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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逸被沐烟雨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思忖良久,才道出一句,“烟雨妹妹何出此问?”
沐烟雨笑着摇摇头,她双手捏住杯子,指腹摩挲着杯面印刻的竹样纹理,低头盯着竹杯,仿佛是自嘲般的,“只是我来不懂你罢了。”
“我……”林长逸欲言又止。
沐烟雨又复抬头看他,依旧是眉目清秀地模样,他蹙眉紧张的神色,让人不得不以为他眼里装着的都是深情,而现实却是他早已心属她人。她忽感心中酸涩,猛然落下泪来,继续道,“逸哥哥,我便与你坦白吧。深情藏不住,我承认,自情窦初开时我便钟情于你,以为你也一样,可哪知那日碰到你与沈微澜,你当着我的面告知,你会娶她为妻。我才明白我不过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但难过之后,我明白情意之事不得强求,我愿意祝福你,愿你得偿所愿娶得心爱之人,我也打算将这情深埋心底,只当误会一场。可如今你处处如此紧张我好或不好,将我平静的心又来打破,逸哥哥,若你心中无我,便不要再护着我,照顾我,关心我了。我们都不是年少无知的时候了,都已明白情为何物,你若如此,我只会陷深,无法自拔。若不是两厢情愿,便彼此保持距离,否则你对我好一分,便多伤我一分,你可明白?”
林长逸想要伸手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却又反应过来自己似有界,动作便停顿在半空。沐烟雨自己胡乱抹去眼泪,然后起身欠了欠身,,“逸哥哥,我吃好了,你慢用。”
罢,便过去拉了玉儿准备离开。
玉儿直嚷,“怎么了姑娘,我饭还没吃完呢……”
沐烟雨也不顾她的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饭堂,只留林长逸还呆坐在那里,悬在半空的手迟迟未收回。
他忽地忆起初见她的场景来。
那还是自己约摸四岁的年纪,沐烟雨一家刚搬来十陵府,因母亲与沐夫人是旧相识,她过去祝贺沐家乔迁新居,便带了林长逸一道。
到了沐府,只见来来往往的宾客,还有忙忙碌碌的家丁。林长逸不喜吵闹,便告了母亲,想要自己找一清净之地玩耍,而林夫人也是心大之人,只顾着与沐夫人谈论家长里短,便随口应了他的请求。
于是,幼时的他,跌跌撞撞的迈着步子便去了荷苑。荷苑位于沐府宅院的南角,距厅堂会客之处较远,是个幽静的休憩之地。
林长逸见荷苑中有凉亭,鲜有人来往,便向凉亭跑去。待仅有几步之遥,他听得约有低低的啜泣声传来,却不见其人。他竖着耳朵仔细辨认声音的来源,最终确定了是凉亭传来的,他壮着胆子往前走去,入了凉亭才在立柱后瞧见了埋头哭泣的沐烟雨。
只见她蹲在凉亭栏台上,双手抱膝,扎着双丫髻的脑袋埋在臂环间,的身子随着哭泣微微颤抖着。
林长逸走到她身边轻轻坐下来,他伸出手拍拍沐烟雨的手臂,轻声,“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么?”
沐烟雨闻声抬头,只见眼前人身着月牙白的直裾深衣,腰间还像模像样的束着一根墨色腰带,上还坠着一枚月白玉佩,胸前是君子兰纹样的绣样,头上只用发带束了发。他侧身坐着,的眼眸里满是担忧。
沐烟雨不愿被他看见自己泪流满面的模样,便立马背过身去,用衣袖擦干自己的眼泪,然后又转过身来,将腿放下来,端正的坐在栏台上。她整理好衣袖,转过脸问林长逸,瓮声瓮气地问他,“你是何人,怎来了此处?”
林长逸朝她笑,露出皓如白月的牙齿,到,“我叫林长逸,是母亲带我来的,因嫌外边太吵闹,我便独自寻了此处玩耍,这里安静。”
沐烟雨点点头,,“原是如此,我也不喜欢太热闹的地。”
林长逸见她心情似有好转,便又心地询问,“刚才你为何独自在此哭泣,有人欺负你了么?”
沐烟雨摇摇头,“今日我们从别处搬来定居,可父亲又要远出做生意,家中这般热闹,他却不在,我实在思念他……”着,她又低下了的头。
林长逸见她难过的模样,十分心疼,他便伸手牵住她的手,,“你这样思念你的父亲,他在外奔波也定是万分记挂你的,你莫要哭泣,你若是心中孤独,我便陪你玩耍。”
沐烟雨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便握紧了他的手,用力的点点头。
至那之后,他便真的常常过来陪沐烟雨玩耍,一直到他该上堂的年纪。
由于两人感情实在好,初入堂那天,两人难舍难分,哭天抢地的不愿分开。林知府便提议让沐烟雨也一起入堂读书,由于沐老爷常年在外奔波,见识广阔,也不同别人那样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甚至鼓励沐烟雨多知识,便高高兴兴的将女儿送入了林知府操办起来的堂。
其中读书的女子并不多,沐烟雨也仅是年少不懂事,只以为跟着林长逸便好,才愿意进入堂。
只后来明白了读书的枯燥无味,便不愿在去堂,可沐夫人深知读书对女子的重要性,便坚决不允许她退回家来。
许久,林长逸才从回忆里抽离,他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若不是我,她也不必遭罪还这不爱读的书。若不是我不懂分寸,她也不必遭受这情爱之苦。”
这么想着,林长逸便也再吃不下饭,他叫来童,招呼他将桌面收拾了,自己便离了饭堂往堂的向走去。
却在一个转角,碰到了款款走来的沈微澜。
她依旧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姗姗移步到林长逸身边,轻唤一声,“长逸……”
林长逸想起她昨日判若两人的样子,瞬间冷下了眸子问她,“何事?”
沈微澜见他神色冷峻,心中微微一颤,旋即又恢复如常,她,“无事便不能来看你了么?难道你还为昨日之事生气么?”
林长逸背了手,也不看她,只,“你自己心中应当清楚才是。”
沈微澜立马落下泪来,啜泣到,“长逸,我的确不是有意的,我知你与烟雨妹妹从感情甚好,可你如此护着她,也当要分个青红皂白啊!若我故意害她露馅,那你怎样怪我都可以,可我不是故意的啊!”
林长逸见她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酸涩,却又疑心自己是否太过分,他便转身看着她,“微澜,我不是非要为烟雨妹妹而责怪你,可你到底是不是故意为之,你我心知肚明,为何非要逼我来拆穿你呢?”
沈微澜听了他的话,心中一惊,他为何的如此肯定?难道他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