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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地用完晚膳,庆王和王妃夫妻二人表现得十分正常,只有赵昱宁在用膳的时候,时不时地向叶舒珺的方向张望。好像是有话想说,一直到他回府,半个字也没吐出来。叶舒珺当然也瞧出他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他不说,她就不问。
刚回到庆王府的马车上,脱离众人的视线,叶天槿连忙躲避毒物似躲开赵永祥。赵永祥黑着面,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回到府中,他径直去了书房,敷衍的扔下一句话“本王去书房处理公事。”没管身后的庆王妃脸色如何难看,又费尽心思找借口。
赵昱宁看着母亲在说着,“阿宁,你父亲最近公事缠身,心情不好,你尽量不要去烦他。”他心口一颤,自己的母亲这么好,为什么,为什么父亲要这么对待她?赵昱宁麻木地跟叶天槿道晚安,身体僵硬地往自己的别院走去。
书房内,庆王赵永祥正坐在案前,一个通体黑色的人,站在他面前,对他行礼。
“赶紧说,你查到了什么?”
那个黑衣人站直后开口,声音低哑,好像长时间不说话的人突然开口,“属下去奉王爷之命潜伏在大军之中,无意间发现了叶天楠是被暗箭所伤。”
“暗箭?你是指,自己人?”
“属下跟踪那人,那人行踪诡谲,不过,还是被属下发现了他与大皇子身边的内侍有联系。”
“大皇子的人?”赵永祥摩挲着尾指上的戒指,又缓缓开口,“你确定?”
“属下确定。”
“你退下吧。”
话音刚落,黑衣人利落地作揖告退。
赵永祥拿起桌上的书卷,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全副心神都在盘算,大皇子的此番用意,难道是拉拢不成,心生恨意?又或者是宣武候世子知晓了他的把柄,杀人灭口?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都逃脱不了大皇子的野心勃勃。
如今朝堂之上,支持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势力相当,但是三皇子是皇后所出,如果不出意外,赵昱宣的太子之位是跑不掉的。何况,还有安国公府这个助力,皇后为了三皇子可是费尽心力挑选了个好媳妇。
不过,赵永祥勾起嘴角,他们两个最好斗得死去活来,如果能两败俱伤最好不过,这样就省了自己不少事。
这个消息要如何利用才对自己有利,需要仔细斟酌。第二日,赵昱宁从礼部回来,就被管家叫住说王爷让他回来去他书房。
赵昱宁疑惑地推开书房的门,却发现书房中空无一人。他只好随意地打量了一下,却眼尖的发现书下面压了一张字条,露出了宣武候几个字。赵昱宁心里咯噔一声,他心虚地关上门,悄悄地走近书案,抽出那张字条。
只见纸条上写着世子受伤乃大皇子命人所为。这消息不论真假,都是掉脑袋的事情,赵昱宁心怦怦直跳,慌忙把字条塞回去。刚把书恢复原状,庆王就推开了门。
“阿宁,你动我东西了?”庆王一脸严肃,仿佛在拷问犯人。
赵昱宁心虚地别开脸,“没有,父亲,您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最近有没有见到三皇子。”庆王放缓语气问道。
“最近,三皇子比较忙,没有见面。”赵昱宁心口一松,幸好转移了话题。
随后,庆王又嘱咐了他好好跟着礼部的大人学习,不要掉以轻心。
赵昱宁都一一应下,然后行礼离开书房。
看着赵昱宁仓皇的背影,庆王迷起眼,轻哼一声,走到案前拿起方才的那张纸条,烧掉了。
显然那条消息给他的冲击力太大,赵昱宁都没反应过来,庆王的桌上为什么会出现那样一张纸条,或者说,庆王为什么要去调查宣武候世子叶天楠受伤的真相。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去告诉叶舒珺,待冷静下来,细细思考之后,发现绝对不能告诉叶舒珺。
万一,叶舒珺情急之下道出这件事,那么宣武候府将遭受灭顶之灾。
那么,这件事要怎么办?于情,叶天楠是自己的亲舅舅,不能不帮。于理,宣武候世子正在外征战,遭到奸人所害,不能不救。突然,赵昱宁脑海中灵光一闪,三皇子赵昱宣,自己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他,既表明了庆王府的态度和立场,还能借三皇子之手打击大皇子的势力。
在床上辗转反侧,想清楚其中的利弊之后,赵昱宁心安理得地进入梦乡,孰不知这一切都是特地为他下的套。
第二日,赵昱宁去请见了三皇子。
他到的那当儿,其实沈知誉也在,只不过,自打上次璟哥儿他们被绑架的事情之后,沈知誉就不待见他,便进了后面的屏风暂且躲避。其实,赵昱宁和沈知誉跟赵昱宣的关系都不错,但是,若是论起来亲疏远近,当然是沈知誉与赵昱宣更亲近些。不单单是皇后与太傅府的关系亲密,又因为沈知誉打小身子弱,皇后疼这个侄儿倒是比亲儿子还甚。
平日里,他们打闹惯了。这次赵昱宁却是认真的行了礼,赵昱宣被他的气氛感染,不得不严肃起来。沈知誉在屏风后,听他俩打官腔听得都乏了,恨不得钻出去把他俩的嘴都给堵上。他刚站起来,就听到了宣武候世子几个字,于是,他又默默地坐了回去,屏息凝神,仔细听他俩说了些啥。
“你说什么?”这个震惊中依然不失风度的声音,是赵昱宣。
“关于宣武候世子被暗箭所伤,乃是大皇子派人所为。”这个声音,听着沉稳,紊乱的气息却出卖了他,是赵昱宁。
沈知誉这回听的真切,他面上却没露任何表情。倒是赵昱宣知道他在里面,忍不住往里瞟了两眼。
“阿宁,你是在哪得知的消息?”这般重大的消息,赵昱宣相信他不会胡编乱造,却还是怀疑消息的真实性。
赵昱宁当然不会交待自己是偷偷在父亲书房看到的,却又不好撒谎,只能言辞恳切地要赵昱宣相信自己,“我不能交待消息的来源,但是我保证这是确切的消息。”虽然不知父亲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但是看他那么紧张书房里的东西,证明这个消息的来源肯定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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