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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绿也不知道乐非带自己飞了多久,看着脚下郁郁葱葱的树木,想起了她第一次见乐非的时候。
她是一个不会飞的仙。
每次看别人衣袂翩飞,轻盈地略过林间树梢,或是蜻蜓点水地滑过水面,她总是特别羡慕,因为自己无论怎么努力使劲就是飞不起来。不晓得当时是因为什么,反正这种故事的开头她总是记不住,遇到乐非的时候她似乎又在奋力试图飞起来,突然身子一轻就飘到了空中,她扭头一看,身后就是乐非笑眯眯的脸。
他的发丝随风轻扬,显得十分丰神俊朗。他似乎特别高兴,绿绿觉得有点像自己见到红烧排骨时的高兴,是以虽然是第一次见面,绿绿竟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乐非对绿绿说:“我看了你很久,你怎么还不会飞呢?”
是啊,别人练一下就可以飞起来,她练了这么多年都飞不起来。不过绿绿也没工夫难过,第一次飞起来的感觉实在太棒,仿佛已经在梦里发生过无数次,有种天地皆在脚下的畅快。
落地的时候乐非说:“高兴吗?”
绿绿拼命点头,乐非就很满足的样子,摸了摸绿绿的小辫子,道:“你不会飞也没关系,日后想去哪里,我可以带你去。”
那时阳光正好,他们落地的地方也正好,简直像精心算计好的。遍地桃花盛开,一片灿烂烟霞,乐非的蓝衣在风里飘啊飘,飘来一阵桃花香。绿绿不知怎的想到了桃花酥,隐约知晓乐非是在勾搭自己,却还是一时鬼迷心窍,吸溜着口水欢欢喜喜地点了头:“我想去吃桃花酥。”
这一吃就把自己赔了进去。
想到这里绿绿忍不住捏了乐非一下:“你说,你当时是不是早就算计好的?我就知道我这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你一定是一开始就对我有所图谋。”
乐非看看绿绿清秀的小脸,忍笑道:“是是是。”
乐非还记得绿绿一手朝天一手指地说着“飞”却原地不动的傻样,绿衣绿裙发间插了支青玉簪,像林间幻化的傻乎乎的林仙。
如同染料倾倒在了布匹上,云间渐渐晕染开一片金红的霞光,勾勒出最华贵的锦绣花纹。他们站在万丈光芒里,绿绿搂着乐非的脖子,在他怀里闭了闭眼。
绿绿道:“我们成亲吧,乐非。”
成亲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不过两人也不打算大办,绿绿在纸上涂涂画画,满眼亮晶晶道:“我们只要穿着喜服拜了天地,然后请一些亲朋好友吃个饭,就是夫妻啦。”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亲朋好友,隐约记得似乎有个青梅竹马……不过不碍事,以后乐非的就是她的啦。
乐非看着绿绿画的红通通的喜服,眼里满是笑意:“不必请别人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好。”
绿绿警觉地停下笔,凑过去盯着乐非的眼睛,严肃道:“乐非,你是不是没钱了?”
乐非:“……”
“坐吃山空说的就是我们了。”绿绿叹了口气,“你整天带我吃吃玩玩,我以为你的山特别大的。不过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你长得这样好看,大不了我把你卖了你再跑回来,砸锅卖铁也要凑一桌喜宴出来!”
乐非嘴角抽了抽,见绿绿一脸悲愤,安慰道:“放心,我还有钱,不会被你卖掉的。”
“那就请!那个召情一定要请,我一定好好照看她。”
看绿绿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乐非边笑边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只是知道召情给自己画了幅画就这样小气,真是个小气鬼。
“谁要请我?”
绿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乐非,就见乐非脸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分明就是见到旧情人的神情。绿绿心中一酸,听见那个声音接着道:“乐非,你真是让我好找。”
来人身姿窈窕眉眼娇俏,卷来一股香风,叹道:“不要一错再错。她……”
乐非冷下声音打断她:“绿绿,你先上去等我。”
果然……召情一来他眼里就没有自己了……什么一错再错?和她在一起是错吗?绿绿还坐在那里愣着,乐非丢下一句“等我回来”便拉起召情走了。桌子上乐非给绿绿点的红烧排骨还冒着热气,这是绿绿最爱吃的。在乐非眼里,自己就只知道吃吧?
自己不会飞,记性也不好,什么都不会。召情长得那么美,还会画画,乐非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乐非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呢?绿绿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五彩玲珑灯,十尺软红纱,都是很热闹很热闹的。她茫然地想了半天,不真实的感觉浅浅地浮上来。好像是说过的,但在哪里说的,什么时候说的,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难不成在我做梦的时候说的?”
绿绿自言自语道。擦肩而过的人眼神怪异地回头看她,绿绿也没有在意。她想,那大概,便是没有说过罢。
“姑娘?”有人突然出声,挡住了她的去路,趁绿绿闪神时,扬手便探向她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