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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京都外的驿站分开后,夏筠玥等人在也没见过花姑,士兵对两拨人一视同仁,吃的是糠饼加煮开的雪水,好一点的住的是驿站的草房,若碰到差一点的驿站,只能住牛棚,而昨晚上她们住在驿站残缺的围墙下。离京都越远,环境越来越恶劣,驿站的条件也越来越差。从京都一路过来,两拨人里相继有人生病,买来的那群人里相继生病了四个,在生病到走不动的情况下,士兵真的按花姑交待的那样把人随意地扔在路边的山沟里,开始还有人打抱不平,后来打抱不平的人也被扔了,没人愿意带上累赘。相反,仕家女孩这边,无论谁生病了都有人扶着和照顾,因此目前还没有人员折损。夏筠钰病好之后一直注意着,便没在生病。一行人走到任何停留的地方,先观察是否有利的东西,编织草鞋草垫,昔日双手不沾阳春水的人,一路上学会了用一切可以御寒的东西来编织可以用到的东西。而另一方的人也开始效仿,有人休息的时候过来挨着夏筠玥她们。
这样走了近两个月,众人已疲倦不堪,连着近五日没有吃上饱腹的东西,陶娇收集起来的最后一个发黑的馍馍也被石头磨碎分了。带队的大兵块明显也很焦急,频频叫人前去打探,这会出去打探的人还没回来,他只得叫人原地休整一下。冷风吹在脸上,刀刮似的痛,夏筠玥等人早已失去先前的白嫩,嘴唇干裂,双耳双手均是冻疮,血糊糊的,身上的囚衣早已看不出颜色,黑乎乎的一片,但是每人的眼神还是炯炯有神。夏筠钰趴在枯草堆旁边,双手刨着雪,王宛秋过去和她一起,前几天饿的时候她看到后面那些人里有人刨草根,那会她们才知道,原来草根也可以吃的,不同的草根还有不同的味道。二人将刨得草根收起来,分了出去,陶娇还给这种‘食物’取名叫做白玉丝,说嚼着很甜,像她在京都泰景糕点铺吃的白玉酥,郑慕之笑她白玉酥明明是冬瓜糖,甜的齁人,那有茅草根有嚼头,几个女孩就都乐了,不知道是不是用笑容掩盖心中的伤痛和对家的思念,可是,家又在哪呢?
滴嗒滴嗒,出去的士兵骑着马疯跑了过来,大兵块还不等那士兵喝住马就急急问道“怎样,还有多远”“大人,还有两个时辰的路就到雍城了,我刚刚在门口还见到了花姑吩咐在等我们的人”那人气喘吁吁的说道。“真的?他娘的,老子终于要到了,这一趟走的太憋屈了,到了雍城,老子请兄弟们吃好吃的”大兵块扯着笑高声呼道,“好哦~好哦”众士兵一起呼道。“休息好了吧,启程吧”大兵块说道,带头的士兵拉起绳子。“钰姐姐,我害怕”王宛秋紧紧拉着夏筠钰的手,眼神里露出窃怕和无助来。“不怕,雍城还不是最后一站,我们还要去姚平,姚平还远着呢”夏筠钰回手拍了拍王宛秋,闻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才放松下来。雍城出去十几日的路程就可以到姚平,她知道王宛秋在怕什么,就如之前大家商量好的一样,她自己也不知道入军红帐之后是选择生还是死。
大家因为知道前面就是雍城,故均加快步伐,二个时辰之后终于见到了一座气势恢弘城门,坚固的城墙向两边延伸出去,见不到边。城门上赫然写着“雍城”二字,透着沧桑。士兵们一见便齐声吆喝起来,一声高过一声,女孩们的脸色却一分白过一分。士兵拉着一行人进入雍城,立即引起大家的关注,城里有各式各样的人,有穿着短衫的汉族男子,也有高鼻黄色鬃毛的异族人,还有全身赤裸,周身黝黑,面露凶相的昆仑奴。四周的男子一看一群女人,不管看不看得见模样,均打起响哨打趣着,或者聚一起高声讨论她们腰身如何,随后引起一阵哄笑。如论是夏筠玥她们还是花姑买的那群人,均紫了脸,全身僵硬。虽然一路由士兵押送,也一路吸引注意,但是押送的士兵从不言语或动作上调戏,直到现在,她们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暴露在人前,里子外子全脆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