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第一百零一章(第1/2页)帝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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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网址:年节前两日是靖安侯府十年后重新迎来传承者的日子。上至宗室皇亲、朝廷百官,下至大儒名宿,在数日前便收到了靖安侯府的请帖。

    乔迁之日,延请于友。帝梓元。

    一张薄薄的请帖,短短数字,让人瞧得格外舒心熨帖。

    贺宴这一日,靖安侯府府门大开,广迎天下友。侍卫林立,守于门前,一股子铁血威严之势扑面而来。从安乐寨一直跟到京城的老管家换了一身儒装,笑意盈盈于府门前迎客。

    没有人丁稀少的冷清,没有十年沉冤的默然,靖安侯府蓬勃的生机让所有人为之意外。这一日,占了整条街的靖安侯府宾客如云,笑声不断。靖安侯帝梓元以大气隽雅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让满堂宾客赞叹连连,宴会气氛在天子赐旨后达至顶峰。听着禁宫总管赵福那一连串念出的的赏赐,众臣咂舌之余,更是感慨,帝氏一族恐只要不犯叛国造反之行,几代的荣华是免不了了,如今的皇家,怕是已经动不了靖安侯府。

    当然,叛国造反这个词儿用在帝家身上,也就是个笑话。

    此一日后,靖安侯府虽根基犹在晋南,却在京城有了独一份的尊贵超然之感,一如十年之前。

    虽是多舛,但嘉宁十七年还是迎来了结束的一日。年节这一天,嘉宁帝在鼓楼上领着百官宗亲敲响百幕钟,为天下祈福,护佑大靖国祚,同时拉开了这一日举国同庆的欢腾序幕。

    温朔换了一身崭新的朱红小袄,亦步亦趋的就要跟着韩烨入宫和皇室宗亲守岁,他是韩烨养大的,无亲无故,这些年凡是年节总是跟着韩烨跑,满京师的人早已习以为常。

    哪知韩烨以宫中诸事繁琐,天子大病未安等诸多理由为借口,生生将一脸濡沫的温朔给轰到了靖安侯府。温小公子面上神情悲伤,心里头却暗爽,撒丫子跑得飞快,直直奔侯府里的心上人去了。

    韩烨立在东宫门前,望了老远,叹了口气一人独自入了皇宫。

    靖安侯府一向有容乃大,客气地收留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温小公子。帝梓元孑然一身惯了,头一次被人黏糊,稀罕得紧,召了苑书苑琴长青归西陪着温朔蹲在榻上打马吊。哪知这娃儿是个黑心的,他和苑琴一方,联手欺三,赢钱赢到手软。眼见着苑书脸黑得就要暴走,归西手边的长剑亦是蠢蠢欲动,帝梓元后知后觉发现不妥,一颗棋子丢到桌上,散了牌局。

    闹腾了一日,天近黑了,苑琴从库房里提了两坛好酒出来,替帝梓元披上大裘,吩咐长青备车出门。

    温朔搂着钱袋子,窝在榻上,扯着嗓子问:“姐,你哪去啊?”

    “随便遛遛,家里还有苑琴苑书和归西,多的是人陪你乐和。”帝梓元心不在焉回答,就要踏出门。

    “带上我呗。”不知怎的,温朔朝前一仰,咧嘴笑,“姐,我陪你去遛,陪你守岁!”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带了几分赫然,挠了挠额头埋下眼不好意思笑起来。

    帝梓元回眼望他,怔了怔,忽而有些酸涩,半晌后,摆摆手,“要去就快点跟上。”说完顾自朝外走去,步子明显缓了下来。

    温朔欢呼一声,手脚并用跳下软榻,套上鞋跟了上去。不一会,两人勾勾搭搭不见了人影。

    房里,被留下的苑书摸着下巴,啧啧称奇:“苑琴,小姐对温朔还真是不一般啊,连去那里都带上了他。”

