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稷下学宫(第1/2页)重生之赵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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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387年,因为受到苏格拉底牵连而被迫流亡雅典的柏拉图。在朋友的帮助下,在雅典西北郊外约两公里的地方购置了一片土地,办起了一所学校,这就是著名的柏拉图学园。

    从此之后,西方文明终于找到了自己适宜的土壤,从而让其璀璨不朽,特别是他为人类贡献了两位非常著名的人物:亚里士多德和欧几里得,其影响持续到现在。

    而几乎与这个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在东方,同样有一所学园,正在散发着自己最璀璨的光芒,其思想性、传承性已经影响力,完全不输于柏拉图学园,甚至还犹有过之。

    这就是稷下学宫。

    如果说百家争鸣是整个春秋战国时期的特色的话,那么稷下学宫绝对是这一现象最大的缩影。

    在这里,你几乎能够找到当世所有的思想流派,儒道法,名兵农,甚至是阴阳家,都能在这里找到其学生,甚至是当世的宗师级人物,他们留下的思想宝库,对于中华的影响,绝对是空前的。

    可以说,欲求中华思想之根本,必寻于先秦诸子之学说,而要穷究其精髓,则必寻于稷下学宫。

    但是,当这些全部展现在赵雍面前的时候,他却完全感受不到这种思想的重量。他只不过觉得,这个学宫,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存在。

    稷下学宫在临淄的稷门之内,方正严格的一溜平房建筑,间或一两个高堂大屋,楼阁大殿,也是一个大大的讲堂,而非是哪个人的住所。

    学宫特别讲究了机巧设计,并非一板一眼,中间穿插园林,巧植绿树,规规矩矩一个楼阁,几案在上,整整齐齐的摆着几个坐具,间或一溜空地,摆上一个几案,三四一群,五六一片的散放着几个坐具,又别是一番精致。

    现如今,赵雍就是处在这样园林之间的地方,两侧的走廊上行人不断,慢慢的都汇集到这个颇为宽阔的空地上。而空地之上,也散乱的摆放着坐具,很显然,即将到来的名士,应该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

    赵雍他们虽然来得晚,但是由于田易是富二代,自然有些手段,搞到了三张坐席,虽然他极不喜欢赵雍,但是很显然,他身旁的文姬倒是对赵雍非常感兴趣,为了在文姬面前表现的大度一点,也就听之任之,只不过用眼神伤害赵雍。

    然而赵雍却对此选择了无视,在他看来,既然得罪了对方,再去讨好,反而让对方看不起,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更不需要这么做。是以和文姬讨论的更加热烈。

    “没想到,慎到先生的学徒如此之多,想必整个学院都为之着迷吧。”赵雍看着来的人越来越多,忍不住说道。

    “看来公子果然是第一次来学宫呢,竟然不知道这其中,并非全是慎到学生的学徒,更多的,还是其他先生的子弟呢!”文姬微笑说道。

    “还有其他先生的学徒?他们来此,是为了什么?”赵雍疑惑的说道。

    “当然是为了辩论啦!要知道,如今学宫之内,先生很多,如接舆先生、邹爽先生、环渊先生等早已故去,如今在世的各位大贤,如慎到先生、田骈先生等都是当世一等一的大宗师,其他如淳于髡先生、田巴先生等,都已经在国家位居要职,也是经常要来的。听说,孟轲先生的学说也颇受大王喜欢,只不过他尚游学在外,尚未来得及来临淄讲学而已。”

    “这些先生各自有一批学徒,他们最热衷的,就是辩论,或有王霸之辩,或有义利之辨,或有人性善恶之辩等等,不一而足。一家之言不服另外一家,自然也就激变起来,其中,淳于髡先生和田巴先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听说最近有一个叫鲁仲连的,也是位辩论的高手,只不过未曾见识过,不过听说他将田巴先生都辩倒过,也应该是非常厉害的。”

    赵雍听着这一个个梦幻般的名字,却只听说过孟轲和淳于髡。一个是自己前世的老乡,一个是自己曾经见识过的齐国使者。不过心想,这个时候,连孟子都尚未成为稷下学宫的先生,可见文姬提到的几位,自然是当世大贤了。

    他怎么会知道,上面的几位,随便拎出一位来,都能够让人自叹弗如呢?

    “没想到,文姬对学宫的先生如此熟谂,想来也是经常来此听讲的吧。”赵雍说道。

    文姬脸色一暗,苦笑说道:“闾中日月甚长,但是文姬平日也只不过是习习乐舞,晚上再出来表演。是以早间出来,倒也没什么碍事。”

    赵雍这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女闾,竟然就是所谓的风月场所。而如果他知道,这个风月场所,还是中国历史上第一贤相管仲创办的话,想必要更加惊讶了。不过听文姬的口气,他只不过是一个艺伎,而非做皮肉生意的人,这倒有点像后世的“秦淮八艳”了,也就难怪有田易这样的公子哥对其苦苦追求不已了。毕竟,在一个自诩文化昌明的时代,所有的野蛮都会被人鄙视。

    他还要再问,却听右侧的走廊身上,虽然也已经站满了人,刚才还嘈杂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低身行礼,看着前方,同声喝到:“恭迎先生!”

    与此同时,坐在坐具之上的众人,也礼貌的站了起来,行礼致意到:“供应先生。”

    赵雍不得不跟着一起行礼,眼睛却撇到那走廊里,看着树枝掩映之中,慢慢显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他走路颤颤巍巍,却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仪态,身后跟着两名学生,每次看见老者要摔倒,忍不住要去扶,却被老人任性的甩开。

    他穿着青黑色深衣,脚踏黑舄,靠着手中的木杖,慢慢的挪着步子。虽然年近古稀,却依然保持着一种昂然骄傲的姿态,眼神中发散着自信的光芒。他终于挪到了属于先生的几案之后,吃力的蹲下身子,靠着木杖,慢慢坐下,然后长吁一口气,将木杖放好,看着行礼众人,依然吐字清晰的说道:“坐。”

    随着他说完,听课的众人才敢安坐坐席之上,脸上散发着看到偶像的兴奋,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脑残粉。在那个精神生活缺乏的年代,慎到能够做到聚拢如此一批脑残粉,可见其人其行其学问,都是非常好的。

    “夫因也者,因人之情也。人莫不自为也,化而使之为我,则莫可得而用矣。”慎到看众人已经坐定,遂打起精神,开始讲课。下面坐立之人,都兴奋的看着慎到,恨不得上去亲这个老头两口。

    然而,所谓有黑就有白,有喜欢,就有不喜欢的。这边慎到刚刚说到:“故立天子以为天下。非立天下以为天子也。立国君以为国。非立国以为君也。立官长以为官。非立官以为长也。”时,就有人站了起来,说到,“先生此言,学生不敢苟同。”

    慎到倒也不加理会,只是看着此人,听其话语,之间那人说道:“先生所言,虽起于黄老之学,却化归于刑名,未免过于肤浅。如今,诸侯并起,天下大乱已久,各地称王者层出不穷,是以欲于周天子为尊,亦应由可奋起之人,了却纷乱,归于一统。先生所言,天子应重势,然而如今之世,天子之势何在?”

    “那么君觉得,应该如何?”慎到尚未说话,他的一个信徒就替他问道。

    “天子重势,非不取也,但唯其所成,应借重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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