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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78年复刊以来,《文艺报》先是月刊,而后又变成半月刊,直到去年又变回为月刊。
林为民手中的这份《文艺报》刚刚上市,林为民在年前应《文艺报》的约稿所撰写的那篇文章正刊登在这一期的“讨论会”栏目上——《我们的文学创作需要百花齐放》。
文章中,林为民首先是阐述如今国内文学创作大环境形成的历史原因以及现今的潮流,而后又谈到了《当代》作为国内一线文学杂志对这些现象、潮流的看法以及对应的动作,最后则是高屋建瓴的倡议各大文学报刊应该敞开怀抱,海纳百川。
文章之中,还拿出《当代》今年第一期刊物来现身说法,这样说虽然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但第一期所取得的成绩和引发的反响放在那里,别人即便想反驳也反驳不了。
荣世辉也是刚看完《文艺报》,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为民这下子可出风头喽!”
柳荫道:“出风头是肯定的,挨骂也是肯定的。”
说着,她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如果用后世的角度和观点来看林为民在《文艺报》上刊发的这篇文章,怎么看都是正确无比的。
但放在83年这个节点,却不尽然。
前些年的风波过后,国内的舆论风气和创作风向看似走向了开放和包容,但实际上历史的垃圾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扫干净的。
陆遥的《惊心动魄的一幕》在质量过关的前提下,为什么投了好几家刊物都无法发表?
徐敬亚为朦胧诗张目的《崛起的诗群》发表后为什么饱受批评,最后甚至在几年后还要在《人民日报》发文进行自我批评。
以于华等为首的年轻作者所创作的极具先锋色彩的作品,为什么在拿到某些编辑那里时,得到的评价会是“不是”这样的评价,这样的评价甚至比“狗屎”还要过分,因为它从根本上否定了你的创作。
林为民的这篇《我们的文学创作需要百花齐放》调子唱的很高,初一看觉得这人可真能说大话,唱高调。
可但凡了解了林为民的身份以及《当代》今年第一期的内容,这些人就会知道,林为民和《当代》是在用实际行动诠释他们的理念。
文学创作,就应该是百花齐放的。
在林为民翻阅着这一期的《文艺报》的同时,这份新鲜出炉的刊物同样摆在了全国无数读者的面前。
有思想保守者,对他的高谈阔论嗤之以鼻;有中正平和者,看着刊物上的文字沉思良久;也有如初生朝阳者,看到林为民的文字欢欣鼓舞,仿佛找到了指路的明灯。
《文艺报》1983年第二期刊登的这篇《我们的文学创作需要百花齐放》,注定会在国内的文坛以及广大文学爱好者当中引起轩然大|波。
但暂时,这种波澜还刮不到林为民的身上。
翻阅完了这一期的《文艺报》之后,林为民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读者来信当中。
83年第一期刊物的余威仍在肆虐着,读者来信在春节放假这几天已经堆满了收发室。
光是挑出读者们寄给这期作者的来信就占据了编辑部很大一部分精力,林为民面对上万封的来信急的直挠头。
“领|导,招人吧!”他跑到蒙伟宰的办公室建言献策。
蒙伟宰吐了一口茶叶沫,“你说招人就招人,你当我们编辑部是街边饭馆儿啊?”
林为民觉得老蒙这话有点不妥,这年头饭馆儿都是国营的,不是想进就进的。
“我的意思是弄几个志愿者。”
蒙伟宰听着这个新鲜的词汇来了兴趣,“找志愿者干什么?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
“美其名曰是‘志愿者’,实际上就是临时工。办公室的杂事实在是太多了,大家的工作那么忙,每天光是处理这些杂事就要消耗非常多的时间。
您也知道,自从第一期上市之后,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咱们刊物的投稿量比以前翻了快两倍了。”
林老师现在是大作家了,但同时有了官身。
当了官儿,心都黑了!
蒙伟宰想象不到,林为民的这些鬼点子到底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初听觉得极其的离经叛道,但是细想一下,好像还真他娘的能执行下去。
“这人得怎么招啊?”蒙伟宰拉着林为民坐到沙发上,详细咨询了起来。
“找在校大学生啊!这年头大学生有几个不是文学青年啊,要是听说我们《当代》招志愿者,估计都得自带干粮来干。”
蒙伟宰摆手道:“那不行,让人家打白工还不算,还让人自备干粮?”
“领|导,我就是形容一下他们的心情,咱哪能不给钱啊,那不比黄世仁还狠?”
“那这个待遇怎么算?”
“按天算,给补助。咱们给那帮改稿的不是每天两块钱补助吗?这帮大学生一天一块钱就行了,年轻人好忽……都是好同志,有文化、有理想,这也算是为了伟大祖国的文学事业做贡献了!”
蒙伟宰听着林为民越来越离谱的话,真有心给他一脚,可这小子毕竟是为了给编辑部分忧,老蒙决定暂且忍下。
林为民瞧着蒙伟宰好半天没有反应,忍不住出言问道:“领|导,您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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