    苑琴望着月色里消失的少年,低下头打开温朔刚才偷偷摸摸递给她的画卷,唇角逸出笑意。

    鲁派大师的《冬雪福居图》,传言万金难求,早已流落民间不知去向,这个装疯卖傻的温朔,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哟,也不搭我的话,在看什么呢?”苑书挤过来,见苑琴一本正色匆匆收好卷轴,神情了悟,感慨连连:“看来咱们家总算有姑娘找着好儿郎了,不枉咱们这么跋山涉水的入京,一年了,总算守得月开见月明啊……”

    一旁的归西听得忍无可忍,拉着苑书的耳朵朝房外走去。

    “疼死了,归西,你干什么!”

    “上房顶,赏月。”

    “今天守岁,守岁,你脑袋糊涂了,赏什么月!”苑书拉住门板,死活不肯出去。

    归西倏地抽出长剑,插在苑书面前,唬得她一跳,连忙摆了个架势出来,“你要干啥,我可不怕你。”

    “比剑,赏月,你挑一个。”归西吐出一句话,脸黑成了锅底。

    苑书在归西的那把剑上吃足了苦头,哆哆嗦嗦绕过铁剑,小心翼翼拉了拉他的衣袖,巴巴道:“赏月吧。”

    冷脸剑客哼了哼,算是颔首,径直朝房外走去,苑书耸搭着脑袋跟在他后面,没瞧见他嘴角隐约勾起的笑意。

    苑琴看着这一幕,感慨着“一物降一物”。她抬眼朝朝气焕然的侯府花园望去,紧了紧手里的画卷,抱着暖炉弯了弯眼。

    过年了,又是新的一年,真好啊!

    马车一路轱辘辘在夜里行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帝梓元戳了戳睡得一脸口水的温朔,“哎、哎,臭小子,到了!”

    脸上的肉嫩白又软和,韩烨把这小崽子养得不错,帝梓元又戳了戳。

    温朔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帝梓元,唬得一跳,忒害臊的抱着小被袄朝后躲去,“姐,夫子有教,男女七岁不同席,授受不清,授受不清啊!”

    帝梓元被他这小媳妇模样逗得大笑,扯着他耳朵朝马车外跳,“走了,爬山去。”

    温朔跌跌撞撞被她带出来,望着乌漆麻黑的郊野,咦道:“姐,大过年的,来涪陵山干什么?”

    “守岁啊!”帝梓元挥了挥手,率先朝石阶走去,温朔抱着个暖炉亦步亦趋扒着她的袖子吊着走,长青提着几坛酒跟在后面。

    “咱们三人来寺里守岁?”温朔瞅了瞅自个三人,不解。

    “糊涂,守岁自然是要守着家中老小。”帝梓元慢悠悠的声音自石阶上传来。

    “老小、老小……”温朔念叨两句,突然张大嘴,三两步拉住帝梓元的手,眼神晶亮亮,“姐,你说的是帝、帝家主?”

    帝家十年前被满门抄斩,听说就连留在京里的帝家小少爷也急病死了,如今还剩着的除了他姐,就只有那个传说死了十几年、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帝家老祖宗——帝盛天!

    帝梓元满不在乎点头,“是啊。”她嫌弃地甩掉温朔紧张得刷刷流汗的手,一步不停。

    温朔哆哆嗦嗦转过头,神情恍惚的跟着帝梓元上山,一双眼神游天外。

    温朔着实觉得这个年节过得忒美妙了,居然还能见到二十年前创立大靖的开国者,整个云夏传诵了十几年的传奇人物,他后知后觉的感谢起一脚把他踹到靖安侯府的太子爷来。

    半个时辰后,三人停在涪陵寺后院前,隐约的光亮从里头透出,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帝梓元瞅着抱着门口的树死活不肯进去的温朔,挑眉,“臭小子,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还不快给我滚下来!”

    温朔被帝梓元的狮子吼震得耳朵发麻,委委屈屈松开树,慢慢站直,朝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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