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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晗百无聊赖的在床上躺着装死。
好不容易为自己找了点事做,谁知道陈安竟被一封信叫了出去,晚上的大餐又泡汤了。当然,他不是不能自己去,只是上辈子他就不喜欢一个人出去吃饭,一个人去医院,一个人逛街,总觉得那个样子有点惨;到了这辈子依然有些受不了,所以在西北交了和这个朋友,去南海荒岛上隐居还捡了两个神棍。
来准备分神回归体,干脆让这具身体睡觉得了,可突地心血来潮,又坐了起来,想着陈安每次都是放假才回家,从未请过假,这次毫无征兆的一封信就把他叫回去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要不,干脆算一卦?苏晗摸着下巴想着。
这个想法一出现,便如野草一般疯狂滋生,怎么都拦不住。窥探他人**可能是所有人类的劣根性了,苏晗还能控制住自己没跟去看看,已经算是比较克制,比较尊重陈安了。
到算卦,苏晗还真曾用心过,事实上到了他这个境界怎么着都要在这面涉猎一些,以此傍身,否则光靠武者能的心血来潮可应付不了有心人的刻意算计。
但要到通,苏晗还真算不上,毕竟那是仙修的看家领,这么多年过去他也就只会一种最简单的灵媒问卜。
简单,那是真简单,材料易得,上手迅速。
他站起身来,走到宿舍中间唯一的书桌旁,伸手在桌子边缘扣下了点木屑。这可不是他手贱,是因为这点木屑便是他接下来准备占卜的材料。
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木屑轻轻一撮,一点火光乍现,木屑变成黑灰,纷纷落下,在桌面上组成了两个古字:惊蛰。
嗯?惊蛰,有大变。呃,或者虫豸觉醒,一切的开始?
苏晗有些挠头,自古卜筮之法大同异,主要是看解密之人,苏晗半吊子一个,哪里能解的清晰。兼且这灵媒问卜之法直接向天地自然要答案,自然给予节气回应。二十四节气虽然包罗万象,几乎囊括世间所有,但于具体事情上却相当模糊。
不过惊蛰象征着变化这一点却是没错的。苏晗眉头紧皱,思虑再三还是打算出去探探风向。
探风向当然要找镇国公,出了门,苏晗直接消失在原地,身影于七八丈外显现,但还不待身形凝实,便再次消失,又于七八丈外现身,如此反复,五六个呼吸的时间,便到了镇国公的别院外。
可眼前冷寂的别院一片漆黑,看得苏晗心中发凉。大意了,大意了,自己最近彻底放了羊,以为只要坐等变化就好,谁知变化真来时,自己竟然措手不及。好在苏晗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虽然事情来的有些突然,但却没妨碍他做出反应。
转身之际,就来到了教员区的管理执事门外,却被告知郁教习已经回返云天宗了。
这下苏晗彻底蒙圈了,莫非自己猜错了,镇国公来此不是为了天机现世,仅仅只是好为人师?不对,堂堂乾元仙帝放着正事不干,跑院里当四年教习,闲的蛋疼啊。更不要四年来几乎每月都与陈安约见竹林,如果那只是缘分,鬼都不信。
一定是天机现世还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条件,苏晗沉吟着,仔细回忆起上辈子看的影视作品,似乎主角模板的开启,需要一些人生大起大落的促进,莫非他这次回家就会开启历史的车轮?
想觉得是这么回事,当下再不迟疑,苏晗一飞冲天向着元臧城体处飞去。他就为天机而来,现在事有变故,哪还会对此地多有留恋,对比郁剑青,他连交代都不需要,走就走。
同一时间,元臧城的体也腾飞而起,向着千堡飞去。西北的生意在张诚看来是毕生的事业,但在苏晗眼中也就是个幌子,哪有天机重要。没有分神化念之法,分身就是个累赘,出了这档子事,当然要收回分身,体出动。
……
陈安进入长风集的时候已经接近黎明,他整整跑了一夜,跨二百多里地,这也是他内力刚刚大成兼且轻功高绝,脚程够快,否则无论是坐马车还是骑千里良驹都非要一昼夜的时间不可。据大乾四京之地,和一些大州牧府城市都修建有驰道,其上行驶墨家机关车,百里之地半个时辰便可抵达,但那是大城市,长风集这种偏远地区,路面能跑马就已经是托了边境战争的福了。
昨日傍晚的那封信言道哑伯突发疾病危在旦夕,想见陈安一面。哑伯虽然武功不弱,内力有成,但明显看出其早年受过严重的内伤,所以他病重,陈安的确不疑有他。前来送信之人也是马家旁边一经常走南闯北跑商货的邻居,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于是陈安便放下一切直接赶了回来,连续不停的赶路,即便是他三次筋骨翼膜大成,内力远超齐辈,也是吃不消,来到马家门口时,真气是涓滴不剩,体内一阵空乏。但习惯性的警惕之心,还是让他站在门口回气良久,才推门而入。
只是一走进前院,陈安便感到不对了,这里**静了。马老爷生前人缘很好古旧许多,所以在他死后,作为遗孀的余夫人颇得照顾,把马家定为中户,为的只是减免劳役,事实上马家的家资可是不菲,不为豪绅,起码也比普通富户要强,否则就算是在土地价廉的千堡,拥有一座四进的院落也是不易。
所以马家除了哑伯之外,还养着两个厮,两个丫鬟,四个粗使仆役,这还不算马家经营粮铺中帮佣,以及时常过来报账的账房先生。
就算现在这个时间点,大家都正在孰睡,那值夜的厮呢?
况且余夫人对哑伯这马家的老人,敬若长辈,他病重,怎么也得使唤人在旁照顾吧,点盏灯不过分吧,偌大的马家费不起那点灯油?
他昂首在空气中轻嗅,没有药味,反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陈安目光一凝。按照他一贯的作风,这个时候绝对应该立刻退去,躲在暗处心观察,再做打算,可是余夫人的音容笑貌突兀地在脑海中浮现,她的身影已经与记忆中的某个形象重合,让陈安怎么都放心不下,若是因为自己的心,错过了什么,岂不是要悔恨终生。
于是不退反进,长驱直入走进正厅之中,黎明的熹微晨光适时地照了进来,厅中的一切清晰呈现,明确地告诉陈安没有再深入查探的必要,因为所有人都已经在这了,准确地是他们的尸体都在这了。
厅中的圆桌上摆满了饭菜,旁边哑伯七窍流下已经凝固的血线,浑身软趴趴地瘫在一张座椅之中,另一边的黄六,**迸出洒了一桌子。周围地上厮丫鬟仆役的尸体一具不少。
绕过圆桌,作为背景的花墙上,余夫人被一把乌黑的长刀钉死在那里,原白嫩的肌肤一片青紫,面上是痛苦到极致的扭曲,秀目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陈安胸口一闷,感觉被重锤狠狠擂了一下,仿佛心中有什么西彻底破碎了。
他僵硬着身体走上前去,握住刀柄,想将余夫人放下,似乎这么做能为其缓解痛苦,能让自己心中的烦闷稍稍纾解。
可就在这时,数道人影冲入厅中,清一色的兹衣披身,乌纱作冠,分四个向将陈安牢牢包围。为首一人面容正,唇上留着短须,显得甚为严肃。他先是环视了一遍厅中景象,最终目光落在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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