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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此处忘忧何处寻
戴戠蓦然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说道:“若要凭心而论,张翼轸,实不相瞒,我恨你入骨!”
张翼轸顿时退后一步,一脸惊讶:“戴戠,何出此言?”
戴戠冷冷一笑,却是说道:“张翼轸,休要装腔作势,我为何恨你,你心自然有数。 先说倾颖你将倾颖从我身边抢走,又令我东海之上丢丑,别的不说,只此两件事情,我难道不该恨你不成?”
张翼轸正开口解释,却见戴戠伸手制止,又说:“再说婵儿,我那妹子生性要强,又身为无天山无喜公主,自小被人仰慕。 自从遇到你之后,先是被你无故打上一棍,伤好之后本想杀你,却不知如你这般呆笨之人,竟令婵儿一时犹豫没有将你杀死。 随后种种事情,件件出人意料,直至东海事发,婵儿被你所累,自此下落不明虽然其后婵儿侥幸不死,逃出生天之后,又被罗远公所擒,死一生终又回到无天山,却还是一样愁眉不展,张翼轸,夺妻之恨暂且不算,这婵儿之事你有何话说?我那妹子管早先确有杀你之心,不过数次终究还是没有忍心,你却倒好,一声不响便将婵儿害成这般模样,婵儿何苦来哉,又哪里亏欠你什么?”
戴戠一口气说完,七尺男儿竟是眼圈发红,呆愣片刻,忽又朝张翼轸深施一礼,说道:“翼轸勿怪,我一时有感而发,说过就算,不必记心上。 不管如何,你与灵空道长的救命之恩,戴戠终身不忘!方才之话,听过即忘。 不必意。 我这便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张翼轸说话,竟是快步如飞,一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翼轸被戴戠一顿抢白,呆立当场,半晌无语,心波涛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戴戠确实所言不差。 戴婵儿与他相遇之后,虽然数次想要害他,除去渭水宫确有真实之举外,其余之时说是虚张声势也好,故意恐吓也罢,总是嬉笑怒骂之间,真真假假倒也是一直护他周全,助他一臂之力。 而他虽是长安城外自天媪子手救下戴婵儿和戴戠。 却是无心之举,算不得数。 其后的东海之事,倒也是戴婵儿全心护他助他,却也发自真心,有以后的玄冥天的孤单百年。 是婵儿真情流露,一腔柔情显露无遗!
张翼轸痴立半天,一动不动,左思右想一番。 下定决心要找婵儿问个明白!
一人无天山转了许久,也问了数人,竟一直寻不到戴婵儿。 无奈之下,张翼轸只好直接找到戴风,问起戴婵儿何。
戴风神秘地一笑,却是说道:“婵儿不让我透露她的行踪,若她问起,千万莫说由我说出由此向东掠过三座山峰。 有一座山峰名为忘忧地,婵儿定那里”
话音未落,张翼轸只一拱手便驾风而去,留下戴风一时发愣,半晌才说:“翼轸性子一向淡然,怎会如此心急呀,不好,我话还未说完!”
张翼轸飞身空。 心思闪念间忽然想到若是戴婵儿一人静思。 冒然打扰,若是惹恼了她。 说不得她又会转身便走。 如此这般,不如先隐了身形,暗打探一番再现身不迟。 当即心意一动,风匿术施展开来,立时隐去了身形,风驰电掣般便来到忘忧地!
忘忧地也是一处绝顶,犹如顶天一柱拔地而起,四周光滑如镜,若无飞天之能,断难飞临顶上。 忘忧地不过数十里方圆,地势平整如毯,遍地青草,草花开处处,又有无数飞鸟点缀其间,有树林茂盛,山石交错,如同一处凌空而建的盛景园林。
当真是一处解忧忘烦地消遣之地!
张翼轸悄然降落,静心一听,却无丝毫声响,有心施展控水之术感应四周,奈何此地水气并不充沛。 若要以控风之术感应,又要先撒去风匿术,万一惊动了戴婵儿也是不好。 想了一想,既然此地不大,不如慢慢找来。
漫步花草之间,张翼轸只觉清风扑面,遍体生爽,有无名花香袭人,是心旷神怡,飘然不可留。
走不多时,来到一处林深叶茂之地。 一步迈入林,清香扑鼻,木香四逸。 张翼轸暗暗赞叹,人言仙家福地,神仙所居之处是何等情景暂且不论,便是此处神人之所也是妙不可言,令人叹为观止。
又走几步,猛然间体内一阵莫名悸动,似乎与外界成呼应之势。 张翼轸顿时大喜,沉寂许久的木之灵性第一次突起反应!
虽是微弱,一闪而过,却已令张翼轸欣喜不已。 体内木之灵性自由毕方植入体内之后,从未有过一丝感应,哪怕是一点小小的异动也是没有,直令张翼轸以为毕方暗留有一手,并未将木之灵性全数相传,或是特意留有禁制内。 如今此处木意沛然之地,体内木之灵性忽有所感,一时令张翼轸喜出望外,差点惊叫出声!
当下又急忙沉静心神,细心呼应一二,却又失望地发觉,体内木之灵性方才异动犹如灵光一闪,一闪便逝,却又重陷入沉寂之,再无一丝灵性显现。
为何方才自动有所感应,如今用心呼应却又不得回应?张翼轸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想,定神收心,仍是一无所获,不由大为沮丧。
当下又林四处走动,一切如旧,再无方才感悟,只好作罢。 又向前走了几步,忽见眼前一亮,林深之处,众树呈圆形围绕生长,忽现一处碧波荡漾的池塘。 池塘不过亩许大小,却清澈如玉,不但水隐生亮光,且还有阵阵香气逸出。
如此美景张翼轸却无心欣赏,瞧见池塘边上有一块方圆一丈的怪石,正好跃身其上,盘膝坐下。 心却又思忖方才木之灵性隐现之事。 以当时毕方的举止猜测,他也并无故意设置禁制的理由,若说刻意为难自己,也说不过去。
只是方才木之灵性自然而动,莫非是与周围木意昂然有关?却又为何现人还树林之,木意依旧,木之灵性却又悄无声息?
张翼轸想了半晌,总是不得要领。 只好摇头叹息,一时忘记身何地,竟是开口说道:“毕方为人虽然倔强难缠,不过也算耿直,所传木之灵性应是不假,只怕还是我悟性不够,无法参透其玄机罢了。 ”
话音刚起,张翼轸忽听前方水声哗啦一响。 惊见一人自水站起,身上只有一层轻纱笼罩,被水打湿,紧贴身上,是曲线毕露。 犹如未着寸缕一般!
那人探出水面之时,张翼轸并未撒去风匿术,是以那人也并未有丝毫防备。 待张翼轸张口说话,那人立时有所察觉。 顿时一声娇叱惊呼出声:“无耻贼人!”
随即那人心意一动,立时风匿术发动,隐去身形。
张翼轸也是一时猝不及防,全然没有料到水竟是有人,且还是一名只穿轻纱的女子,顿时惊惶失措。 心神恍惚间,心意一松,风匿术便告失效。 立时现身水人眼前。
慌忙间站起便要转身离去,却又一想若是就此匆忙走开,定会被人误认为自己是躲此处偷窥地下流之辈,当即朝水深施一礼,说道:“下张翼轸,前来此人只为寻人,误闯贵地,一时唐突。 还望恕罪。 并非故意为之,告罪。 告罪!”
方才惊鸿一瞥,张翼轸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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