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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姐说笑了。我不过是觉得既在宫学之内,还是因以求学问道为第一位。翊王殿下如是,我亦如是。”
王晗月看着谢锦的眼睛,虽然被点破了心思,却毫不惊慌。
用言语告诉谢锦,自己才是诗书才学与翊王相配之人。
“王小姐高见,谢锦自愧不如。自当勤奋求学。”
正当王晗月以为谢锦示弱之时,谢锦话锋一转:“正巧最近新学了一首词赋,可惜勘不够其中深意。翊哥哥说了,午膳时分,解释给我听。”
诗书才情又如何,她们又不是考状元。
感情里不拼学问,纵使她读不通天下文章,但是秦翊愿意将给她听。
王晗月便输了!
何况谢锦早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一心尚武的姑娘。
诗词歌赋早在成婚初期她便与秦翊探讨过无数次。
兵法布阵更是前世今生都没有懈怠过一日。
如今示弱,不过是告诉王晗月,自己与秦翊的关系。
断了她的非分之想!
王晗月也听懂了谢锦的弦外之音,二人眼神中电光火石,终究以王晗月坐回自己的位置结束。
“锦儿……”此时傅南芷也走了进来,看着谢锦,开心不已。
因为谢母的关系,她们本就是很好的姐妹。
宫学暑歇之后,她们见的就少,让傅南芷很是想念谢锦。
“傅姐姐。”谢锦同样开心的重见年少时的闺蜜傅南芷。
前世的傅南芷,倾心谢锦的大哥谢景琛。
只是谢景琛一心戎马,对于傅南芷的心意并没有太多的回馈。
等到边疆的噩耗传来,谢锦痛不欲生。
傅南芷同样伤心欲绝,一片深情,虽没有任何名分,却还是为谢景琛守孝。
本想一条白绫随谢景琛同去,却被救了回来,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想到傅南芷对大哥的深情,谢锦心中暗暗决定,虽然大哥呆笨如木头,今世也一定要好好撮合二人。
“我可以坐这里吗?”
就在谢锦陷入回忆之际,一个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原来是那个画作夏日蝉鸣图的姑娘。
虽是宫学统一的服制,这姑娘依旧选择了男装。
头发也如男儿办盘起,面容小巧精致,眼神狡黠灵动,是个有趣的人儿。
惹得众人一阵侧目,就连赵若云也多看了两眼,似乎想找个机会与这个姑娘切磋一二。
“自然是可以的。”傅南芷答道。
这位姑娘选中的便是傅南芷旁边的空位。
“我叫孙思妙。以后多多指教。”孙思妙不卑不亢行了一个抱拳礼。虽充满江湖气息,却豪气干云,惹人亲近。
“傅南芷。”傅南芷亦是行了一个温婉的礼仪。
此时的二人恐怕还不知道,她们之间有着怎样的缘分。
“锦妹妹,这座位是自己选的吗?”
徐萍儿看见孙思妙落落大方的将自己的行礼放下后,小心的问道。
“除了已有桌签的,剩余的徐姑娘随便选择。”
见谢锦并没有搭腔的意思,傅南芷开口解围。
徐萍儿本想捡着谢锦身边坐着,却发现已经没有空位。
便在扫了一眼众人的装扮与神色,寻了个左右看着好亲近的位置坐下。
李清韵
徐萍儿只觉得这名字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赵芊芊
看名字就是个温柔的姑娘,因该是个好相与的。
“当当当……”此时学院外,铃声轻响,要开课了。
众人也停止了各自的寒暄,坐在位置上,等待着夫子的到来。
宫学之内,礼、乐、射、御、书、数这六门课程为必学之课。另外有丹青,医术,女工,厨艺等供学子们选学。
更不定时有当世大儒,开坛讲学,众人自行前往品学。
内容精彩之时,许多人站在门外津津有味的听着也是常见。
除了课程以外,学院内学子们还应各自爱好组建了不同的学社:棋社,箭术,御马等等。
而宫学之中的夫子,不论男女,都自在各自领域颇有建树的之人。
今日开堂第一课,来的是钱夫子,她所授的科目是算学。
这位钱夫子便是钱谦的亲姑姑,钱家的举足轻重的女管事。
众女都神采奕奕的看着夫子,想要在今日拔得头筹。
在师生相互见礼之后,钱夫子也知众人的心思,微微一笑,给出了今日的题目: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众人听罢钱夫子的题目,便知道她有备而来,提起纸笔埋头验算起来。
徐萍儿见众人都在埋头苦算,自己却是抓耳挠腮,不知所措。
未来京城之前,虽然日子被打压,但她也是那县城中少有的才女。
如今竟然是第二次被难住。在踌蹴间,这京城的卧虎藏龙让徐萍儿陷入了沉思。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之后,大家陆陆续续将自己的答卷交给了钱夫子。
钱夫子一一阅过之后,展开了第一个交卷的正确答案。
雉二十三,兔一十二。
今日的头筹,便是谢锦。
谢锦也只是微微鞠躬,并没有半点骄傲,毕竟这是前世已经做答过的题目。
因答卷之中有错解和白卷,钱夫子便让谢锦为众人讲解此题。
“上置三十五头,下置九十四足。半其足,得四十七,以少减多,再命之,上三除下三,上五除下五,下有一除上一,下有二除上二,即得。又术曰:上置头,下置足,半其足,以头除足,以足除头,即得。”
“很好。”钱夫人看着谢锦,眼神中忍不住的赞赏有加。
又对着众人说道:“你们虽未女子,未来也都是要掌一家中馈。算学一门,虽为商贾之道,却也是掌家不可少的技能。今日摸底,未答出此题者,剩余的时间,自行将此题解法抄上三遍。”
“遵夫子言。”众人齐声应道,不过题目抄解的人并不多。
众人虽答的慢,却也陆陆续续解出了答案。
只有徐萍儿无奈脸色通红,奋笔疾书。
她匆匆扫了一眼,似乎只有赵若云和她一般在抄写错题,只觉得丢人至极。
而赵若云看着奋笔直书的徐萍儿,只觉得心情舒畅。
往日里都是她一个人抄书,今日倒是有人陪了。
不用垫底,只觉得看徐萍儿都顺眼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