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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随着洪多斯酋长的大声怒吼,洞窟中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随着这脚步声一同冲出洞窟的,是一个骷髅怪物令人惊畏的身影。
虽然全身上下腐烂得只剩下了一副骨架,胸口既没有饱满结实的肌肉,额头也看不见紧绷贲张的血管,可既便如此,我们依然可以用“雄壮威武”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他。他的骨头特别地粗大壮实,同时整个身躯看上去却又特别地匀称协调,虽然背部的脊柱略显弯曲,可颈上的颅骨却始终骄傲地高昂起来,仿佛他生来就怀有一股无法摧垮的坚强意志,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屈服。
我知道,评价一副骷髅的所谓“气质”也许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但在这一刻,我真实感受到了来自于我们面前这个五十五级的腐朽的鲜明“气质”。这是一种坚韧勇毅、顽强抗争、豪气勃、催人奋进的气质,即便是只是站在他身前十几步远的地方远远看着他,我的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一阵赞叹和钦佩。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一切令人心潮澎湃的鲜活情绪,居然来自于一个本应是阴晦黑暗、绝望恐惧代名词的腐朽的身上。
和我们一路上遇到的其他腐朽相同,他的前额也十分扁平,下颚突出,唇边长着两颗粗壮的獠牙――不过他的獠牙格外粗大。这种种特色、再加上洪多斯酋长之前的叫喊声,我已经意识到这应该是半兽人的特征。也就是说,盘踞在这个山谷中的腐朽,都是由半兽人的尸骨变异而成的。
这么多的半兽人,这几乎是一个部落所有精壮雄性的总和。
和其他腐朽不同的是,这一个并没有全身裸露出他健美雄壮的骨,而是在身上披挂着一套铜质的铠甲,颅骨上还套着一顶铜质的尖盔。这套盔甲显然已经被保存的相当长的年头,有些接缝处隐隐显露出绿色的铜锈,但同时上面又布满了许多新鲜的伤痕,划痕处隐隐闪烁着明亮的铜质光泽。这些伤痕的种类和数量是如此之多,你在上面几乎能够找到这世界上每一种武器的痕迹,有的伤痕甚至已经完全穿透了铠甲的防御,在上面撕开了一个个令人悚然的可怕缺口,每一个缺口的周围都渗着殷殷的血迹――我不知道这副铠甲的主人在生前怎么能够承受这么多又这么沉重的致命伤害,在我看来,即便是整个法尔维大6最杰出的战士和骑士,在受到了这铠甲上一半的重创之后也一定早就一命呜呼了。
他的双手紧握着一柄简陋但结实的长矛,矛柄是一根鹅蛋般粗细的粗重木杖,矛尖似乎是由某种魔兽的牙齿磨制而成,不但尖锐犀利,而且上面似乎还闪烁着某种异样的魔力光辉。在靠近长矛顶端的位置上还捆缚着一面旗帜,旗帜上画的是一只翱翔的猎鹰,猎鹰一根爪子抓着一柄战斧,另一根爪子抓着一段橄榄枝,正飞跃过一座高耸的山峦。这面旗帜似乎表达着某种部落图腾的含义,可现在已经被血浆和泥水浸泡得快要失去了色彩,有几处还被撕成了一绺一绺残破的布条。
这个腐朽的名字叫做“兽骨狂战士大福克”,是一个领级的骷髅怪物。刚一走出洞口,他就直盯着站在篝火旁的洪多斯酋长,血红色的灵魂之火在他的颅骨中炽烈地燃烧着,从他的两个眼眶中不是地闪烁出来,给他增添了几分狂躁暴烈的气息。
看见洪多斯酋长,大福克表现得似乎有些犹豫。他先是后退了两步,而后用右手举起长矛,直指向酋长的胸口,长矛在他的手中颤抖个不停。他张开嘴,似乎是想要说话,可只能出“咔哒咔哒……嘶……啊……”这些无意义的冰冷声音。最后,他居然张开双臂,昂向天,出一阵凄厉的狂嚎声。那声音如同一把尖刀割在人们的心头上,让我感受到一阵阵颤抖的疼痛,简直像是快要撕裂开来似的,仿佛正经历着一段苦恼混乱而又绝望的绝大苦痛。
就连那广大的天空,也好像无处容纳这股痛苦绝望的巨大怨气。无边的乌云突然间翻腾飞卷,沉沉地压了下来,仿佛要把这大地彻底压垮。整个世界刹那间变得黑暗沉闷,仿佛一片苍茫的绝望。在一阵死一般难熬的阴沉之后,一道闪电撕裂了这世界的完整,犹如天地间一道无法弥合的巨大伤口。密集的水点从这道伤口中喷洒下来,仿佛正下着的不是雨,而是一滴滴心口撕裂的斑斑血迹。
在密集的雨点中,大福克停止了呼号。他重新直起身,抬头面对着身前的半兽人酋长,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长矛。
猛然间,他身上的气质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片刻之前那具雄壮英伟的勇士遗骨一瞬间变得阴冷凌厉、浑身上下充斥着令人寒入骨髓的强烈杀气。在这一刻,在他灵魂身处残存着的最后一点属于他自己的残破印记已被完全抹去,现在在我们面前的大福克,是一个彻底堕入杀戮和黑暗、已不可能再接受任何一点灵魂之光的恶鬼。
这个曾经的勇士如今已经彻底腐朽,被锈蚀的不只是身体,还有他的灵魂。
又一道闪电亮起!
长矛飞射,刺破重重雨幕,袭向洪多斯酋长的咽喉……
(按照计划,原本昨天中午应该更新的。可是昨天一整天,小弦子都和老婆在新房子里打扫卫生。说起来,小弦子差不多有三年时间没有遇到这么高强度的体力倒动了,很累,很辛苦……
当然,老婆大人更辛苦,大家不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