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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个是……”
疑惑的不是他一个,黄氏父女,宾客望公,丫鬟秀儿,李壮等一流家丁,都站在土坡上大眼瞪眼的不知所错,完不明白自己等人怎么一瞬间从黄家大宅跑到了这里。
陈安当然不会什么带人腾云的法术,但是鼓荡天地元气造出风卷,吹飞个把人还是不成问题的,何况现在那河湟发威天地间怪风阵阵,陈安稍加利用就造成现在的结果,起来黄家之人能逃命还是借了河湟的光。
至于为什么把肖锦源一并救出,那当然是因为陈安自觉欠了黄家一个女婿,而这肖锦源对黄家女又似乎很有情谊,自己主动送上门来,陈安不用白不用,正好拿他顶上。
陈安也不与众人解释这许多,直接对黄为道:“黄翁,且在此处暂歇,我去魁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再来与你等汇合。”等他回来后,直接把巫祝等人杀了,解决黄家后顾之忧,那就算是偿了恩德,所以现在不必再与黄为客套太过,他也就去了“晚生”直接称“我”了。
不待黄为回答,陈安直接脚下一跺,腾空而去,根不管身后惊掉了一地眼球。
虽河涧镇就在魁河边上,但最少也有着个两三里的距离,黄家大宅又在镇子中心,与魁河相距起码有着五六里之遥,这么远都能看见那遮天蔽日的水浪,这河湟引动的天象已经堪比武道宗师了。
武者所引动的天象一般只做辅助,不过境界不同所引动的天象还是不一样的。天象境武者,可通过开合窍穴共振元气大海,有呼风唤雨之能;到了外景大成,在影响范围上与天象巅峰武者比较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在细度的操纵上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而且根据映射的外景不同,甚或显现出不同的异象;至于宗师,凝聚法相,更有法天象地之能,不止能够影响的范围广大,更能冰封大河,崩裂大地,移山填海……造成天灾般的破坏。
不过陈安并不担心那河湟有宗师之能,借一地水利之便才堪堪做到这等程度,顶多也就相当个天象巅峰的战力,所以陈安即便没有恢复到盛时期的实力,也敢前来一探。
何况他对这河湟也相当好奇,一开始听得黄为言河湟娶亲之事,他还以为是偏远地区的迷信思想作祟,没当回事,哪知现在发现竟然真有,毕竟那元气大海的扭曲震荡真实地告诉他,这可不是什么地牛翻身的自然灾害。
在大乾顶多也就是仙道和武道争锋,神道地祗那种西早就退出了历史舞台,现在好不容易碰遇到一个,陈安哪能不去开开眼界。
不多时,他就来到魁河之畔,高涨的河水已经没过了堤坝,比河涧镇还近的几个村庄也数被河水吞没,人畜不留,充分诠释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
此时魁河的浪高达数十丈,以陈安所立之地一个不慎也容易被巨浪卷下,不过他半点不惧,依旧虚立于魁河之畔,凝目向魁河之上看去。
那里一一北站了两人,边那人一身蓝色道袍,眉目婉约,隐约能够看出是个女子,且一名女观,只是眼下的她头发披散着,道袍上也有几处破损,显得相当狼狈。
陈安看着她约莫有些面熟,但想不起在哪见过了,于是又转首看向北边之人。这人一身皮裘,眼眶深深,胡渣青黑,鼻梁高耸,如此相貌看得陈安心神震荡,这人竟是他找寻良久始终不得斩获的鸢杰。
认出鸢杰的时候,那女观的相貌他也想了起来,却是跟着披发道士围捕鸢杰的其他四名道士之一,当时他们四人被陈安偷袭杀了两个,另外两个被张彦霆保住,却在陈安破坏传送法阵时出了岔子,不知所踪,没想到竟是活了下来。
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陈安从来就不是那种冲动的生物,况且从某种意义上来,鸢杰也不算是他的仇人。此时情况不明,陈安自是不会轻举妄动,因此他并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又看向那把两人弄得如此狼狈的存在。
滔滔河水分开,首先露出水面的是一个有着房屋大的锥形头颅,“这是?妖怪?”陈安惊讶出声,与鸢杰二人对峙的竟不是他所设想的仙门追兵,甚或根就不是人形,而是这么个完不知道掩饰真身的妖怪。
怎么可能,大乾天下怎么会允许如此恐怖的妖怪在人间肆虐,想到了当初刚出现就被湮灭的诡镇,想到这些年在北地的太平日子,陈安对眼前的一切根不能相信。可是那紧接随着蹿升而出,长达三十余丈的妖身,再次证明了陈安眼前所见真实不虚。
这庞然大物浮出水面,借着肆虐的妖风,乘风破浪,浮游直上,彻底脱离了河水的掩盖,使得陈安终于能够完看清其貌。只见这物体形细长呈蛇形,尾尖细,无鳞,无鳍,它通体呈黄褐色,上有青色斑纹,巨大的血口中尖细利齿密布,昭显着其绝非善类。
这就是那河湟真身,被人拜了无数年的河湟地祗,竟然是这么个长得像是黄鳝一样的大妖怪。
随着“河湟”完展露出身形,对面的鸢杰先动了,他就重伤之身,打不起消耗,唯一能有一线生机的办法,便是趁着对被引出魁河,地利之势渐失的情况下,抢占先手,一击致命。
和当初陈安在长史府中所见不同,鸢杰的风雪三十六斩犀利暴虐尽数深藏,只余厚重质朴,他每一刀都很慢,很吃力,似乎托举着一座山岳,而如此迟滞的刀光却能带起道道残影,连绵不绝,一如西域昆仑山上的雪,终年不化,深邃而隽永着。
无数刀光汇成一抹锋锐,在漫天妖风苦雨中,直接袭上“河湟”颈项。
鸢杰出身较低,不像高寒等人身后有大门派大门阀支持,他的风雪三十六斩只是普通功法,与陈安的身剑术一般还停留在招式的境界,唯有这最后一刀是他共鸣元气后升华而来,达到了诠释武道法理的境界,也是他最强一招。
不用商量,另一边的女观好似与鸢杰配合过无数次一般,在鸢杰出手之际,她便已经打出道道法诀,控水操风,与“河湟”抢占天地大势,以此拖住其大半力,为鸢杰的一刀命中创造机会。
他二人虽是敌对,可现下却有“河湟”这个共同的敌人,毕竟二人都是人类,面对妖物先天上就有合作的基础。况且以他二人俱是重伤的境况,若这时还在内斗,最终结果只能沦为那大妖怪的腹中之食。
那妖怪自也不是好相与的,否则也不能将鸢杰二人逼到如此境况,长达三十余丈的身躯,在鸢杰刀光斩下时,表现出出乎预料的敏捷。它一个团身避开要害,一尾巴携裹着开山劈岳之力反向鸢杰抽去。
鸢杰不及变招,与那一尾正正面相撞。
即便是盛事情的西域雪枭与这大妖相比也不过是个半斤八两,而此时的鸢杰更先是被张彦霆打成重伤,又被陈安撕裂乾坤挪移阵的余波刮到,伤上加伤的情况下,一身事,十亭中去了九亭,眼下虽是在搏命,但能发挥出盛时期三成功夫就不错了,正面硬撼,哪是这大妖的对手。
那一刀纵然威力不,奈何鸢杰后继乏力,刚一个接触,就被抽的长刀脱手,双手腕骨尽碎。
他的身体犹如出膛的炮弹一般,被轰如魁河之下,陷入泥沙之中。
“河湟”得势不饶人,圆眼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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