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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非扯下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掉手指的水珠，将纸巾丢进垃圾桶，他转过身。
唇边依旧挂着绅士的优雅浅笑，眸子里却有暗波汹涌的深沉。
“这是第一次，看在你是关心玖儿的面子，我不和你计较。”
四目相对，简曜分明看到，对方眼底释放出来的攻击性。
如宝剑露出刀鞘的一抹锋芒，让人皮肤发紧。
“简神！”助理抓着手机追过来，“版权部刘总监的电话，他找到有悔的代理出版商了！”
听到“有悔”二字，简曜顾不得深知非，一把将手机夺过来，送到耳边。
“怎么样？”
《亢龙有悔》这本，简曜心仪已久。
沈知非锋芒敛起，将手塞进西裤口袋，懒洋洋走出洗手间。
作家有悔一向是神出鬼没，连个微博都没有，版权部的工作人员不知道耗费多少心气，直到今天才与对方的代理出版商联系。
简曜的兴奋可想而知。
电话那头，负责版权的刘总监语气无奈。
“简总，对方说，不卖。”
“不卖？”简曜挑眉，“不卖你不会加价？！五千万不卖，那就六千万，六千万不卖就八千万，总之一句话，《亢龙有悔》的改编权，我要定了！”
走在前面的沈知非，垂下长睫毛，眸子里闪过笑纹。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男人修长手指利落地敲打过键盘，输入几个字——
“告诉简曜，我卖给谁也不卖给他！”
敲下最后一个感叹号，沈知非抬手按下发送键。
简曜抓着手机追过来，伸手拦住他。
“你等等……”
半空中，白影闪过，雪球束羽落在沈知非肩头。
简曜转过脸，视线落在桌边。
注意到正向两人的方向看过来的秦玖，他收回视线堆出笑容，装模做样地帮沈知非拉拉衬衣衣领。
“沈知非，你仔细听清楚！”侧身，背对着秦玖，简曜收回两手，声音压低只有两人能够听到，“如果你敢伤害她，我就算进监狱，也要亲手杀了你。听明白了吗？”
沈知非凝视着简曜的眼睛。
这个从见面到现在，哪怕是在舞台，也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男人。
此时此刻，表情少有的深沉。
他不是玩笑。
他是认真的。
“明白。”沈知非轻轻点头：“前半部分你还是能做到的。”
侧身绕过他，沈知非微笑着走向秦玖的方向。
前半部分？
进监狱？！
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简曜翻个白眼。
沈知非，你够狂！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回到桌边，简曜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个电话依旧是公司的版权部总监打来的。
“卖给谁也不卖给我？对方点名说的……”简曜抓着手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见鬼！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我还不信了，你马联系他的出版代理人，就说，我出一亿！”
沈知非优雅地展开餐巾铺在腿，侧脸看向看菜单的秦玖。
“这家餐厅的厨房擅长做鱼，柠檬蜂蜜鲑鱼排做得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秦玖点头。
嗡——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注视着面前的菜单，沈知非理都没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