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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走进自己的院,黎光已经先他一步回来了,并准备好了一桌子饭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黎光虽但已经能帮陈安做很多家务,往日陈安出诊,饭食也都由光张罗。</p>
<p>陈安从容走了进来,和光相对而坐,像往日一般边吃饭边交谈,很好的掩饰了刚刚的惊心动魄。</p>
<p>确实是惊心动魄,正所谓业于勤而荒于嬉,杀人放火这种事,一年没做,也是会生疏的。刚刚如此狼狈,就是少了当初那种机警之心,陈安默默反省。</p>
<p>两人的交谈更像是陈安的自言自语,大多是讲述他白日里在沈府的见闻,他,光听,这种生活温馨而安宁,隔绝于一切杀戮阴司之外。让陈安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想要去维护。</p>
<p>林中的种种,随着最后的毁尸灭迹,部消弭于这个世间,没人会想到平泽沟的一个普通山民会是最后赢家,这里依然平淡安宁。</p>
<p>晚饭之后,洗刷干净,候着光睡下,陈安才回到自己房间,查看此行的收获。</p>
<p>那枚九窍石矶与上次那枚一样,同样是九个大不一的空窍,三指捏起在空中挥舞,还能听到“呜呜……”的嗡鸣声,上次陈安怀疑这是一部音攻之法,可是听刚刚童老四两人所言,这居然是一套掌法,而且还是什么绝世神功。可是无论他如何作为都不能从中窥探一丝奥秘。</p>
<p>无奈之下,只能将之放下,拿起了旁边那《碎玉手》秘籍,这西应是那张才的看家领,他武功练成那样,想来也不是什么高明的西。但陈安着开卷有益的心思,还是将之翻开看了看。</p>
<p>只是这一看就再也挪不开眼了,他实在没想到,就这么一不入流的武功秘籍居然带给他这么大的惊喜,或者是惊异。</p>
<p>这里面的武功确实平平无奇,陈安脑海中随便就能找出千儿八百部与之相当的技艺,可它上面所阐述的内功修炼法却与陈安所熟知的体系大相径庭。</p>
<p>前面蓄气吐纳倒是相同,但后面开窍冲脉却是另外一番景象。</p>
<p>在大周武林看来人天生有九窍,即“顶窍”百汇,“意窍”天目,“神窍”玉枕,“总窍”泥丸,“中窍”膻中,“空窍”夹脊,“命窍”尾闾,“元窍”气海,“阴窍”玄牝。九窍齐开,气道大成。</p>
<p>可是在这里,人们通常所的九窍,却是眼耳鼻舌前后阴。眼为肝之窍,鼻为肺之窍,舌为心之窍,耳为肾之窍……</p>
<p>这九窍对应五脏六腑,内练五脏,外练筋骨,以人体内天地,映射外天地,最终突破自身,返后天为先天。</p>
<p>虽然这两种体系各有利弊,但对武者而言身体才是根,以陈安的眼光也不难看出后者在感应外景,证就先天上更有可为。</p>
<p>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大周九窍齐开后去元气共鸣基是十死无生的下场,因为其身体根承受不了天地元气灌体。若是修炼到通穴阶段倒是有突破先天的可能,毕竟那涉及到大量的经外奇穴。</p>
<p>可是想要修炼到通穴阶段有多难,没有几十年打坐炼气的水磨工夫,根想都不要想。就陈安自己也是靠着噬魂豸所提炼的药液才成功,当然后遗症更是严重,神受创,修为尽废。</p>
<p>这套碎玉手的功夫,应该是那张才的启蒙功法,上面涂涂画画,有着许多他对武道修炼的注解。陈安仔细研读,和自己所知一一对比,修改着自己认知中的错漏。</p>
<p>他将先前大周的体系称之为神意九窍,而这种体系称为形意九窍。经过一晚上的推演,他发现形意九窍竟比神意九窍更好修炼,前者只要刻苦打熬,资源堆砌,怎么都能完满;而后者对天资悟性却有很大的要求,一味苦修,根不得门径。</p>
<p>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修炼体系,怎么会在大周广为流传,还奉为圣典的?陈安心中颇为疑惑。</p>
<p>纵然不解,但陈安明白,形意九窍才是武道最合理的阐述,而且门槛很低,无论是谁,只要肯下苦功,有一部完善的功法,总能修炼到巅峰,将勤能补拙的道理,诠释到极致。</p>
<p>接下来的时间,他也没有心思睡觉了,将自己所熟知的功法,按照形意九窍的法,一一修改完善,使之更加合理。</p>
<p>雄鸡唱白,已是一夜过去,陈安推门走出,打水做饭。这一夜,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建树,他所知武成千上万,一一改来,哪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但是找到了心中向,总归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所以他神奕奕,没有一丝休息不足的颓废。</p>
<p>接下来与光共食早餐,上山采药,处理药材,问诊病人,甚或到沈家凑趣,都与往日一般,别无二致,生活又回到了正轨。昨夜林中之事,在这平静的山沟中没有荡起丝毫的涟漪。</p>
<p>只有沈家老爷对一名客卿不告而别的牢骚,证明了这件事确实曾经发生过。</p>
<p>……</p>
<p>“属下无能,请公子降罪。”童老四咬着牙跪伏于地,在他面前坐着的是一位锦袍公子,二十出头,相貌俊秀,只是双颊微凹,略显冷酷。熹微晨光自窗外照入,投射在他脸上,斑驳诡秘。</p>
<p>他先是挥了挥手,让身后两名婢女退下,这才将危险的目光落在童老四身上,缓缓开口道:“童颉,你是你一个七窍圆满的高手,被一个江湖宵废了爪子,还一点荤腥没沾到?”</p>
<p>“属下该死。”童老四冷汗就下来了。他对张才,他是王家客卿,确实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最多不过是面前王二公子的私人伴当。甚至生死都受眼前之人掌控。</p>
<p>“既然知道自己该死,那你……”王二公子语气渐冷,只是才到一半,似乎发现了什么,抬头向门外看去,那里正站着一道月白身影,长身玉立,俊秀儒雅,双颊与王二公子恰恰相反,略显饱满,使人一看就不自禁的心生亲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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