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萨芬政变(四十七)朗道特河(第1/1页)长夜年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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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以把机甲都交给你们,但我希望你们能够守在这里,防止叛军爬出谷底,他们会去袭击我们的工厂。”三千台摩根机甲的指挥官是一名黑人少校,名叫格纳多马龙,是魁北克工厂保卫部的负责人。这个保卫部只有一百二十名摩根财阀的职业士兵,当然在正常情况下,也没有什么可以保卫的。所以平时还要兼职当机甲测试员。

    这次马龙带来的三千台原本是阿斯塔法以及罗德里戈定制的通用al183型战争装甲步兵。工厂里还有一万多台各型号机甲,但能够开动机甲的工人也只有带出来的这些数量。

    马龙原本打算按照六角大楼的计划,前往波士顿港招募财阀预备役部队。但波士顿已经被叛军所占据,虽然叛军占据波士顿的也只有一个军团,但马龙还是很清楚,带着一群工人是没有一丝胜算的。

    这时候,视界系统发来了最优方案,即赶赴金斯顿,与联邦军汇合。这条方案出自汤姆希斯之手,其实会产生两种相反的结果。第一种是在联邦军战败的前提下,使得叛军更轻易的得到机甲补充与更轻松的占据魁北克生产线。第二种是在联邦战胜的基础上,能让联邦军得到一支援军与战力的补充。

    在之前的那场战斗里,马龙的指挥表现极为出色。他使得部队始终保持着威慑力,避免一切不必要的战斗而暴露自身实力。最后他们成功的把叛军吓退了回去,堵住了叛军北上的通路。至于逃跑的巴卡萨达特,在当时看来,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马龙少校,我们没有办法在这里停留,必须南下同贵阀的主力部队汇合。”郑常洛拒绝了格纳多马龙的请求。

    “这样的话,我们就没办法交出这些机甲了。我们必须守在这里,防止这些叛军爬出山谷。”格纳多马龙很清楚丢失魁北克工厂意味着什么,所以他的全局观念自然不同于郑常洛的全局观念。

    “我们确实需要这些机甲作为战力的补充,但也无法做到在这里停留更久的时间。而且即使贵方留在这里,如果叛军杀出峡谷,以贵方目前的战力依然不可能阻挡。”

    “所以我们需要将军带着您的部下留守于此地,魁北克工厂对于摩根财阀来说,非常重要。”马龙少校以恳切的眼神看着郑常洛。

    但郑常洛不为所动,回道:“那京畿的民众呢?各阀都有很多民众生活在那里。我们必须回去快速击败叛军,才能解救他们。”

    马龙对这一说法有些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外邦平民生命相比于财阀的利益,孰轻孰重一目了然。眼前这个财阀贵胄怎么会分不清楚。他自然不能理解儒家那套民贵君轻的思想,自然就把这句话当成了借口。但转念又一想,对方作为暮辉财阀的领袖,自然也会乐意看摩根财阀就此衰弱。

    马龙错误的把郑常洛的真心话,往另一个方向理解,所以其后的谈话方向就开始无法调和了。

    暮阀情报总长李特看出了端倪,就插了一句嘴道:“其实并不是说不能解决,只要把谷底内的叛军消灭了,马龙少校应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哪有那么简单,朗道特谷内,森林密布,而且受到地形限制,视界系统难以给我们提供准确的敌情。即使有五倍的军力,也根本别想在短期绞杀叛军。”马龙完全不信李特的说法。

    “我们不妨看看万俟家小姑娘出的计策。”李特开始推送万俟唯的方案。

    郑常洛听后摇了摇头说道:“你说唯儿定的计策?虽然我知道她从小聪慧过人,但军阀大事,似乎她参与还太早了些。”

    郑常洛说完这句话后,方案已经推送完成。当他看完前三行的时候,就惊讶的问李特:“你说这计策是唯儿定的?她,她还那么小!”

    李特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确实有很多被称为天才的人,比如远古的甘罗十二岁就当了宰相。”

    让郑常洛更加惊讶的是万俟唯心性变得如此坚毅,对待敌人没有一丝仁慈可言,或许失去父亲的痛苦,让年幼的万俟唯过早的知道战场的残酷。这时他也有些担忧郑鸿博在知道郑鸿贞去世后,会有什么心性上的变化。

    马龙很认真的看完了这份计划书后反对道:“不行!朗道特谷里面还有好几百名园林看护!”但说出这句话后就沉默了,因为他已经猜到会面对如何回答。

    “相比于在京畿数以百万计的民众来说,这种牺牲是必须的,也是值得的。”李特的回答完全在马龙预料之中。

    “如果战后追责,就由我一力承担!”郑常洛此时也下定了决心。山谷下的叛军都必须死,或许会连累那些无辜的守林人,但他的儿子也一样无辜,京畿数百万民众也一样的无辜。

    这份计划一个字都没有被修改,立即被执行了下去,与其说这是一份作战计划,不如说是一份水利工程计划书。

    联邦征召了摩根当地工程队以及所有可用的工程车辆,用填石法在哈德逊河的下游筑起了一条临时河坝,于此同时也加高了塞拉堤中段凹陷处,使其与塞拉堤南北两口等高。在先进的工程设备支持下,完成这一系列简单的工程只花费了一天时间。

    因为雨季的关系,哈德逊河上游水位涨的很快,等到6月24日中午,河水就已经淹没了塞拉堤新筑坝半米线的位置。随着郑常洛的令下,一声巨大的爆炸胜过后,塞拉堤新筑垻坍塌。被阻挡一天的哈德逊河,如同一只冲出牢笼并饿了几天的猛兽,河水改道从塞拉堤上碾压而过。决口的扩大已经不限于新筑垻,已有近千年历史的塞拉堤也因为汹涌而来的哈德逊河而出现了裂缝,并且随着时间越扩越大。塞拉堤最后也溃垻了。

    这次哈德逊河改道后,塞拉堤从此也注定成为了历史名词。或许还有人会记得,那也只因为这场载入史册的金斯顿会战塞拉堤上战役。

    随之一起进入历史名录的还有朗道特谷,在这天过后,这个地方再次被改名为朗道特河。其实本来就应该是朗道特河,因为一千年前这里一直是朗道特河,或许这个小插曲也只能算地球文明的拨乱反正。

    至于水下的亡魂,也只能说万俟唯计划做的非常干净,没有任何的一丝血腥味可以闻到。杀戮的计划是有血性味的,因为杀戮有生有死。而万俟唯的计划里没有这种味道,因为她的计划有死无生。血腥与亡魂在大自然的面前都如此的渺小,飘散于无形。

    偶尔可以从河里看见飘起的几缕油污,这些石油内燃机型的战争装甲步兵对水域污染肯定不小。所以必定会造成很多善后与打捞工作,这也只能等战后由摩根财阀自己来处理。作为客军,只管杀不管埋。

    至此奥布萨拉丁的军团彻底覆灭,金斯顿会战也彻底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