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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只有你一个女儿,虽然行事有些古板,可他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做女儿的,何苦与父亲记仇?”
蔺金奴沉默半晌,点点头道:“我听你的。”
在云霄的授意下,床褥、被子很不凑巧地“找不到”了,很无奈地,;蔺金奴被硬“塞”进了朱能的小屋。
或许是因为朱能从小是被和尚带大的缘故,他房间里的陈设简单至极,只有床铺、桌椅而已。进了屋,蔺金奴皱了皱眉,掸了掸桌椅上的灰尘,坐下,随口说了一句:“倒茶。”
朱能忙不迭放下蔺金奴的包袱,伸手进草窠摸了一下,尴尬道:“我去烧水。”蔺金奴点点头,一个人便望着窗外出神,不再言语。朱能则是拎着茶壶朝厨下走去。
不多时,朱能便带着茶壶茶碗走了进来。兑上茶叶,冲上热水,盖好茶碗,递给蔺金奴。蔺金奴条件反射般地接过茶碗,闻了闻,浅啜一口,皱眉道:“这水是隔夜的水烧的,用的也是铁锅,茶是旧年陈茶,苦,又涩口,你都是从哪儿弄来的?”
朱能呵呵笑道:“这地方能有这种茶叶就不错了,哪有什么泥炉铜壶,银盏瓷杯?”
蔺金奴亦是笑道道:“喝茶是最不能马虎的,顶好要用越窑或使汝窑的上等货,红泥火炉陶罐儿烧的山泉水。茶本属木,最忌用金,银盏金杯来喝茶,反而伤了茶,杀风景的。”
朱能挠挠头道:“我们跑江湖的,有时候能有一口不浊的河水喝,就已经是万幸了!在农家投宿能和尚一碗热水便是主人的照顾,哪里能求到这许多!一天一夜吃不上热饭也是常有的事儿。”
蔺金奴又是皱了皱没,没有接朱能的话茬儿,只是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年南方反贼闹得太凶,大都已经好久没喝上南边儿贡来的新茶了!”
朱能内心一阵冲动,很想说一句:“不如你跟我去应天吧!”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下去,他心里还算清楚,就算这话说出口,蔺金奴即使现在答应,后悔也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