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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寒自然知晓郑莫穷这表情意味着什么,因为自己已尽力,所发出的这一击,终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只是能刚刚好将他的这一掌破解而已。
从郑莫穷的表情上看,夏寒有足够的理由确定,对方在出那一掌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应对方法。
只凭着之前的两场对战便能准确预估我的实力?此人的战力远不是之前那二人能够相比。
如郑莫穷所料,也如夏寒所料。
夏寒的这一掌与风雪相互抵消,当攻势已尽,前方的风雪也刚好消弭。
然而,他已经没有余力,郑莫穷也不会给他喘息之机,淡淡地伸出手指朝前一点。
天空泛出了一道涟漪,刚好将两人隔开。一头是郑莫穷的冷漠表情,另一头的夏寒则瞳孔紧缩。
在那涟漪之中钻出无数根雪白的针,仿佛要将夏寒全身扎个通透,然而那些雪针落到夏寒身上,疾速在体表消融。
片刻后,夏寒哀嚎一声,那数不清的针实则已经刺到了他的体内,此时正在筋肉、脏腑乃至经脉之中乱窜。
不知这是何等术法如此阴狠,连夏寒这等身躯都无法忍受,全身颤抖。
一缕缕寒气就这样逐渐将他的身体由里到外冰封,而那些雪针也有着共同的走向——丹田!
夏寒最知道这直接的后果是什么。若这些雪针真的成功突破到丹田,最轻也是让他的修为倒退。最怕将金丹废去,受到的多是不可逆转的重创。
夏寒倒是想将这危机化解,只可惜对方这雪针的杀机已经毫不保留地暴露了出来,想防御极难。说到底还是因为功法上的差距太大,对方的灵元太强。这种专针对于身体内部的打击,他的灵元脆弱的像一片纸。
不好!
感受到雪针距丹田越来越近,夏寒脑门上冷汗都滴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声低吼传到了耳边。
白流火突然出现在了夏寒的身后,它的爪子布满紫火就这样搭在了夏寒的肩膀,一簇簇紫色火焰快速地淌进夏寒的体内。
紫幽火翻腾在经脉中,构成了一堵堵火墙,形成了一道又一道防线。体内冰与火在碰撞,虽说疼痛更为剧烈,但夏寒也松了一口气。紫幽火之狂猛,应该能够解围,这结果总比丹田重创要好得多。
“滋滋滋……”
随着紫幽火不断灌输,夏寒脸上开始有了血色,一丝丝寒毒化作白烟,从体表升腾而出。
白流火实力有限,为祛除这寒毒已经拼尽全力,短短时间内力量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
“辛苦了流火,你去休息吧,我已无大碍。”
见夏寒脸色恢复了正常,白流火停了下来,钻入了百宝囊之中。
“那妖狼……”
远处的胖子见那紫色火焰将雪针的寒毒祛除后显得极为惊讶,妖狼实力不够,却能凭火焰抵抗主人发出的寒气,不正说明这紫火的霸道?
竟还有克制雪神庙功法的火焰?
“我早说过他不简单。”红绫女子倒是没有过多意外,淡淡地说道。
“这小子之前与我对战之时,所发灵元分明不是这种属性,怎么现在一看,竟与雪神庙的功法有些相似?还有……之前他使出的防御手段怎与玄冥雪铠……难不成这小子是大雪山内家族的枝叶?”
胖子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不由疑惑起来。思索片刻,却没有找到对夏寒的半点印象。
“胖子,你在外见过几个天之骄子?”
红绫女子的言下之意值得深思,胖子突然明白了什么,再次望向夏寒,脸上的暴戾之色有所收敛,微微皱眉:“他不可能领悟大雪山的功法,刚才用出的只是有些相似罢了。就算是也不值得大惊小怪,皮毛的东西,于真正的内传功法还相差甚远。”
红绫女子暗中摇头,眉毛紧蹙,自夏寒与郑莫穷对战一开始,她就觉得事情绝不会如预料般那样简单,如今夏寒落到下风,这种感觉反而越来越有分量……
见突然出现的妖狼为夏寒解围,郑莫穷似乎也不意外。脚步一踏,来到了夏寒的身前,又印出一掌。
这一掌极为轻蔑,速度还及不上第一掌快,力道也没有第一掌那般强。估计是他以为夏寒余力不多,不值得再出重手。
“砰砰砰……”
雪花再次飘落到了夏寒的身上,他喷出一大口血,身子砸进了大地之中。
“还没死?”
换做普通人,这一掌绝对能置于死地。本来郑莫穷拿捏的恰到好处,但他太低估了夏寒的状态,以至于并没有一掌绝杀。这时皱皱眉,仿佛对自己极为不满。
但他没有再出手,反而负手离去。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这一隅之地被风雪尽封锁,远远望去,那一片片雪花构成了一座冰雪牢笼。这牢笼在快速的下落,地面剧烈的坍塌起来。
“看吧?那人活不成。”郑莫穷受的是神武派正宗传承,对于他的实力,胖子心中再清楚不过。只需稍微认真一下,就连同等境界内都没有几个对手,更别说像夏寒这种人了。
“喀嚓……喀嚓……”
胖子话音才落,远处的冰雪牢笼竟开始缓缓开裂。有一模糊人影在其中,正双掌朝天打去,看样子是要一举将牢笼打破。
感受到这气势,胖子和红绫女子愣了一下,露出震惊之色。而郑莫穷也身子一顿,惊讶地回头。
“他又悟到了……”
虚隐派、斗转派,如今领悟了神武派的东西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即便红绫女子早有准备,可这一幕真当来临,也说不出更多了。
以夏寒的修为、功法乃至于现在的状态,是绝不可能抵挡住这一掌的。但或许又是郑莫穷大意,这一掌仍出得轻了些,以至于在短短的时间内,夏寒又动用心目看破了一些东西。
郑莫穷功法的精妙之处,竟然真的被他领悟了一丝。
此时他的功法运转路线在经脉之中与之前相比已经有了一丝不甚明显的偏转,在对于功法的理解上也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尽管这些改变极微不足道,但却让他在片刻的时间内战力又突破一层。
就像眼前的这本是突破不出的牢笼,在这一刻他觉得已不是坚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