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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的声音显得闷闷的：“等一下……等一下我就跟你开玩笑。”
过了一会儿，钟寒水抬起头来，唇角含笑：“怪不得这一年的药味道好多了，肯定是你自己也受不了自己开的超苦药。”
看起来就如同往常一样，如果忽略他通红的眼眶和颤抖的手指，还有被子上湿答答的泪痕的话。
辛沉夜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出“冷面笑将钟老板的水平有所降低呀”这种没心没肺的话。
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对不起，别勉强自己了。”
钟寒水：“那我现在就联系更好的医院……或者疗养院也行，你一定会没事的，然后我陪着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医疗费我来出——”
语速飞快的一大段话被打断在她无声的凝视里。
安静的气氛下，她明亮乌黑的眼珠渐渐蒙上一层水润的颜色。眼泪滴落下来，然后她声音沙哑。
“……对不起，寒水。我不想接受治疗。那样我觉得像苟延残喘，……那样太难看了。”
钟寒水哑然。
他尝试了好几次，才顺畅的发出声音。
“……你在什么？别开玩笑了，负债都还完了，如果担心经济问题……或者不想欠我钱，就卖身给我好了？或者就干脆跟我结婚，我的钱就是夫妻共同财产，这样你就不欠我了是不是？……别开玩笑了，别这样，沉夜……”
沉夜偏过脸不敢跟他对视：“我是真的……我没有在开玩笑。”
钟寒水的心中骤然爆发出一种怒火与悲哀：“你怎么可以这么选择？好，你不相信爱情，不相信男朋友们，那么我也是不值得在乎的人吗？这么多年下来的感情你也是扔就扔？我对你来算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完他又紧紧地捂住脸，混乱地喃喃自语：“太难堪了，我怎么能这么……狼狈，乱七八糟……”
他猛地站起来，一脚踹翻了凳子，走到窗边剧烈地喘息，急速地踱步，最终停步在她的床前，双手用力地握着栏杆，手背上甚至爆出青筋。
“回答我……回答我！”
男人的声音嘶哑，像质问又像哀求。
辛沉夜的脸色慢慢变了，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甚至忘记了哭泣，怔怔地：“……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样，钟寒水……？”
钟寒水冷笑一声，无力地垂下手，“就是你想的那样，辛沉夜辛姐。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对你一见钟情，又苦心孤诣假装朋友陪了你这么多年，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就是这样，你可以开始取笑我了，多好笑，是不是？哈！”
他像是丧失了勇气，不敢再去等待她的回应，匆匆忙忙就离开了病房。
次日下午他在办公室焦灼地强迫自己平复心情投入工作，却忽然接到秘书的询问。
“老板，下面有位叫辛沉夜的女士，没有预约却坚持要见您……”
钟寒水慌乱地站了起来，“让她上来——不是，让她在休息区稍等，我下去接她。”
他走到电梯口，对着仪表镜整理领带，一边又叮嘱秘书：“记得不是女士，是辛姐。”
而这位辛姐就站在前台旁边，完无视了背后前台姑娘们的窃窃私语。
“这是不是就是咱们老板那位传中的……？”
“很有可能啊，好像那位也是姓钟……”
“……哇她好瘦好美，又想抱抱她……我简直弯了……”
今天她穿了阔腿西装裤和极为硬气风格的白衬衫，棕色呢子马甲，打了个酒红色的领带，披着男款的西装外套，短发红唇，马丁靴里头露出巧的棕红横条纹袜子，又酷又美还很可爱。
电梯门打开，钟寒水走出来，刚想问她为什么擅自出院，就被当头一棒打得愣在现场。
辛沉夜单膝跪地，向他献上手中的钻石戒指。
“向你求婚，我的钟先生。”
作者有话要： 会转折！一点也不甜！根不是HE！但是绝对不虐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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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雷，尤其谢谢深水鱼雷，感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