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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木屋中央是一个地炉,是巡林客用来取暖的物什。殷正为了隐蔽行踪却是没有点燃。骨把地炉旁边的木柴部涂上一层白色粉末,这些粉末和木屑相映也不显得突兀。涂完之后他也迅速离开木屋,而老钱则是掀开屋中地板藏身于木屋之下,木屋离地只有半尺,其下便是污泥,老钱卧在夹层之中,背靠地面,对地上淤泥没有半点不适,少顷之后连呼吸都消失了。</p>
<p>殷正领着苗颖走出木屋,一个纵跃上了屋顶。苗颖拨开一捧茅草,挖透一层用来沾粘茅草的泥浆,便看到屋顶的隔板。她伸出两指,哆的一声在隔板上插了两个洞,以便观察屋中情景。殷正如法炮制,只是他的手指插入隔板时却是无声无息如同插豆腐一般,这份功夫看得一旁苗颖佩服不已。</p>
<p>大雨顷刻间浸透了两人衣服,但他二人却没有丝毫异动,直挺挺地趴在屋顶一动不动,便如两个雕塑一般。</p>
<p>苗颖表面平静心中却有些兴奋,她是猎户人家的女儿,因为失手杀了人,被刺配流放,这才不得已加入了暗司。她平日里执行的任务都是对付一些蟊贼,何时经历过这等场面。冰凉的雨水让她炽热的心逐渐冷却,冷静下来后,她感觉到身边的殷正双拳紧握,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显然也是十分紧张。自己顶头上司的实力,苗颖可是清楚的很,如今连他都是这种表现,想见来人真是非同可。这让她的激动心情稍敛,眼中多了一份凝重。</p>
<p>安静的等待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远森林就有一点光亮闪过,来得好快,殷正和苗颖皆是心口一紧。</p>
<p>木屋的门被一把推开,苗颖剑眉一蹙,殷正也一脸疑惑之色。盖因推门进来的,并非蛮人打扮,而是个一身黑衣的少年。这少年看起来年岁甚,蓬头垢面衣衫破烂,就像个乞丐。但苗颖可不这么想,若对是乞丐则应该是面黄肌瘦一脸菜色才对,而这破烂少年却面容白皙清秀,她不无恶意地想道,这子当是哪个大富之家逃出来的娈童,真混蛋竟然钻入我们的陷阱。</p>
<p>她不敢转首,但也察觉出身边的殷正没有一点异动,就知道了对的心思,应是以大局为重,为了完成任务,牺牲个孩也在所不惜。苗颖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忍之色,只是她也没有办法,若是破坏行动与谋逆无异,会被其他同僚当场处死的。</p>
<p>那黑衣少年进屋之后先是抬头向屋顶看了看,又低头向地面看了一眼,就自顾自地走到屋中衣角靠着墙壁闭目坐下,不再有其他举动了。</p>
<p>但只是这却让殷正三人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刚刚黑衣少年正是看向他们三人所埋伏的地点。</p>
<p>是巧合吗?不待他们多想,木屋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这老者同样不是蛮人打扮,进屋之后一言不发地坐到少年对面。</p>
<p>殷正三人心中苦笑,这大晚上的还真热闹。只是奇怪的是自己等人明明把路数都摸清楚了,这一路上只有点子一票人马,这两人哪里来的?难道是从南边,不可能,南边山峰林立飞鸟难度,怎么可能有人能翻得过来?</p>
<p>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老者忽然开口道:“家伙,你那两下子真是乱七八糟狗屁不通,不过幸而你天资聪颖,这些时日却是长进不少。”</p>
<p>少年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道:“老家伙,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这些日子半点长进也没有。”</p>
<p>老者不怒反笑:“你这子,半点亏不肯吃吗?”</p>
<p>少年冷哼一声:“是人都有名字,你出口无礼,反倒我,真是可笑。”</p>
<p>老者笑道:“好吧,那你叫什么名字?”</p>
<p>少年道:“问别人名字之前,不会自报家门吗?如此无礼,白活这般大年纪。”</p>
<p>老者这些日子早就被他弄的没有脾气了,道:“老夫南宫耀。”</p>
<p>这一老一少,正是锦衣老者南宫耀和陈安,他二人一路打斗,不知时日,均迷了道路,实不知莫名其妙来到了府州地界。两人一路行来怕不是有千里之途,这一路上二人纠缠不清,一个不能动用内力,一个武功差劲,倒是谁也不能奈何的了谁。</p>
<p>起初陈安远不是老者对手,只能逃遁,盖因他的武功太过驳杂,鳞西爪然不成体系。很多招式是为了配合投毒使用,毒既已用完,招式的威力自然也是大减,这才有老者给的“乱七八糟”这种评语。</p>
<p>但这些时日二人相斗不下数百场,拆了近万招,陈安的招式渐有融会贯通之象,不再拘泥于特定的招式之中,一拳一式信手拈来皆是妙招,已能在老者手下走过百招不败。</p>
<p>其实陈安心中对老者佩服不已,不能用内力,只是招式就能把自己压的死死的,一个人的武功居然真能练到这种境界,简直是不可思议。他对老者的多管闲事,已经不怎么放在心上了,要不然也不会开口同他话,虽语气刻薄了点,但若以陈安的性格见到不喜欢的人,要么直接杀了要么视若透明,绝不会与之多嘴的。</p>
<p>陈安歪着脑袋道:“南宫耀?没听过,想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屋顶上的殷正苗颖,地下的老钱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也没听过老者名号,私底下想,这两人一个没名气、一个孩子当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算误杀也不会引出什么官司上身。这并非他天性残忍,进了暗司都是一般洗脑,任务为重,四个字已经铭刻入他们的灵魂,哪怕换了陈安,也会这么做。</p>
<p>老者听了陈安的话,依旧没有生气,只是神色有些落寞的道:“六十年前我就退出江湖了,你不知道,也是正常。”</p>
<p>殷正听了啧啧称奇,心想六十年前就退出江湖了,就算他当年才十几岁,到现在也七十高龄了。就算他当年武功再高,可老不以筋骨为能,这么大年纪还能在这山野中行走,简直是不可思议。</p>
<p>而陈安听了却想大骂扯淡,有七十多岁的老头,能不吃不喝狂追自己几千里吗?有句话得真好,老而不死是为贼也,这老家伙不是贼,是妖怪。但他想了想却没有骂出口,而是回到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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