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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物,只有县里领导视察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
许多村民围着轿车四处打量,几个小孩怯生生地摸上一把,立即遭到父母的呵斥:“你个小王蛋,碰坏了把你赔给人家,人家都不要。”
一群姑娘眼中流露着羡慕的光芒,窃窃私语:“我要是能够坐上一回,死了也不后悔。小青人漂亮,真有福气,嫁到村长家,以后就不用下地干活了。”
肖月青家的客人不多,酒宴草草结束。迎亲的人拿出一大袋喜糖,四处抛洒,大人小孩一起欢笑着争抢。一个少女打着红伞扶着肖月青走出来,肖月青一身水红的丝绸棉衣,脸上化了个淡妆,薄施粉黛,长长的睫毛低垂,秀丽可人。
临上车,扶着车门肖月青回首望望远处风雪中的村头小山包,朦胧间一位少年在寒风中孤零零地挺立着,眼中不由得流下一行清泪。
“这孩子孝顺。”有人夸赞着说:“舍不得爹娘呢,都淌眼泪了。”
鞭炮一直从村头响到村尾,村长家那幢鹤立鸡群的小洋楼里喧闹起来,满屋的宾客哄笑着,夹杂着酒杯的碰击声。烧菜的大师傅在灶台前满头大汗地忙碌着,油烟在屋顶上四处飘散。
风小雨麻木地站立在小山上,风中传来阵阵饭菜的清香,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咽口水,一口口咽下去的是苦涩的泪水。
从中午到傍晚风小雨一直站在风雪中,最后被人发现,抬回家中,手脚已变得僵硬,他在床上一躺就是一个冬天。肖月青听到小雨的消息,一口气跑到风小雨家的房前,忽然又胆怯地停下了脚步,呆呆站立片刻,失魂落魄地冲到夏爷爷的坟边。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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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冰雪消融。
风小雨开始起来帮父母做一点事,他脸颊更加消瘦,沉默少语。
“爹,我想出去打工。”小雨一边修理一把锄头,一边和在一旁抽烟的父亲说着话。
“打工?你还小。”父亲抬起脚,把烟袋在鞋底上敲了敲,倒了烟灰:“只有村西头的王三出去过,谁知道外面世道乱不乱。”
“我已经十岁了。”小雨放下锄头,倔强地说:“我知道分寸,明天就走。”
“出去散散心也好。”父亲长叹一声,知子莫若父。儿子的心情他一清二楚。
一个春寒料峭的清晨,风小雨带着行李悄悄离开生长了十年的小村。站在小溪边回首望一眼还在睡梦中的家乡,风小雨眼中掠过一丝坚毅,迎着刚刚泛红的朝霞迈开大步。
远方会是什么?风雨,荆棘还是春花烂漫?风小雨没有去想,他只知道无法回头。
风小雨的离开没有给村里带来一丝波动,一件在小乡村算得上惊天动地的大事在风小雨离开的三天后发生了。村长的儿媳肖月青失踪了。
肖月青的娘家人围着村长家闹了一天,村长家当然交不出人,反而说肖月青父母把女儿藏起来了,双方言辞激烈,虽然最后毫无结果,村里人却得出一个结论,肖月青在村长家的日子并不舒服。
传言跟着扩散,有人说经常听见村长家传出肖月青夫妻的厮打声,尤其在夜里,乡村静寂,隔壁邻居听得更为明显,
还有人下流地悄悄说:肖月青夜晚睡觉用布条做的裤腰带都打了死结,村长那个笨儿子一个多月愣是没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