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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儿~不可”几人同时呼道,江氏忙转身抱住已无二两肉、摇摇欲坠的夏筠钰,长女要求换自家的幼子,她尚且心痛,现在又如何让小女儿去换别人家的孩子,即使两家关系密切,小女儿与蒋家长子蒋平元有婚约。可是,江氏隐隐觉得这次夏家卷入三皇子的案子里,夏家只是受了蒋家的牵连,这种情况下她更不可能让小女儿也遭遇那样的不幸。“不要去…不要去…”江氏紧紧抱着夏筠钰无措的哽咽道。“父亲,母亲,我替了蒋家弟弟,在流放地上睿儿有吉儿作伴,我有姐姐作伴,这样我们四个人去哪都不会孤单害怕”夏筠钰说道。因夏绍远虽是文臣,但性格洒脱正直,蒋季昌身为武臣性格自然爽快干脆,两人政见相合,加之江氏和蒋季昌的妻子柳氏为手帕之交,两家关系极好。江氏生的大女儿一年后,两人同时怀孕,江氏生下次女,柳氏生下长子,两家就定了亲。后一年柳氏又生的二子,江氏常常羡慕,经常带着女儿去看蒋家次子,直到隔了八年后,两人居然又同时怀孕,同一月份生下儿子,但柳氏却伤了身,病榻前拜托江氏照顾孩子之后弥留几日就去了。蒋季昌忙碌,恋着柳氏不肯再娶,江氏可怜三个孩子,经常接几个孩子过来玩。蒋家的长子蒋平元、二儿子蒋平济一直跟着夏绍远做学问。因此夏家三姐弟和蒋家的三兄弟一同长大,两家人对街相向,经常相互跑到对方家里‘蹭吃蹭喝’,闯祸了还请对方的长辈来说项。“你可想好?”对面的夏绍远说道,他自然知道小女对蒋家长子的情深,但是小女说的不错,有人作伴总是要好一些,而且他也有其他的考量,三皇子领兵作战姚平,战败,骁骑尉张林上奏揭发三皇子通敌造反,并带来来往书信,皇上闻及大怒,恰逢蒋季昌是兵部尚书,自己身为太常卿,出战仪仗及人员都是自己安排,长女与三皇子有婚约,次女与蒋家长子有婚约,怎么看自己都脱不了干系。但是说三皇子通敌造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况且三皇子人还未找到,虽然骁骑尉说他已叛逃至敌营,但是没见到人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那样干净容忍聪慧的少年会判国。若四个孩子在流放途中事情发生转机的话,四人尚且可活。
“钰儿,不要”“钰姐姐不要”蒋平元和二弟蒋平济急声呼道。趴在栏木边的蒋平元煞白了脸,望着躺在江氏怀里的小女孩,那是他的命呀,是他懂事以来第一眼就喜欢的女孩,是他时时刻刻想呵护的女孩,他每天努力学习练功,只为了以后能将她护着宠着。她虽然长得没有自家姐姐那样明媚,但仍是吸引人,而且性格狡黠活泼,不像一般的女生,不爱女工打扮,爱学武,爱学问,问她为何,她总是扬着清爽的脸,睁着大眼睛亮亮地说:“因为以后你会是大将军,我要和你同进退呀。”那时他总想他怎么舍得让她吃一点苦,但是她喜欢,他还是乖乖把自家枪法教给了她,父亲知道了也只是揶揄地瞪了他一眼。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他不该让她这样陷入困境。他隔着牢门,望着夏筠钰,两两相望,他看懂了她眼里的爱意与不舍,看懂了她眼里的决绝,因为看懂,他的心才更痛,密密麻麻的,无法呼吸,按在栏木上的手骨节分明,渗出血来。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蒋季昌放开手里的幼子,探过身来“钰儿侄女,你让我~”他一直知道夏筠钰是个好孩子,与长子情投意合,是佳配,但现在他才真正知道为何长子一心情义全在她身上。他说不出下面的话来,蒋家不像夏家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三个儿子走了就真真是断了血脉了,但他还做不出让别人家的孩子舍身相救的事来。“蒋兄,不用再言了”夏绍远又说道:“三皇子还没找到”。蒋季昌听懂了夏绍远的言下之意。他握紧了手,真真可恶,若不是张林突然回京上奏,二皇子一行人竭力打压,让宫里的明妃娘娘和自己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去探清实情,不然也不会连累夏家,现在还要人家女儿换的儿子的生机,他真是无颜面对好友。
内侍踏进了牢门,“夏氏、蒋氏,你们可商量好了,还有一刻钟人就必须得上路了”。“公公,我们商量好了,我家长女夏筠玥换的小儿夏筠翊,我家小女夏筠钰换得蒋家幼子蒋平吉,可否?”夏绍远生硬的说道。“长女换幼子尚且可以,这次女换蒋家幼子可说不过去呢”内侍为难的轻声说道。“公公,我与蒋家长子自幼有婚约,全都京知道,虽未过门,但也算蒋家人,可否通融,换的蒋家幼子”夏筠钰强撑起身子恭敬的对内侍说到。“这…尔等尚且等一刻钟,婢需回宫请示”内侍说道。“请公公尽快”几人齐声说道。
内侍急急踏入东宫,低着头恭敬的对着桌台上正在批阅奏折的人说道:“太子殿下,夏家次女夏筠钰请求换的蒋家幼子,婢来请示”。只见桌前立着一人,正是太子元煦,其身着明黄,体形修长,面容俊朗,眉入黑鬓,一双桃花眼分明,却眼神冷峻凌厉,高挺鼻梁下是薄红的唇,垂目唇启:“她果真…”说完便不在言语,停下来笔。内侍闻及:“殿下可是早早算好夏家次女会这样,为何不…”。元煦未言,心里苦涩溢出,他只是心存侥幸,侥幸也许他对她并没有那么重要,可是最后结果还是这般。“可”元煦轻言,内侍低头轻轻退出朝着宫外疾步走去。“影,跟长鹪说一声,派人保护好蒋夏两家的孩子,还有跟刑部招呼一声”元煦对着身后说道。“属下遵旨”身后的黑影跪下起身离去,不带一丝痕迹。桌前的人却坐下身,甩开了笔,“也好,活在世上”,元煦闭了眼,想回忆自己为何会对夏筠钰上了心,大概是去年出宫微服探访作弊一案,在街上看到她身着男装逮住小偷疾言厉色,自得的样子,及她对蒋平元张扬明媚的样子。事发的时候,他并没想起会牵涉到她,想起父皇对他的质疑的颜色及二皇子的得意,他的心更是沉了沉,他不能后退,永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