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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祖宗法度,我要胡服骑射也是为了祖宗遗愿,这样就把胡服骑射说的更加重要。
赵雍正要发言,却听一人出声喊道,“此言大谬也。”
众人心想,连肥义的话都敢反对,这位老先生也真够大胆了,纷纷转过脸去,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一看才发现,乖乖,这老先生果然有资格。却是那赵氏宗亲里最年老的赵告。
这位老人家为何如此厉害?因为他是赵成侯的宗族兄弟,连赵肃侯都要叫一声叔叔,更是赵雍的爷爷辈。就连赵成在这位老人家面前,都要唯唯诺诺,更何况是赵雍了。
这位本家爷爷倒也不客气,也不等赵雍说话,直接就指着肥义说道:“三胡之凶狠,举世皆知,而汝等皆欲以我大赵之全力,北据胡人,是何居心?当年先候在世,尚知道应南下争霸,而非北上称雄,而你们一个个狼子野心之辈,本是胡人贱种,只不过族内倾轧,才来我大赵为官,今日却欲借我大赵之精锐,为你等报仇雪恨,其心之可诛也!”
老大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难听,恨不得将肥义、楼缓说的一文不值,甚至公然指责肥义等人有不臣之心,说的两人战战兢兢,后背发凉,唯恐赵雍听信了此公言论,将自己全家族灭。
“代地之于我大赵,本非祖宗基业,居其所有,则可图谋中原,护我赵国国祚。然若因此地,耗费钱财,征讨三胡,只要中原各国闻风而动,燕国中山趁机发兵,我大赵毕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得不偿失。到时,你等就是我大赵之罪人!”
“够了!”赵雍终于坐不住,砰的一声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着杀气,狠狠的扫过这位刚刚还意气风发,现在却有些惊慌失措的老大人,又扫过唯唯诺诺,想要替老大人鼓掌喝彩的宗室之人,一股股寒意从心底迸发出来。他感觉到这个位置,就是一个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口,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么,恐怕以后自己的变法之举,终将会被断送。
“史官何在?”看着因为自己生气,已经匍匐在地的各位大臣,赵雍定了定神,淡然的问道。
“臣在此。”一旁的角落里,一个小官战战兢兢的回答道,他不知道赵雍为什么要叫他,但是这个被点出名字,未必就是好事。
“你且给我记下这几句。”赵雍言语淡淡,但是众人都听得出来,其中包裹着无限的杀气。
“是。”说着,他掏出自己的纸笔,跪坐好,等待赵雍说的话。
赵雍站在信宫的高台之上,不知道为何,眼神穿过湛蓝的天空,看着风云变幻,一种历史的厚重感,也被清风裹挟着,穿过历史的尘埃,从遥远的未来流淌到了现在,像是一记重锤,敲打着每个人的心。
“自我大赵立命以来,东有中山吕齐之虎视,北有匈奴胡人屡屡叩边,西有秦韩之兵为我所患。是以赵乃四战之地,百战余生之所在。为今赵国,南不曾问鼎中原,东未能扫平中山,西又屡败于强秦,此为我大赵之盛景乎?”
“赵不创胡,则胡必弱赵,此乃我赵国之忧患也。代地之所在,乃是我先祖暴霜露,斩荆棘,岂有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之举?故孤欲以代地为中心,计胡狄之利,继简、襄之意,顺先祖之志,驱逐三胡。后世子孙当悉以知之:赵之土地,份属赵人,赵氏宗亲,无论何时何地,不投降,不割地,不朝贡,不称臣。君上自缢于家庙,亦不能纳土称臣于外族。侵我赵境,虽远必诛。此当为我赵氏祖训,但有违背,可逐出我赵氏门庭,永世不得供奉我等香火,永世不得入我家庙。谨记!谨记!”
赵雍说完,留下一片错愕的众人,转身走了出去。
众位大臣心里慌乱,纷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想这也算是赵雍即位以来,发的最大一次火了。而且刚刚那句话,也就算是给所有人提了醒,别忘了谁才是这国家的主人。赵氏子弟更是心中战战兢兢,脚步虚浮,不知道该如何行走。
此时,当众人将要离开的时候,却依然看见赵告跪在那里,不曾起身。众人心知,这是老大人被赵雍吓得不轻,不过毕竟资历摆在那里,如此下去当然不行,是以有人好心去扶这位老大爷。
却不曾想,众人刚要去扶他,却微微一碰,这位老大人就摔倒在地,仰面在上,面成金纸,只有进气,却没有出气。众人一看不对,赶紧去看抢救,却摸了一下他的鼻息,赶紧缩手。众人错愕看了一眼,之间一人结结巴巴的说道:“赵...赵老..殁....殁..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