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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立夏、小满早早就在屋子里候着,一见叶舒珺醒来,便上门伺候着起身,立夏拧好了温湿的帕子递给叶舒珺,轻声道“姑娘,方才春柳姑娘来过了,世子妃让姑娘早些去花厅。”
“嗯,知道了。”叶舒珺点了点,坐在妆台前,道“今日收拾得简单些。”
“奴婢知晓。”说着,立夏替叶舒珺挽起双平髻,插上羊脂色茉莉小簪,苏绣月华锦锻下配了条飞鸟描花百合裙,脖子上挂了赤金盘螭巊珞圈,整个人看起来清秀灵气,让人心生喜悦。
那边小满赶紧布好了几个点心,和一碗银耳红枣羹。叶舒珺只吃了几口便带着小满出门,立夏留下来看着院子。
花厅里,林氏和崔氏早就候着了,今日是去庆王府看望庆王妃,叶舒琼也早早地收拾妥当往这里来了,只见她一身淡粉色的锦衣,明眸皓齿地望了过来,一见是叶舒珺,清亮的眼弯了弯“五姐,你来了。”
叶舒珺上前拉着她的手,笑了笑“你今日可早了。”
叶舒琼吐了吐舌头,调皮道“总不能让祖母等着吧。”
说话间,两人都已经到了花厅,齐齐向林氏、崔氏裣衽行礼。
“既然都到了,我们便走吧。”林氏见姐妹俩感情好,心里也高兴。
崔氏吩咐了管事娘子去外院通知车夫,一行人正要准备出门,后来传来了罗嬷嬷地声音“世子妃、二太太,等一下!”
众人回头,只见罗嬷嬷气喘吁吁地一路疾步而来,站定后喘了几口才道“世子妃、二太太,老夫人让四姑娘也一道去。”
林氏眉头一皱“琬姐儿?”琬姐儿已经许了人家的事虽然只有她和珺姐儿知道,但这是事实,许了人家的姑娘不太适合出门做客的,所以林氏便直接没有带她出门。崔氏问了,她只说琬姐儿要留在老夫人身边,这会突然又要琬姐儿一块去,也不知道老夫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叶舒珺目光微闪,陆老夫人能有什么打算,不就是想着四姐要嫁入皇家了,姑姑也算是皇家人,正好可以亲近亲近呗。不过,姑姑若是知道四姐是怎么入的二皇子府,只怕连抬眼看她都不乐意了。
罗嬷嬷讨好地笑了笑“四姑娘这就收拾好了,一会便到,还请世子妃、二太太等一等。”
崔氏冷笑道“既然知道要去庆王府便该早些过来,这会子让我们两个长辈还等着她么?”
罗嬷嬷望天,她也很无辜啊,一大早叶舒琮突然到了仁德堂,问老夫人怎么去看望庆王妃不带琬姐儿,老夫人倒是也觉得要出嫁的姑娘不宜出门,可叶舒琮却说,这圣旨一天没下,叶舒琬便是清白姑娘家,若是连姑姑生病都未去看望,只怕将来就是嫁去了二皇子府也会被人说三道四。老夫人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忙催着叶舒琬赶紧收拾了出门,又打发了她来拦住林氏她们。
叶舒琬有了陆老夫人撑腰,也知道林氏、崔氏不大待见她,款款而来只淡淡行了礼“让母亲和二婶久等了。”便不再说话。
方才热闹的气氛已经冷到极点,林氏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见她身边站着的是如意,心里不由得冷笑,这老夫人这是对琬姐儿不放心,竟将身边的如意拨给了琬姐儿,才对众人道“时辰不早了,上马车吧。”
林氏和崔氏一起坐在了前面的马车,三姐妹坐在后面的马车内。庆王府坐落在东城的元清坊内,与宣武侯府隔了几条街,倒也不是太远。
一阵沉默后,叶舒琼轻声问道“五姐可知王妃是什么病?”
叶舒珺眉头一低,轻咬了一下嘴唇“连母亲都不知道,别想了,去看看便知道了。”
叶舒琬从上车起便闭目养神中,这会听到叶舒珺说话,轻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叶舒珺懒得搭理她,和叶舒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画来,近些日子,叶舒珺的画总算有了些进步,倒也越发有了兴致。
没一会,马车听了,如意在外面轻唤道“姑娘们,庆王府到了。”
三姐妹依次下了马车,只见庆王世子赵昱宁早已站在门口候着,这会瞧见叶舒珺下了马车,忙凑过来笑道“表妹,你来了。”
叶舒琼打趣他“不知宁表哥这一声‘表妹’唤的是我们谁呢?”
赵昱宁面色一红,抓了抓头,嘿嘿笑道“自然是三位表妹。”
叶舒珺嗔怪地瞪了叶舒琼一眼,又朝赵昱宁调皮地眨了眨眼。
“世子。”
赵昱宁闻言回头,见林氏和崔氏也下了马车,忙过去请安“见过两位舅母,父亲这会进宫了,特意留了宁儿来等着两位舅母和表妹们。”
林氏温婉地笑了笑“宁儿,你母亲身子如何?”
赵昱宁一边引着林氏等人进府,一边皱起眉头道“宫里的太医也来看过几回了,都不知道母亲究竟是患了何病,如今母亲每日里都是昏昏沉沉的,只能靠着人参、鹿茸之类熬着汤药养着身子。”
崔氏疑道“我记得王妃身子一向好的,这之前可有什么征兆?”
赵昱宁摇头道“就是因为母亲身子一向好,才查不出什么病因。”
说话间,已经到了内院,庆王府建得奢华,廊亭、假山、水渠,十步一景,与宣武侯府的大气不同,这里更带着江南的精致,因庆王的母亲出身江南,这里的一切都是当年老太妃亲自打理的。叶舒琬和叶舒琼都是头一回到庆王府,竟看得眼花缭乱。叶舒琬更是心绪澎湃,庆王府都是这等华贵景象,将来的二皇子府一定更好,一时目光更加热切地左顾右盼。
叶舒珺一心在听赵昱宁说话,倒也没注意叶舒琬的变化。她闻言,插嘴道“表哥,那姑姑可有什么症状?”
赵昱宁一听是表妹在问,忙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叶舒珺的旁边,柔声道“倒也没有哪里疼痛的,只是奢睡、不大想吃东西,可这到底对身子有损耗的,母亲都瘦了好几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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