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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经过这几天的追踪,曾经的看家领再次拾起,陈安也渐渐进入了状态,一切浮躁尽去,剩下的只有冷静的分析,冷酷的判断。</p>
<p>一连三天,这些人都在赶路,似乎比陈安还急,他们一路往西,遇城不入,遇寨不停,仿佛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在催逼着他们。</p>
<p>陈安仗着轻功高绝,发靠近了几分。仔细观察着这六人,并取出一块兽皮,用炭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做着记录。在兽皮上,他把为首的大汉编为一号,这一号满脸横肉面目狰狞,浑身筋骨肌肉虬扎,外表看去甚至有着淡金色泽,显是横练功夫到了极致;二号也是个大汉,只是在体形上比一号略了一圈,周身肌肉也稍稍匀称,而最显眼的却是他的双手,其骨骼粗大泛着青芒,狠不能捏断金刚,手上功夫当是不俗;三号腰间挂着把刀,刀被长布条缠的结结实实看不出有什么明堂,但陈安还是从其左右手虎口处一般多的老茧上得到了一些结论;四号是个女人,三十出头的样子,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比上原县锦名楼的花魁还要好看几分,但若真把她当成个**忽略了那就大错特错了,以陈安老道的经验立时判断出她练的当是软功,身体柔韧浑不受力,在某些时候,比一号这个硬茬还要难缠几分,是这些人中最难对付的一个。</p>
<p>金钟罩铁布衫还能默算其气血运行,攻其罩门,而这种类似古瑜伽术的武功根没有罩门可以算计。</p>
<p>这四人此时正坐在篝火旁闲聊,但在陈安眼里,却如同四块礁石一般矗立于元气大海之中,不动如山,这种气质分明是已经洞开了九窍,圆满了内庭的,一流巅峰高手。若在大周就是四个宗师,还是等同于宋守那样的宗师,这不得不让陈安心中凛然,行事不由的又心了几分。</p>
<p>剩下的五号六号,一个是嘴唇有着青色绒毛的少年人,另一个是形容猥琐的马脸汉子。</p>
<p>那马脸汉子也就算了,实力最弱,陈安看他指甲泛紫,手指修长,当是靠着暗器和毒安生立命,这类人,陈安最不怕。而那少年人武功实力也不是很强的样子,只是身上有一股令陈安感到熟悉的气息,阴司中带着决绝。陈安第一时间判断出,那是暗司刺客的气息,这竟然是一名死士。</p>
<p>想来也是,这次的事若真是某个世家的手笔,那就算再相信外面的走狗也不能不派个自己人去,毕竟随意屠戮平民这种事太过犯忌讳,一旦被敌对势力抓住,绝对是授人以柄,怎能不派个妥帖的人去处理首尾。</p>
<p>又过了五日,陈安开始不耐烦起来,动了将他们擒获拷问的心思。因为这些天,他们租了快马,一路向西,都出了朔北地界,进入了戍戎,可他们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再往西可就是云州了。距离上原有数千里之遥,他们到底要去什么地?</p>
<p>孰不知,这六人比陈安还着急,被陈安标记为一号的大汉,捏着一根枯枝,撩着面前的篝火,一丝疲惫之色自眼中透出,怎么都掩饰不住。也是,这数千里的路途他们用不到十天的时间跑完,纵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p>
<p>“胡老七,你他娘的到底有没有点谱,我们还能不能追得上?”这已经是他一路上第四次问这句话了,显然已经不耐到了极点。</p>
<p>被陈安标记的六号马脸汉子,苦笑道:“对可是绝顶高手,哪是这么好追踪的。我们能勉强蹑住他的行踪已是不易,哪敢奢望追得上。”胡老七外号鬼影子,可此时累的比一只死鬼也好不到哪里去。</p>
<p>一号大汉听了他了话,一股邪火就往上冲,当场就要发作,还是五号死士少年出口道:“好了,仇昆,对是绝顶高手,我们就算能追的上,也是送死,还是谨遵上命,蹑着对行踪别跟丢了,等着上面的人来再做定夺。”</p>
<p>仇昆明显对这个来自家里的特使怀有忌惮,哪怕对实力再低微,也代表了家族的意志,不是他可以轻易得罪的。闻言不满的嘟哝道:“追踪这种事,随便派两个人去就好了,为什么非要绑着我们一起上。”</p>
<p>“哼”五号冷哼一声:“这次的错误是大家一起犯下的,你以为跑的了谁?”</p>
<p>仇昆一窒,想到这次的任务也是郁闷的不行,到嘴的鸭子还能飞了,真是背运。其他人一时也不出话来,场面诡异的安静了下来。</p>
<p>五号见士气低迷,不由又多了了一句:“对是绝顶高手,非我们所能对付的,家族也没有强要我们送死,这次我们只要搞清楚对的身份即可,剩下的由援兵接手。”</p>
<p>听了这话众人才纷纷好受,勉强振奋了些神。</p>
<p>五号压下众人的牢骚,目光中却泛起惆怅之色,前面可就是云州了,那是三王的地盘,名义上虽属于大乾,可实际上基属于自治,自家的手可伸不进来,家族的人还没到,该怎么办才好呢?</p>
<p>夜色渐深,他们分了一个人守夜,其他人纷纷睡去。这些时日他们昼夜跋涉,只有子丑两个时辰睡觉,的确是累惨了,现在不用守夜的,都抓紧时间休息。</p>
<p>负责守夜的是四号孙三娘,她亦是疲惫不堪,但由于是队伍里唯一的女性,大家对她多有照顾,反而是这六人里状态最好的。此时她躲在六具帐篷组成的营地一角,半眯着眼睛以最省力的姿势警惕着周围。却没有发现在一百余步开外,一道身影趴伏在一块地势较低的凹地,冷冷地观察着这里。</p>
<p>一百步已经是很近的距离了,对于内庭圆满的高手而言,可以算是呼吸可闻。陈安思忖着,若再往前移动个几步,必然被发现,因此他索性不再前进,反而摸索着后退,绕了个大圈后,向西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从头到尾没引起孙三娘的半分警惕。</p>
<p>一夜无话,不,应该是半夜无话,寅时初刻,六人队就已经整漱好了装容,踏上了行程。</p>
<p>时至正午,六人再次停了下来,准备埋锅做饭,稍事歇息,再行赶路。一时间拴马的拴马,打水的打水,筑灶的筑灶,另有捡柴,打猎之人,分工井然有序,显然不是第一天合作。</p>
<p>干粮早就没了,在朔北还好,这戍戎已是抵御北的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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