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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的心脏骤然揪疼起来。
他暗自埋怨原身的情绪太影响理智思考,捏了捏眉心,却还是很周到的应对:“……沉夜还好么?”
这个时间点,沉夜没有接电话,而对明显知道穆清是鹤沉夜的经纪人,明人家是早有准备。
电话里的男人笑了。
“我知道你不再爱她了。”他突兀地,“昨晚那个时间,我看到她一个人出现,还愿意喝酒,就知道你不再帮着她了。”
穆清的神经紧绷起来,勉强:“……是我的一时疏忽。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梅。不必担心,我会和你见面谈一谈的。”梅先生的声音带着奇异的爱怜,“鹤是个可爱的孩子,如果不是你告诉她可以喝酒,她是不会这么做的。所以你放弃她了……别紧张,我倒是要感谢你。既然你不再愿意当她的骑士,就换我来。”
梅先生最后加上了令穆清心动的筹码:“我知道你不想再做经纪人了。我可以给你帮助。”
穆清知道他的潜台词。
他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却又莫名其妙地带着迟疑。他不认为这迟疑是出于良知,出卖自己人以获得更大的利益这一点完不违背穆清这个人的“良知”。
但是时间也不够了,他没有更多机会去考虑,梅先生带着笑催促他,于是穆清咬咬牙下定决心:“好,您个地点,咱们见上一面再谈。”
*
梅菲斯特告诉沉夜穆清和梅延年之间达成了协议的时候,沉夜正在医院病房里躺着。
她喝醉了就顺着醉意睡过去,叫梅延年把她带上车抱走了。然后昏昏沉沉的长梦中,她就开始乱七八糟地做梦。
上一个世界,因为沉夜身对艺术一窍不通,为了伪装成天才不得不专心致志研究梅菲斯特收集给她的资料,闭上眼睛连梦里也只有画画的事情。这个世界鹤沉夜的主业是演戏,虽然也有专业的部分,但对沉夜来已经是相当轻松的了,再加上久违地沾了酒,她就不知不觉放松了神经——
然后梦到自己脚踩穆清利用梅延年各种借刀杀人巧用形式,变成人人敬畏的大佬,手握大权笑看人生……
然后就被世界意识的惩罚给搞的心绞痛疼醒又疼昏过去了。
梅延年急匆匆地跟她到了医院,在急救室外头等着,罕见地有了一些愧疚。如果不是他要她喝酒……真是娇贵的白鹤。
沉夜急救完就昏睡了过去,梅延年坐在她床边,来只是想看一看她就好,没想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整个晚上。
他真的得到她了……这种恍惚的不真实感叫他几乎不敢触碰她,只是用眼神贪婪地看着她,看她白皙的面容,皮肤微微起伏,睫毛偶尔颤动,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分开——
梅延年的手指捻搓着,却始终不去碰她,连呼吸都克制得轻轻的。
他之前了谎。他的确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也用了不少时间去尝试纠正,最终失败。他已经是走在边缘上的人,关于“正常”的定义就与常人不同,所以早早地就放弃了,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
但是轨之后的风景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好。
暴虐、躁动、渴望、狂热,即使赋予别人遍体鳞伤也得不到解决。
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建立的再好,都不能使他得到准的满足。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
完的臣服和过度的伤痕都不能带给他快乐。被他驯服的宠物都扔到一旁,而他依然不完整,依然不安……直到他偶然看见她。
高洁的、优雅的白鹤。
那样疏离的美,隔着镜头都能感觉到她近乎惊心动魄的洁白。
——他所渴求的正是她啊。
但是确认了这一点之后,他反而踟蹰不前起来。害怕失望,又害怕彻彻底底地离开预定的轨道。他不愿意失控,所以把一切都寄托给缘分。多么巧妙。他们的姓名的每一个字都牵连着,又完完是偶然的相遇。
就这样抓住这受伤的飞鸟吧。
*
“你醒了。”
沉夜看到病房内显然是新摆上的桌子,梅延年放下手里的件,走过来帮她升起床板。“感觉怎么样?抱歉,我不该让你再喝酒的,是我冲动了。”
“啊,梅先生……”姑娘揉了揉眼睛,“是我自己没注意啦,给您添麻烦了。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她有些怔忪地扫了一遍病房里的环境,清凌凌的眼眸里悄然泛上水雾:“……医药费。医药费,我之后转给您。”
梅延年不由得失笑,“不必了,这来就是我的错——再,穆清拜托我最近一段时间照顾你呢。”
鹤沉夜有点诧异,“穆清哥?”然后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啊糟糕,几点了?我好像要迟到了!”
她急匆匆地掀起来被子就要跳下床,却被梅延年不动声色地按在床上,细致地掖好被子。“工作的话,不用担心,因为王童——王导演很喜欢你,所以为了她的女主角做准备,其他的零碎工作一律都辞了的。”
如果是一般的状况下,刚刚认识不到二十四个时的异性坐在自己的病床边,还做出掖被子这样亲密的举动,谁都会觉得不自在的吧?
毕竟,在社交关系上,一个正常的人都是有个人边界的:什么关系的人能接近到什么样的地步才算安舒适,虽然因人而异,但到底都是存在的。
可是鹤沉夜不是这样的。
到电影的事情,她好像终于模模糊糊回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情景,但是先提的却是:“我……昨天好像没有唱好……?”
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垂眼睫,又忍不住偷偷看一眼他。
梅先生:“哪里,非常好。我一直都很喜欢的。”
就只要有这样的确认,鹤沉夜就完不在意其他任何西了。
她只要被人爱着,就觉得整个人都被肯定了一样。她的性格是错误的,来源于幼时候孤儿院的成长环境带给她的错误认知。所以她一直觉得只有被喜欢的孩子才是好的。期待被注目,期待被夸奖,期待被赞颂,最终这美丽动人的少女变成了纯洁无暇的怪物。
无休止、毫不厌倦地渴望着被爱,一旦停止这种渴望,她整个人都会如花儿一样凋零。
所以她才这样懵懂、这样天真,却又这样高远。
梅先生细细地看着她,几乎连她的每一个呼吸时皮肤的微动态都不错过,只是这样近距离地坐在她身旁,就感觉满足极了。
“谢谢您,梅先生。”沉夜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梅先生有点兴奋起来,却隐藏得很好,故作正经:“你会写歌的,对吗?王导演联系我,电影里需要有几角色唱的歌,我提议可以由你来写。你觉得怎么样,鹤?”
“好呀。”鹤沉夜抿嘴笑了,唇边浮现两个甜甜的酒窝。拿到剧在手里,她又想了想,“穆清哥最近很忙么,为什么不来看我?”
在梅延年看来,穆清完就是个蠢货,根不理解沉夜的美,却利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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