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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瑷领着百名千骑出了皇宫,大局已定。
在李治这里,李元瑷知道了什么叫做大智若愚,降维打击。
李治藏的太深,李元瑷估计连李世民都未发现自己这个嫡三子身怀的潜能,至于李泰就更不可能了。
李泰并不蠢,之所以在关键时候,昏招迭出,实是因为没有将自己这个存在感底下的弟弟看在眼里。只以为没有老大,太子皇储之位,非自己莫属。
结果自己飘了,也悲剧了。
李元瑷领着千骑浩浩荡荡的来到魏王府,接其入宫的时候,如此阵容,李泰还以为李世民要立他为皇太子。
李元瑷也不点破,就让他高兴这最后一阵吧。
在两仪殿,李世民在演了一出戏。
毕竟李泰是嫡次子,虽说嫡次子与嫡三子,区别远不如嫡长子那么大。
以顺位而言,李泰还是排在李治前面的。
支持李泰的大臣并不少,其中还包括了房玄龄、魏征这样的国之重臣。即便是皇帝,做出这种重大决策,也需要掌握庙堂风向。
毕竟李治实在太低调了……
虽然带着李治,李世民开口还是说要立李泰为太子,然后对特地招来的司徒长孙无忌、司空房玄龄、侍中魏征、兵部尚书李绩、中书侍郎岑文本、御史大夫马周、谏议大夫褚遂良这几人道:“今晨青雀自投我怀说儿臣唯有一子,待儿臣去世之日,当为父皇杀之,传位于雉奴,以全兄弟之义。这谁不爱惜自己儿子?魏王为全兄弟之义,竟能做到如此,朕深受感动,可为皇储。”
他这话一开口,瞬间让原本站在李泰这边的房玄龄、魏征、岑文本动摇了。
杀子传弟?
这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褚遂良本就不喜李泰对五姓七望的态度,直接开怼:“陛下失言,还请深思,以免铸成大错。这人非草木禽兽,陛下百年之后,魏王为天下主,持国执权,焉能杀其爱子,传国晋王?承乾为太子,复宠魏王,爱之逾嫡,嫡庶不分,所以有今日事。陛下即决定立魏王,恳请陛下特别安置晋王,方能万全。”
李世民让褚遂良怼的悲痛万分,做出一副幡然醒悟的表情,惨然道:“我三子一弟,皆心怀叵测,痛煞我也……”他说着,竟然意图拔剑自刎。
这一下,吓得躺下众臣瞬间惊恐。
长孙无忌更是直接一个鱼跃,抱住了自己的妹夫,将兵器从他手中夺下,递给一旁李治道:“所立何人,请陛下明示。”
李世民不装了,摊牌了,说道:“我想立晋王。”
长孙无忌直接道:“谨遵陛下诏令,有异议者斩!”
余下等人,见此景象,也识道:“谨遵陛下诏令。”
国策向来掌握少数人手里的,李世民与面前的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李绩、岑文本、马周、褚遂良这几人统一了口径,此事就再无争议了。
李世民对李治道:“诸位大臣皆支持你,雉奴还不来拜谢?”
李治赶忙对重臣一一行了拜礼。
李元瑷将李泰软禁之后,意外发现李泰并没有闹腾,甚至一点声响也没有,心底没由的一惊,不会想不开了吧。
他赶忙推门而入,发现李泰老老实实的呆着,心底松了口气。
见李元瑷进来,李泰带着几分迟钝的看了一眼,道:“想不到最后赢的是雉奴。”
李元瑷有些遗憾的看着面前这个大胖子,相较李承乾,对于这个胖子接触不深,但并无恶感。相比李承乾的斑斑劣迹,李泰无疑好上许多。
只可惜在关键的时候,做了最不该的事情。
他本就不该跟李治争的,李治根本就没有争的过他的可能。
偏偏去争,反将自己搭上去了。
见李元瑷不说话,李泰继续道:“十六叔跟雉奴关系极好,我这里突然想通了点事情。今日雉奴无心中泄露了父皇今晨与商王招他觐见一事,早朝时他又在我生闷气的时候,出现在了我面前。你说这一切是意外,还是故意的?看起来是意外,刚刚冷静一想,又觉得不是滋味。”
李元瑷笑了笑,答案不言而喻的,说真的不管是李承乾还是李泰,真耍起心机来,没一个是李治的对手。
跟心思深沉的李治一,两人就如白莲花一样。
李泰从李元瑷的笑容中也看出了问题所在,苦笑道:“这么一想,倒是好过一点。至少输得不冤……”
很快李世民的废黜李泰亲王的任命传到了李元瑷的手中,将李泰从一字亲王,降级为二字东莱郡王,并且着令他之官。
李世民已经吸取了教训,知道李泰留在长安,对李治对李泰自身都不好,唯有远远的离开,才是万全之法。
而李治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大唐王朝的皇太子。
李元瑷带着做梦一样的心情,走在回府的路上。
看了看天,黄昏都未至。
想想昨天,这个时候,自己还在未察觉到李承乾谋反一事而焦急,现在不过短短的一天,什么都结束了?
直到这一刻,李元瑷才回过神来,带着几分敬畏的看了一眼皇宫。
这不知不觉中,李世民居然完成了一整套废立模式?
从李承乾谋反,到现在立李治为皇太子,稳定朝局,如此重大的政治波动,他用了半天就搞定了?
或许在李承乾、李泰的处理上,李世民因为爱子心切那是一错再错,错的一塌糊涂。但是他这一回过神来,直接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解决了这一切麻烦……
这后知后觉之下,李元瑷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便宜二哥,这个女儿奴,能够驰名古今,成为中国历史上位列前茅的君王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在关键时候展现出来的魄力手段,常人根本难以想象。
他挠了挠头,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徐齐聃?
那个悲剧的家伙,好像还在等着自己去救了?
整件事情,徐齐聃就是一个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悲剧。
算了,既然答应他了,就为他说个请吧。
李元瑷想着,重新调转了马头,往皇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