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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霸见萧倾仍然优雅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慌乱,虽然内心也要赞一句她的气度修养,但他的善心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就多上许多。
旁边那人已经轻轻松松控制住乔白,一手横过来控制住他的肩膀,另一手从前面环过去握住他另一侧的脑袋。
只要他稍稍用力,萧倾毫不怀疑,乔白的脖子就要被他扭断。
而蒋天霸很可能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却还是这样做了。
他们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动手。”蒋天霸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乔白吓得脸色煞白,连喊的机会都没有,就感觉脖子被快速扭过去。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的眼前,比之前在马车中的黑暗更叫人窒息。
“等一下!”萧倾终于没办法保持沉默了。
蒋天霸满意了。他眯了下眼睛,像是一只老猫在看着自己爪子前面四处逃窜的老鼠。
这眼神让萧倾极不舒服。
她稳了稳心神,快速整理着脑子里的各种念头。
“前辈看来找的是在下。”
蒋天霸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睛,却不慌回答了。
萧倾笑了一下。
乔白很害怕。
虽然在他看的书中有许多历史名人憾不惧死的例子。但是当他的生命被掌控在别人的手中,他的生死就是那么一扭动的时间时,他还是害怕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他才刚刚解开了一些疑惑,才刚刚想明白一些关于现在和未来的事情,才刚刚认识这样一个虽然比他小,但是可以指导他方向的人,才刚刚……
难道他的生命就要终结在这一刻,这个地方?
他还有老母亲在家等着他。
乔白流出泪来。
但是他忍着没有喊叫。
他发现萧倾很喜欢笑,而且笑得都不合时宜。
可是蒋天霸好奇了。
“前辈成名已久,江湖赫赫,在下却是个无名小卒,笼中之鸟。前辈这样费心思找在下,引至此处,想必不能留下活口。只是在下即便做鬼也想做个明白鬼,在下不记得有与前辈有过接触?”
蒋天霸“哼”了一声。
“好,看你叫一声‘前辈’的份儿上,就叫你做个明白鬼。”
此刻山风徐徐,天光放亮,正是青天白日之时。
蒋天霸的声音却像是在暗黑的山谷里传出来的一样。
他招了招手,立刻有人给他送来一个系着绳子的卷轴来。
卷轴被慢慢打开,渐渐展现出一副简单的画来。
是工笔的手法,用墨单一,但是却画得惟妙惟肖。
萧倾心里大概有底了。
画上画的正是三年前赵右辰在街上救下子夜的情形。
唯一不同的是,马车里的人撩开了一线窗帘,露出一点侧脸来。
即便是侧脸,萧倾也知道那是自己,因为眼睛很像。
可她记得,当初她并没有在大街上做这样的动作,也不曾往出看过。
画这幅画的人别有用心。
就在萧倾心里快要认定他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却又听见蒋天霸道:“你不姓肖,你姓赵。”
萧倾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脑袋里飞快地闪过许多念头。
为什么会姓赵?
“三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萧倾谨慎地看了看画卷,“画上的事情在下记得,可是……”她在选择合适的措辞。
蒋天霸却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
“很好,那你就应该明白,以命换命,血债血偿的道理!”他的声音充满了狠绝的仇恨。
萧倾皱眉,“当时并没有出人命。”
蒋天霸嗤笑一声,“老夫也不怕告诉你。你们官家的这些个把戏,我蒋天霸太清楚了。你们杀了老夫的儿子,老夫就让姓赵的也尝一尝丧亲之痛!至于那个小子,算他命大,躲了这么多年。你放心,一会儿你也不会孤单。”
他指了指乔白,“眼下这个,和那个小子,都会去陪你的。”
“我们并没有杀人。”
蒋天霸冷笑。“你没有,不代表姓赵的没有。你是他们赵家的人,自然帮着他说话。但是这件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手摸在心口,仿佛不能承受这句话的重量,又仿佛一瞬间推开了牢牢压在心口的巨石。
“老夫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萧倾觉得自己大概无法在这种情况下说服固执的蒋天霸了。
而且,她感觉蒋天霸会这样想,一定是有人长期误导他。
“好了,叫你做了个明白鬼,现在,老夫先送这个小子去地下陪你,至于你嘛,老夫为你找了个不错的埋身之所。”他看了看萧倾身后的青山。
握着乔白脑袋的人又要动手。
“等一下!”萧倾赶紧出声。
蒋天霸冷笑,“放心,很快就到你,不必这么急着找死。”
“前辈,你也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说道理说不通的情况下,只能尽量为自己多创造些求生的机会。
“他是受我连累,我不忍心眼见着他被你们这样杀死。这样吧,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前辈看行不行?”
蒋天霸冷哼,只看着她,没有表态。
大佬都是这样高冷。
萧倾道:“反正都是要死的,怎么死都是死。这孩子我也不劳烦你们了,我自己杀了他,要么,让我们死在一起,省得你们动两次手,怎么样?”
要不是眼下这个状况,蒋天霸都想要把萧倾的脑袋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她口中的“孩子”看起来可比她要大。
而且,什么叫“省得你们动两次手”?
“你在耍什么花招?”
萧倾摊手,“前辈您看我们两个,皆是文弱书生,您看我,顶多跑得快了些,我就算耍花招,哪里逃得过前辈的眼睛。更何况,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耍什么花招。”
蒋天霸冷笑,“若真如此,那可见你们赵家都是些无情无义之人。”
“实不相瞒,如果前辈真的肯放他回家,在下自然感激不尽。如果不能,反正我们都是要死的,就让我们做个伴一起死,在下也会记着前辈的慈悲。虽然在下自认并没有伤害过令公子,但是若真是赵……哥所为,前辈这样做,在下也能够理解……”
蒋天霸怒道:“你们欺人太甚!赵右辰是禁卫军统领,身份贵重不假,可老夫的儿子并非故意冲撞上去,你们竟然做出这等残忍之事,将他分尸而抛,到现在老夫这个做父亲的,都没能找全他的尸身!你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