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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各自有风云涌动而来……
远处又一座山峰上,释怒主持、南老国公远远注视此处,原本端坐得陆重山也站起身来,看向陆景。
陆景落笔。
一刹那……
一股浩然气大盛,如若绽放金光,透过纸背。
「让我……来送你们。」
陆景心中这般想着,全身劲力都落在持心笔上。
笔墨勾连,写下两行字。
紧接着……那笔锋上的神火仿佛点燃了仿佛点燃了纸张,纸张上燃起大明王神火,继而化作飞灰,飞入那面大幡中!
一
时之间……
大幡内!
有人间剑气激荡上空,化作一轮大日!
有浩然气化为清风,拂过鬼魂。
春雷炸响,灭去诸多魔性。
风吹云来,降下大雨,洗去其中污秽。
金光闪烁,那大幡中两行祭文徐徐显化
【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
【以天地悲悯心,置人安乐乡。】
安乐乡……
这两行文字浮现,最终消散而去。
惊人的一幕,也在此刻显现。
此间诸多人望向那大幡。
却见其中那些原本还痛苦嚎叫,充斥无边戾气的厉鬼,竟然缓缓平静下来……
一片漆黑浓雾,逐渐化为白光。
那重重的白光中,竟然浮现出成千上万人的身影~
有些女子怀中抱着小儿,手里牵着长女。
有些老人拄着拐杖。
有些身有残缺者,盘坐在白光中。
他们似有恍惚,最终却透过白光望向白光以外的陆景。
「谢过……大人。」
有些老人行礼,于是其他鬼魂也紧随其后行礼。而当其中的魔气消散,维持魂魄的恶孽力量也就此消散了。
而那些困于看大幡,不得回归天地的鬼魂们,逐渐化作更纯粹的金色光芒,消散于其中。
陆景站在原地,目送这些死于非命的人们离去,眼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那诸多纯粹的金光却似乎有灵,融为一体化作流光,从那大幡之中腾飞而出。
仅仅顷刻之间,就飞入陆景眉心中!
一时间,陆景眉心中隐约可见一团金色的火焰纹路若隐若现!
「祝纹?」
陆景脑海中思绪涌动,感知到不久之前获得的【璨绿】机缘已经消失了。
这莲厄发觉黑色雾气中的鬼幡,便是其中的机缘。
「陆景谢过诸位。」他感知着眉心纹路中的力量,心中这般想着。
而这大藏佛雕之下却一片寂静。
莲厄和尚漠然无语。
旁观者亦是不语。
「除杀生以外,尚且有全法,恶鬼尚且无辜,终日诵读佛法的人,又如何能死在恶行之前?」
陆景声音传来,落入莲厄和尚耳中∶「莲厄大师,你天生就有怒目佛陀的佛慧,却不代表你的眼睛就是佛目。
我虽不修佛法,但却修持大明王神火,我却以为你所犯下的戒律,并非只有无杀生之戒。」
「还有……贪念之戒,你想杀魔成道,却不惜指人为魔,这是你的贪念所在。」
陆景一语道破。
莲厄和尚道了一声佛号,面色不改,摇头道∶「佛前世人,皆有虚妄之相,陆景施主,你以虚妄见我,自然不可见真我」
陆景眉头微动,道∶「自然有法门可见真我,大师,你若一心修怒目佛陀,想要以杀生之念洗净天地,度化魔头。
那么……这太玄京中就有一尊天下公认的魔头,你若杀了他,你心中大道自然可成。」
莲厄和尚面色一滞。
陆景继续道∶「那魔头就是横山府中齐国太子古辰嚣,他的恶名,想来莲厄大师已经听过。」
莲厄闭起眼眸,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陆景声音再度传来「大师,莫不是这高高在上,站在云端上的齐国太子成魔……就不会为祸人间」
莲厄仍然闭口不语,直至过了几息时间,他才睁开眼眸,道∶「齐国太子心中养了大魔,但是如今世道下,他活着
比死了更好。
大魔身死,也许会引来更大的浩劫。」
寒风拂过,流水声又起。
陆景一笑,笑声中带了许多意味∶「大师,请回吧。」
他并不多言。
莲厄却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看了陆重山一眼,眼中杀机却有些纷乱。
他的目光又转移到远处一座山峰上,山峰上南老国公正落目于白衣陆景身上。
那释怒主持却远远朝着莲厄,行了佛礼。于是莲厄不得不深深看了陆景一眼,就此转身……
离去。
——
书楼今日下了一场雪。
哪怕这里四季如春,可若无四时,若无雨雪,终究像是缺了些什么。
所以哪怕书楼里百花盛开,林木成荫,也终于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洁白的雪花落在书楼中,遮住了盛放的百花,遮住了诸多树木,可却并未带来死寂。
观棋先生独身一人走在雪中,漫步于偌大书楼里。
他灰色成衣就好像成为了白茫茫雪花中的一片醒目的灰色树叶。
树叶游荡于天空中,似乎无根浮萍,任凭风波吹起。
可是……观棋先生眼中却有许多快意,他一边行走,一边望着天边,就好像看到了天边一团金色的印记化作烈火,飞入他极喜爱的陆景的眉心。
正因如此,许久不曾真心笑过的观棋先生,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浓郁起来。
他穿过一片竹林,一路来到了四先生墓葬。
简单墓葬前,今日却多了一个人。
那人躯体高大,长发凌乱披露而下,脸上也是密密麻麻的络腮胡。
只是这人手中却还拿着一杆绿色玉杖,通体翠绿,浓郁的元气游荡在其中。
「你来了?」
观棋先生脸上笑意更浓,与那身材高大者并肩而立,低头看着四先生的墓葬。
「一去十余载,你第一次给我写信,请我来玄都,我当然要来。」
那人转过头来,豪迈一笑,道∶「还记得许久之前,你是大伏最风流,今日见你,你却好像已经垂垂老朽,再也没有了风流之韵。
这样一来,我外出游历总不好与他人再说起你那些风流韵事。」
观棋先生一摇头,似乎并不理会眼前此人的打趣,神念传音∶「我此次请你前来,其实是为了央你一件事。」
那人探出巴掌,拍了拍观棋先生的肩头∶「我楚狂人纵横一生,却只有两位好友。
一位好友如今已经死了,尸体就埋在我脚下。
另一位好友十余年不曾见我,见了我就要支使我去做事,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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