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说(第1/2页)娇娘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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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王为亲王,其子嗣只能承袭国公。

    晋安郡王乃皇帝特封,虽然同为兄弟姐妹,其身份高于等人。

    晋安郡王疾行几步,在正中跪坐,先向其上王妃施礼,再向兄弟姐妹还礼。

    “好了,一家人,不要外见了。”秀王妃这才说道,伸手。

    屋内子女们这才纷纷坐好。

    “琮郎,听闻你昨夜又在你父王灵堂枯坐一夜。”秀王妃说道,看着少年郎,眼中含泪,“你莫要再如此,你长途奔袭而来,又哭灵三日,熬坏了身子,如何向皇上交代。”

    “父母生养恩,儿不能尽孝与前,心内着实难受。”晋安郡王俯身说道,声音沙哑。

    秀王妃抬手拭泪。

    “你快起来吧,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她说道。

    那边一个兄弟让开一座,晋安郡王施礼后归坐。

    室内安静肃然。

    “你父王不在了,大家的功课也不能丢。”秀王妃说道。

    子女们齐声应声是。

    秀王妃又说些话,无非是日常琐事交代。

    正说话,门外又传来声音。

    “母亲。”

    伴着声音,一阵风一般卷进一个少年郎,亦是孝衣装扮,年龄十三四岁,面容与晋安郡王肖像。

    看到他进来,座上的秀王妃顿时含笑,伸出手。

    那少年郎并未施礼,而是径直走到王妃身前坐下。

    “璜郎,又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秀王妃伸手抚着他的肩,毫不掩饰慈爱问道。

    “母亲,我去库房,找出父王赠与我的那副字画。”少年郎说道。面带黯然,“此前我偷懒,父王以书画警示与我,我故意藏起来了,此时父王不在了,我…”

    他说到此。眼发红,哽咽不语。

    秀王妃眼泪早就下来了。

    “好孩子,你父王知道你这个心思,你莫要难过了。”她忙说道。

    少年郎点点头,这才看向屋中,对着晋安郡王露出笑容。

    “哥哥。”他说道。起身施礼。

    晋安郡王含笑还礼。

    又说笑一时,晋安郡王起身告退。

    “你去吧。早些歇息。”秀王妃说道,说罢又补充一句,“在家不要拘谨。”

    晋安郡王低头道谢,又与兄弟姐妹们辞别,这才起身出去了。

    屋门拉上,隔绝室内的视线。但却更热闹的说笑传出来。

    “母亲,你也要多休息…”

    “…哥哥,你可见昨日谁人拿走了我的玉杖…”

    兄弟姐妹之间交谈切切。一扫适才沉闷拘谨。

    晋安郡王身形背对正室,脚步停了一刻未动。

    “郡王?”廊下仆妇低声问道。

    晋王郡王转过头,露出含笑面容,再次冲室内低头施礼,转身大步而去。

    他一路大步而行,昂首阔步,等在王妃院外的侍从疾步才能跟上。

    一直走一直走,似乎不知道走到哪里去,却又丝毫没有畏惧的走下去。

    身后的侍从并不敢出声,噤声相随,直到晋安郡王自己先停下来。

    “呃。”他望着四周一刻,“我住的地方,在哪里?”

    说罢自己又是展颜一笑,露出细白牙,与路旁白灯相映衬。

    “我走的时候太小了,家里虽然都没变,可是我都不记得了。”他笑道。

    侍从忙也含笑应是,一面忙引路。

    一众人调转头向一个方向而去。

    夜色深深,秀王府变得安静,白刺刺的灯笼如同星辰点点,莫明的带上了几分森寒。

    一声诡异的叫声从秀王府一角传来,似乎夜枭鸣叫,又似人声哭号,但一转耳便逝,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一个侍从抬脚踹了一下,地上的人翻个滚。

    室内灯光如豆,影影绰绰。

    “嘴真够硬的,郡王,还是不说。”他转身低声说道。

    晋安郡王从墙边的黑影走出来,依旧穿着那身白孝衣,只是手中多了一块白锦帕,此时正掩在嘴边。

    “倒是条忠烈汉子。”他慢慢说道,拿开手帕,面上带着惯有的灿烂笑意,看着地上不知死活的人。

    那侍从抬脚踢了一下地上的人,人滚动一下,并没醒来。

    晋安郡王看着地上的人,昏昏的灯让他的脸变得忽明忽暗。

    “其实,你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我不需要知道谁要害我,我只需要知道,有人要害死我便是了。”他慢慢说道,说罢摆摆手,“不用问他了,你们随便玩吧,怎么也得成全他的忠义才是。”

    侍从笑着应声是。

    立刻又有两三走出来,两脚踢起那人又翻个转,如豆灯光下,照到那人裸露的双腿,其上白骨森森,挂着些许血丝皮肉,看样子竟是生生被刮下来的。

    这一翻踢打,人竟然醒过来,张口嘶喊,早有一个侍从伸手掐住,同时亮出手中寒光。

    “廖爷,你放心吧,郡王说,不用你答了。”侍从低笑道。

    那人似乎知道什么,奋力挣扎,看着面前白衣少年郎,眼中满是恐惧。

    但还是晚了一步,那侍从一刀割下了他的舌头。

    鲜血溅了一地,晋安郡王后退一步,用手帕轻轻挥了挥,似乎要驱散这血腥气。

    廖管事晕死在地上。

    晋安郡王看了一眼,转身出去了。

    冬夜的风呼啸而过,吹得廊下灯笼刷刷。

    少年郎看了眼夜空,一轮弯月斜挂,灯光晃晃中,照着如玉般的脸上并无半点笑容,他就那样默然看了一刻,转身沿着廊下慢行而去,白刺刺的灯下,白亮亮的身影显得格外的修长以及寂寥。

    天色大亮的时候,陈绍已经出了宫门到了皇城脚下。

    一路上散朝的浩浩荡荡的文武官员纷纷避让。

    这是休沐近两个月的吏部相公重新入朝的第一天。前后左右,无数目光相随,这其中有高兴的自然也有嫉恨的。

    就在方才,月朝会散后,代政的大皇子亲自叫住陈绍,说皇帝要见他。

    这说明什么。说明陈绍在皇帝眼中还是最可以倚重的人,本来想要取代他的机会只有其父丧丁忧,但如今,这个机会也没了。

    明明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竟然真的治好了。

    这个陈绍实在是太好运气了。

    对于这些目光,陈绍没有在意。他心里还想着方才面圣的事。

    屏退了大皇子,皇帝与他单独谈论朝政。君臣二人相谈甚欢,一来可见皇帝虽然说病了但精神很好,二来也说明皇帝对他的倚重。

    他少年成名,所幸没有沉沦,进士及第,在皇帝有意的栽培下历练。就在终于要委以重任的死后,赶上了母亲病故,虽然可以夺情。但为了他的名声,皇帝并没有如此做,而是让他丁忧三年,没想到再次委以重任的时候,他的父亲又….

    万幸,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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