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莫道无力应天灾(第1/2页)唐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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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观十四年,九月初一,诸事不宜。\\ 。 、 0 m\Ζui1u.neT离十五大考还没几天了,可我却丝毫没有心情想大考的事儿。

    抱着本儿黄历坐了屋檐下面儿,看着这一连下了两天的细雨,这心里堵的慌。

    春雨连绵,种谷种棉,秋雨连绵,白忙一年。这眼看就是开镰收割的时日,该死的怎么挑了这个时候下雨。

    程老妖精和程福之都赶去了农庄,府里所有的壮丁都抽了去抢收粮食,留在府里的人也都是愁眉苦脸,没有了往日的爽朗劲儿。偌大个程府静悄悄的,只听见雨打瓦片的滴答声。

    笨笨又大了一圈儿,蜷了我脚下懒懒打个哈欠,平日里正是撒欢的时候,这两天似乎也被这不该来的秋雨弄的浑身无力,丝毫不想动弹。

    “少爷,喝杯茶吧!”双儿端了茶水给我,忧心忡忡的看看这天,再看看皱眉不语的我,轻声道:“要是这雨再下两天,今年的庄稼至少就减产一半儿呢。”

    “怕是不止,你看这云,又浓又厚,丝毫不动弹,这说明天上没有一丝的风,而且这些日子该是天热的时候却感觉不到热气,恐怕这雨完了就该寒了,浸了水的粮食再被这寒气一捂,八成都得了霉烂,今年怕是不好过啊!”我轻轻摇摇头。心里却想到了史书的记载,贞观年间数次天灾,这贞观十四年的雨灾怕也就在其中了。

    听了我的话,双儿竟然深信不疑,哽咽着拉着我的袖子急道:“少爷,您是天上星君下凡,您懂这天象,您就想想办法吧,不然……不然……”双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情景,哭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天上星君下凡?这是谁说的,这不明显教坏小孩子么!

    “这都是谁给你胡说八道的,什么星君下凡,这话可不敢乱说,是要砍头的!”我拉着双儿,一边儿给她擦抹眼泪,一边儿教育她不准封建迷信。

    “满长安城好多人都这么说,就连府上好多人也这么说,都说少爷您年纪轻轻却一身本事,定是天上的星君下凡。”双儿认真看着我说道:“连双儿这快死的人,您都能给救了回来,您一定是星君下凡!少爷,您就想想办法吧,不然不说老杨叔他们,这满长安得有多少人挨饿啊!双儿小时候经历过灾荒,这长安城里的大户人家还能到远处拉粮食回来救急,这城外庄子上,好多人都饿死了,我娘就是那个时候……若不是我爹忍着挨饿养活我,双儿也肯定随着娘去了,可是我爹却饿坏了身子……不然也不会……也不会……”双儿说的泣不成声,难以自禁。

    听了双儿的话,我这心里也不好受,这年头,农为国本。全天下的人都靠了这几亩地吃饭。加上物资流通程度不高,运输能力差等情况的制约,这一旦有个天灾,那就是不死也脱层皮的下场。

    算了,尽我所能吧,多救回一石粮食,就等于救了条命。

    “双儿,我尽我所能,能救回多少粮食算多少粮食。”我又擦擦双儿的眼泪。

    “来人,备车,带我去老杨庄!”

    出了城,一路上都是在抢收粮食的农民,好多当兵的也参加了抢收,看来李大帝也急了。三不五时还能看见穿了官袍的人冒雨站在已经淤水的田里指挥。

    心急,直接套了马车,本想自己骑马来的,可一考虑到咱这认道的本事,还是认命的选了马车。这是赶了救命,可不敢浪费时间。

    驾车的把式听说我要去救粮食,跟打了鸡血似的,直接给车上套了两匹马,玩了命的飞奔,这破车没避震,我坐了车厢里跟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脑门子都撞成释迦摩尼了,ka,早知道我还不如自己骑马呢!

    “李公子,到了!老公爷在前面地里呢!”马车终于停下了,车夫拉开帘子就叫。

    “到……到了?”我这儿两个眼睛跟前儿是星光闪烁,两个脚飘着就下了车:“老爷子在——呕——哪儿?——呕——”一句话没问完,我连吐了两回。

    ***,下回打死不敢坐马车了,这跟生死时似的,我这儿还没救别人命,先给自己命送了。

    吐完,好点儿了,奔了程老妖精跟前儿:“老爷子!”

    “你小子来干啥?找抽啊!让你在府里待着,这下雨淋病了咋办?”程老妖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开口就喝骂。

    “老爷子,您信得过我不?”没理他,直接就拉了他袖子问。

    “干啥?”老妖精一愣。

    “救灾!”我看着他:“我要您把人都交给我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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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杨庄晒谷场上一连搭起二十几个毡毛雨棚,下面是一排六十多个临时搭起的炉灶,老杨庄所有农户家里的大铁锅都被我征集起来架了灶上,大姑娘小媳妇的都拉出来,三个一组,一个烧火,一个挥铲,一个捋麦穗儿。

    田里抢割的麦子,统统分给这些娘子军,所有浸了水的麦穗儿都捋了下来连壳扔了锅里干炒。直到把湿漉漉黄中带青的麦穗儿炒干炒透,变成深黄色,然后给炒好的麦穗儿堆了麻布袋里,装满一袋扎紧袋口,先给运了米仓里放好!

    而田里我让老杨头组织了二十人的精壮力量开挖排水沟,先给所有淤了地里的水排出去。天上下,地上排,下的没有排的快,到了傍晚,虽然田里还是泥哇哇的,但总算不淤水了。麦田只要不淤水,就还能多挺两天。

    天黑了,田里忙活的人也忙不下去了,都涌到雨棚底下帮忙,老杨头一溜给雨棚子下面挂了三十多个灯笼,还挑着空地点了五六堆篝火。照的雨棚里如同白昼。

    “福之!”我叫道。

    “在!有啥吩咐!”程福之抄了镰刀就过来了。

    “给镰刀扔远,挑十个壮硕点儿的,拿着那个。”我指指临时征集来的十来柄木锤:“狠狠捶打这几袋麦子!”

    “啥?”程福之一愣。

    “叫你捶就捶,磁愣啥?找抽啊!”程老妖精过来就是一个五百扇了程福之后脑勺上,然后站了雨棚子下面吼:“早上说的明白,如今包括我在内,这庄子上全听乐休指挥,哪个要是给我磨磨唧唧的,我老程认识你,可我这拳头可不认识你!都明白不?”

    “是!”雨棚差点儿被给掀了!

    程福之立马就挑了十几个人,抄了木锤就给这几袋炒好的麦子一顿捶打。

    “行了!”我看看差不多了,上前拉住他。

    给袋子打开,把里面的麦子倒了一个大簸箕里,边上下翻抖,边跟了吹气,飘飘扬扬的麦壳就飞洒了出去,露出一片黄澄澄的麦米。

    “成了!”我抓了一把递给程老妖精:“虽然味道没有长熟的麦子好,但磨了粉做东西一样能吃,就是不太劲道。”

    “哈哈哈哈哈哈,能吃就行,遇了这天灾,能吃饱肚子就是福气,还敢要求劲道?”老妖精抓了这把麦米跟抓了宝一样。

    “把田里所有浸水的麦子都这样处理一遍,至少能给今年的收成保下来个七八成。”我拍拍手:“虽然不能跟丰收的年景比,但就算碰了这种灾年,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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