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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陈安目光一转,落在正自一旁逼上来的木晷。此时他已经简单的处理好了肩头的伤势,从腰间摘下一对两尺见的圆环,持在手中。那对圆环亮银颜色,外环刃锋利无比,内环刃却参差不齐地布满了尖锐锯齿,看起来好不骇人。</p>
<p>陈安再次看向任中虚,声音清幽的道:“玉珏的事好,我只有一个问题。”</p>
<p>任中虚目光一亮,示意木晷站定,这才对着陈安回道:“看。”</p>
<p>陈安的脸色在月光下明暗不定,声音发的幽冷:“我想问,司主大人对十年前太医署太医令陈洪一家的命案怎么看?”</p>
<p>任中虚一怔,继而大笑。一旁的木晷却露出若有所思之色。</p>
<p>“你笑什么?”陈安继续追问,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p>
<p>任中虚笑声一敛,神情转厉,狠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陈家余孽,那也就没有什么好的了,今日不死不休吧。”</p>
<p>能在圣廷生存的没有一个是笨蛋,陈安不他联想不到,此时的明明白白,他又如何猜不到陈安的身份。既然知道了陈安的身份,他也就知道此事是不能善了,原先识得陈安厉害拟和平解决的想法也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这家伙才十几岁,就如此了得,那要是再过个几年,还有谁能制得住他。放任这么一个生死大仇成长,才是最愚蠢的做法。</p>
<p>得了他的信号,木晷再不犹疑,挥舞双环向着陈安碾去,任中虚也展开双爪在旁掠阵。</p>
<p>对陈安来,任中虚没有回答,却也等于是回答了。多年心结一朝得解,心中畅快无比,对着攻来的二人,面上无惧色,右掌一翻就与二人斗在一处。</p>
<p>陈安急着救人,身上没有备毒药,原有的药剂也在与南宫耀相斗中被消耗一空。只是即便还有剩余,他也不打算用了。慕少平的事让他耿耿于怀,悔恨绵绵,心中早存死志,若不是担心慕晴安危兼且大仇未报,使之不能释怀,他早就撒手而去,不理世间纷争。此时即便是单臂独斗二人,也没有任何下毒设计等阴私想法。只想着与其拼个同归于尽一了百了最好。</p>
<p>陈安心中即无块垒,出招自然飘逸许多,炎阳焚心掌上下翻飞竟把任中虚、木晷两大顶尖高手的攻势具都接在了手里,丝毫不落下风。</p>
<p>任中虚斗是心惊,他能成为血司司主,不内力,单是临阵搏杀之能可谓震慑三司,无人能及。如今与木晷双战陈安却久攻不下,更令人沮丧的是陈安还怀抱一人只能单臂对敌。须知他与木晷联手可不是单单的一加一这么简单。他二人共事许久甚有默契,战法也是配合无间,虽不是合击之术也不遑多让。</p>
<p>他自忖就是对上了徐谦也有一战之力,但此时与陈安放对,还欺负对单手,都不能战而胜之,难道自己真的老了。</p>
<p>任中虚武功高绝平生只服两个半人,一是自家老大明司司主宋守,第二个就是圣廷廷尉徐谦,他虽与徐谦不睦,但也不得不承认,其武功之高冠绝三司,就是自家老大都不一定是对手;另外半个却是皇上身边一个太监,他也没有信心打赢,但由于其是太监,所以在他心中只算半个人。这是武功面,地位面他久领血司,位高权重,向来心高气傲不把他人放在眼里。如今对上陈安,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时心中唏嘘,竟无半分思量。</p>
<p>木晷久在任中虚之下,习惯了听其号令,只想着如何取胜,可没有他这么多心思。但即便如此,陈安单手力撼他二人也让木晷咂舌不已,他和任中虚上次联手还要追溯到十几年前,那时是对付一个江湖巨擘不得不为,如今面对的却是个蛋大的孩子,差异之大不由的人不惊诧。只是木晷从最底层的杀手做起,可没那许多江湖游侠的习气,也没有那些武功高手的自矜,他久攻不下不免焦躁起来,看得陈安进退之间总是护得怀中女子不失,不由恶念大炽,招式一变,索性舍了陈安,一应阴司招式尽向其怀中的慕晴递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