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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滤过啦,快喝吧。”她把药放到床头。
钟寒水等了一会儿,没见到她过来帮忙的意思,有点恼怒,瞥了她一眼,吃力地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拿起药碗一口气喝干。
然后嘴里就被塞进了酸甜的蜜饯。
实话,中药的酸苦味道和甜滋滋的蜜饯混合在一起,恐怕只能安慰到孩子。钟寒水的面色几乎要青,却听到辛沉夜颇有炫耀意味地:“奖励你的,我自己腌的杏子和无花果。”
她收起来药碗,跟他:“院子里有卫生间,大堂里有饮水机和一次性水杯,如果需要的话就自取,看在你现在虚弱的份上收留你一晚,明天早上起来付我医药费。”
她掀起来帘子出去,临放下竹帘的一瞬间又探头进来,笑靥纯美:“晚安。”
又是“啪”地一声,灯光熄灭,只听得见蝉鸣和老式空调费力地转动的声音。
飘窗在外面被合上。然后是甜蜜的女声跟那个尖锐沙哑的声音互相了“晚安”。
……临睡前吃了蜜饯,还没有刷牙,中药的苦味还留在喉咙里。
但是,但是莫名地感觉到一股令人安心的困意。
换作从前,讲究的钟寒水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就这样睡过去,可今夜,听着蝉鸣,嗅着鼻尖竹席凉枕上草木香气夹杂着她间的清香,还有药味飘飘悠悠,他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立刻感觉好多了,按照辛沉夜的明,推开后门进了院,现屋檐下挂着一只鹦鹉,身白色,羽翅根部和头上的羽冠处带着一点轻柔的鹅黄。
鹦鹉:“早上好!”
这个声音叫钟寒水想起来昨晚报告药煎好了的那个声音。
他回复道:“……早上好,梅菲斯特。”
鹦鹉梅菲斯特拍了拍翅膀,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钟寒水有点高兴于自己没叫错名字。
这个早晨让他意外地心情轻松,去卫生间出来之后梅菲斯特喊着“跟上、跟上”,带他到厨房里喝了一碗煎好放凉的中药。
钟寒水擅自从储物盒里摸出来一颗无花果蜜饯吃掉了。一如既往甜得不得了。
然后打着呵欠的辛沉夜就从主屋推门出来,站到他面前,大大地伸出手,摊开。
钟寒水有点摸不清她的意思。
辛沉夜穿着薄荷绿的娃娃领宽大睡裙,短乱糟糟的,眼角带着一点刚睡醒的红痕,没有了黑色衣服和高跟鞋帮助她扮酷,她整个人看上去又甜又软。
然后她:“药费,钟先生。”
鹦鹉梅菲斯特停落在钟寒水的肩膀上,就在他耳朵旁边,大声地叫嚣:“药费!钟先生!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