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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那神奇的力量并不是一定要强迫她回到那个本就不属于她的身体里去。
它似乎只是限制她必须要在房间里?
无聊!
萧倾翻了个白眼,但也无可奈何。
寺院的厢房也就那么大点地方,和皇帝的寝宫是不能比的。
萧倾左看右看,最后决定蹲在离傅明奕最远的角落里。
她实在看不得傅明奕一直坐在那里看着她,就像她是那夜马车上微弱动荡的烛火一般,所以还没蹲两分钟就转过背,像是某表情包里的某兔一样作面壁思过画圈圈状。
可是傅明奕真是好耐性,居然守着个昏睡不醒的人守了整夜,连眼睛都没有闭过!
萧倾有好几次真心是忍不住想要让他走了。
她现在是孤魂野鬼,不用睡觉也是正常的,傅明奕可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他整晚上坐在那里,几乎就没有变过姿势,这是闹哪样啊?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不无聊吗?
很好,现在傅明奕没有急,她觉得自己要急疯了。
天光透过窗棱间的缝隙投进来的时候,萧倾觉得心里又慌又烦。
他不是太傅吗?小皇帝不醒,他不用做后续安排的吗?
明天不是就到了中秋节了吗?
她反正死活都不肯回去的,这壳子到时候不就死透了吗?这样都不用好好安排的吗?
想什么呢?
门外传来敲门声。
傅明奕低低应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可怕。
赵右辰焦急地走进来,他先看了一眼床上的小皇帝,再看向傅明奕,禀道:“太傅,丞相派人来了。”
傅明奕眼眸沉了沉,没有说话。
赵右辰也拿不准主意,心里便有些发慌。
按说,小陛下在法会中不明原因晕倒,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他当即就封锁了消息,将一众僧侣严格控制起来。等到傅明奕来了之后,更是聚集那些僧侣继续进行法事,只除了因为觉言大师的坚持,谁也没能再进入大雄宝殿。
觉言大师就守在大雄宝殿门口,亲自带领众僧在大雄宝殿前继续法事,只当小陛下与觉音方丈都在大雄宝殿之内。
觉音方丈的名头摆在那里,只要觉言大师坚持,连太傅都不会轻易闯进去。
“什么事?”
“没说,只说要见太傅。”
傅明奕沉默了片刻,“我来的时候,带了一件王将军的旧战甲,此物最好是王家人亲自供奉佛前,祈福除戾,方可放入武神庙中,供万民敬仰拜谒。”
赵右辰不明其意,努力回想太傅来的时候有没有带东西,带的是战甲吗?放在哪儿了?
傅明奕又道:“便如此回吧。”
赵右辰只好去回,走到门口又听傅明奕道:“需得亲自呈给丞相。”
赵右辰想了想,原模原样说给来人听了。
来人是个人精,眼珠子一转,拱手道别,什么也没再说,很快就下山奔丞相府去了。
王项和孙先生坐在书房中,听得来人回报,彼此相互看了一眼,似有不解之意。
不过王项到底脑瓜子好用。
他叫来管家附耳过去吩咐了几声,又对来人一番安排,这便打发走了。
孙先生在旁边半听半猜,最后笑了。
“大人的机会来了。”
王项笑了笑,“傅明奕从来谨慎,便是遇事急险,也会考虑周到,极尽所能去安排。老夫常常觉得,后生可畏啊。”
此处不提。
因为赵右辰的打断,萧倾的急脾气也缓了一缓。
不过,傅明奕起身在房中走了几圈,时不时看看床上,依然没有出去的意思。
萧倾有好几次试图自己走出去,可是每次走到门口都被红线牵扯着,十分头疼。
这样诡异的经历说出去都没有人会信。
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回她要是有机会再回到原来的世界,一定每天行善积德,初一十五上庙里拜拜,祈求自己再也不要有这样的遭遇了。
她才双手合十作拜佛状,就又听到了笑声。
好家伙,这回人不但笑了,还说话了。
“行善积德可,心中有佛,初一十五都有佛,不拘何时何处。”
这是在趁机对她传经布道吗?
萧倾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因为对方说话,萧倾脑中闪过一个飞快的念头。
“觉音方丈?!”
“是也,非也。”
萧倾听不得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会让她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脑细胞死很多。
“是你搞的鬼?”
“是也,非也。”
“能不能说人话?”
对方很惊奇,“你这样算是人吗?”
我……
萧倾觉得满头黑线。
“你不是得道高僧吗?得道高僧都是你这样做事儿的吗?”
“谈不上得道,只是佛祖眷顾,略得领会一二。”
萧倾搞不懂这个世界的佛祖,为什么会眷顾这样的人。
“你想对朕如何?”说不定他们会顾忌一下皇权?
“诚惶诚恐,种一点善因,结一点善果。”
萧倾觉得跟他讲话好累。
“这样,朕也不追究了,你把这红线拆了,让朕出去,这总可以吧?”
“贫僧只能凭借一点佛缘护住施主的魂魄,并不能给施主系上红线。”
萧倾太惊讶了。
这世界玄幻了吗?
“我看到你是红色的……”
“那只是代表贫僧的生魂在天地轮回之外。”
什么鬼?
萧倾觉得她要好好认识一下这个世界。
“那黑色的呢?”
“将死之人。”
萧倾更是一惊,还要再问白色的灰色的,门外忽然又响起赵右辰的声音。
她赶紧闭嘴,只见赵右辰得了允许进门,面色不忍道:“马常侍支撑不下去了。”
傅明奕皱皱眉,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不到小拇指头那么大的药丸来。
“给马常侍。”
赵右辰也不知是什么,捧了药丸去了隔壁,但很快就回来了。
“马常侍不用。”
傅明奕的表情顿时有几分复杂。
“告诉马常侍,求死也不必急在一时。”
赵右辰犹豫了片刻,“太傅,马常侍一直跪在地上,到现在实在是撑不住了,但也不曾起身。”
傅明奕冷着脸,垂着眉眼,没有任何表示。
萧倾心里觉得冷。
傅明奕的冷酷,有时候如出鞘的利刀。
赵右辰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傅明奕缓缓走到床边,声音与刚才相比,简直一个是寒冬,一个是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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