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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九坡村,一座山村,群山环绕,山清水秀。
传说这片大山的深处埋葬了一位大将军,大将军被埋葬时缺了首级,其骁勇部从用黄金打造了一颗脑袋为其凑了个全尸下葬,埋藏地是一个叫“九岭十三坡”的地方。
茫茫大山不知有多少岭,更有无数的坡,后人也搞不清“九岭十三坡”究竟是指哪个位置。
村后的山路上,阿士衡背着竹筐书篓子前行,一身洗得发白的衣裳难掩其清朗书卷气,高挑个,面目英俊,皮肤白净,是个读书人该有的样子。
他算是整个九坡村最有出息的读书人,也是本届乡试中举的举人,此行正是要赴京赶考。
出发前,他要先进一趟山。
离九坡村五六里路的后山深处,有一座早已香火凋零的道观,名为玲珑观。
他要去找玲珑观的观主。
山路崎岖难行,阿士衡走走停停,眺望苍茫山海,脸色红白不定,气喘抹汗歇脚,身上的背篓却不肯离身。
只因背篓里藏着一件重要物品,一件世人难以想象的重要之物。
他父亲生前传给他时曾秘密告知,此物非同小可,说是与神仙有关!
赶到苍翠掩映的玲珑观时,已是中午时分,阿士衡还在道观外坡下的台阶上攀爬便听到一阵“砰砰咣”的打斗动静。
什么情况?他赶紧一口作气爬上去看究竟。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道观里的一座颇具特色的黑色铁塔,然后便是白幡遗迹仍在的玲珑观。
玲珑观老观主在三个月前仙逝了,道观似乎没了主心骨,门下弟子举丧后,挂白的东西遗留了几个月都没人撤,墙头屋瓦上长草了也没人管,道观破败散伙前的征兆很明显。
登上道观门庭外的坪地,阿士衡两眼瞪大了几分,只见三名鼻青脸肿的道人倒在地上挣扎,还有一名扎着马尾辫的年轻道人脚踩一名道人,正在对脚下道兄强行搜身,搜出了钱财便往自己怀里塞。
青苔处处的道观大门口有一副对联:
世间繁华无我。
山中岁月无双。
对联中的两个‘无’字道尽了修行中人的得与失,对比道观门口抢劫的一幕,阿士衡一脸无语。
眼前的年轻道人名叫庾庆,正是玲珑观的新任观主,也是他的发小,两人年纪相仿。
他拒绝了村里人的护送,特意来找庾庆,是因为暗中和庾庆约好了,庾庆这次是要瞒着其他人一路护送他进京的。相对来说,庾庆是练武之人,护送能力不是村民能比的,在这乱世能多几分安全。
谁知约好的时间过了,左等右等了半上午也不见庾庆下山会面,难道那厮竟忘了如此重要之事不成?不知怎么回事,只好亲自找来,现在终于明白了,玲珑观在闹内讧,在同门相残!
被打倒在地的三名道人他也熟悉,都是庾庆的亲师兄,年纪最大的一位已经五十多岁,最小的也快四十了。
老观主就剩这么四个弟子。
庾庆这厮一人竟能打赢自己的三位师兄?
若非亲眼所见,阿士衡不敢相信,凭他和庾庆的关系,他之前竟一点都不知道庾庆有这实力。
之前搞不懂老观主为什么会把观主之位传给庾庆,无论年纪还是资历庾庆都不够格的,人也不是老成持重的,现在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老观主选了一个最能打的弟子继承衣钵不成?
钱财到手,庾庆偏头一看,见到阿士衡来了,脸上凶神恶煞般的表情消失,裂出一口白牙嘿嘿一乐,还是颇显英气的,眉宇间也有久居山野的灵性,举手投足间则带有几分野性。
嘴上蓄的稚嫩胡须有些扎眼,认识他的都知道,他以前不留胡子的。
脚从师兄身上挪开了,庾庆走到道观门庭下的台阶旁拎了包裹,提剑一穿,单手挑在了肩头,无视三位师兄的痛苦哼哼,大步而过,拽上惊疑不定的阿士衡直接拖走。
最年长的那位师兄缓过了劲,半爬起朝着离去的身影怒吼,“庾庆!你为一己私欲,竟公然抢劫同门师兄钱财,不配为玲珑观掌门,不配为玲珑观弟子,小师叔回来必不饶你!”语气中有无尽悲愤之意,颤抖的胡须上有血迹。
老观主还有一名师弟,是老观主师叔的弟子,庾庆师兄弟几个都称其为小师叔,长期云游在外,很少回来。
如今的玲珑观就这五个道人,确实是香火凋零的不行,也没办法,本就是要绝种的行当,这里还能有一座道观已经是奇迹。
被拽下山的阿士衡听到身后吼声,惊问身边发小:“你这厮真在抢同门的钱?”
庾庆冷哼了声,“别听他们瞎说。玲珑观太穷了,我想把观内财产重新做规划…他们不服我这个观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观主的身份下令,让他们把钱交出来,他们不听,还跟我闹,那我只好先礼后兵。”
这和抢有什么区别吗?阿士衡真有点惊着了,知道这厮打小贪财,但不认为这厮能干出抢劫同门的事来,之前见到搜取钱财的一幕还以为另有原因,没想到真是在抢。
这便有些无底线了!阿士衡瞥了眼他嘴上的胡须,冷笑,“你小师叔打小没少揍你吧?留了胡子装成熟也没用,他可比你更不要脸,别以为你是观主他就不敢收拾你。你且先胡乱蹦跶着,待他回来了,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庾庆貌似镇定自若,不屑的“嗤”了声,回头见他一文人身板负重辛苦,伸手将他身上背篓给摘了过来,顺手塞了自己的包裹进去,帮阿士衡把东西给背了。
两人绕开了九坡村才下山,下到村里唯一的一条出山大路时,庾庆身上的道装已经换成了便装,避免太过惹眼。
不是赶集的日子,山路上看不到其他人影,山静风徐。
快要抵达出山的路口,临近官道之际,突然有马蹄声打破宁静。
一辆马车不疾不徐驶来,两人双双止步,并往路边靠了让路,也都有些疑惑,九坡村很穷,少有马车来往。
马车近前未经过,而是停在了两人跟前,车夫举止有异,庾庆当即起了戒备心。
寻常百姓打扮的车夫摘了斗笠露出真容,看面相是个颇有气度的男人,年近五旬,眉长脸方,跳下车向阿士衡拱手。
阿士衡明显有些意外,“蒲先生怎会来此?”
认识?庾庆左看右看。
蒲先生见到庾庆在旁,又不认识,欲言又止。
阿士衡:“自己人,不用顾虑。蒲先生前来,莫非有事?”
蒲先生沉吟道;“前来阻止公子赴京,请公子暂缓本届应试,下届再考也不迟。”
什么情况?庾庆目光乱闪,两边看来看去。
阿士衡皱眉,“理由?”
蒲先生看了看四周,斗笠又戴回了头上,遮了半张脸,难遮凝重神情,“公子隐居山村苦读,未有闲心风闻外界事。公子,出事了,锦国西南六州突然到处有妖孽流窜妄为,且行事诡异,不知为何频频针对进京的考生下手。其它县已有考生遇害,为安全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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