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生辰(上)(第1/2页)汉宫之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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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岳长公主把这个栩栩如生的夜明雕捧在手里,不无得意:“听闻妹妹极欢喜骑马,可惜偏偏出了那样的事故,不若姐姐补一匹给你罢,此物唤作‘马踏飞燕’你看这可还将就?”

    其余木箱里的东西全是些比这物事只好不坏的宝贝,待我们通通打开,又统统惊叹了一番之后,我叹道:这回安岳长公主到是下了血本。   、b . \

    “是啊是啊,公主,奴婢还以为她有何事相求呐,未料,到临走她愣是甚话没说,你晓得奴婢愚钝,她究竟意欲何为喃?”秀秀正在仔细地擦拭一支镶了孔雀翎的发钗,那也是安岳长公主送来的,收拣入库时我瞧她很是欢喜就顺手给她了。

    “嗯,有东西收,想恁多干嘛?”我继续把玩那个所谓的“马踏飞燕”,连头都没抬。

    “禀告公主,兰姐姐让奴婢查检了所有物事,亦没有其他问题。”夏薇走了进来。

    我点点头,所谓其他问题,自然是后宫中惯用的手法了,其中间杂些违禁亦或是逾制之物,包你是有口也说不清。

    “吖!公主,她莫不是还在肖想我们家驸马罢?”秀秀跳了起来,像是恍然大悟。

    我们家驸马?甚时候安这么个称呼,我哭笑不得。

    我白了秀秀一眼:“汝可否去掉此称谓?本宫尚是待字闺中呐。”

    一般来说,我一用上官话,秀秀就会立马噤声,可在这件事上她偏偏很是执拗。

    “公主,您不喜驸马?”

    “驸马是甚品种?不晓得跟我手里这匹相比如何,这物事起码能摆在那儿任我随时玩耍,正可谓‘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说,有甚马能与之相比啊?”

    “您就是在别扭!不就是因为你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您觉得伤了脸面吗?再是眼瞧着驸马对婚事的不甚热络,堵着口气罢?还有就是见自己跟别人一样欢喜他,觉得自个儿庸俗了?”

    “嘭……”精致的“马踏飞燕”落在地上,粉身碎骨,彻底止住了秀秀的话。

    我拍了拍手,扁扁嘴:“无论是甚样的‘马’本宫都不要!乏了,歇息一会儿。”转身进入内间。

    阿爹说过选秀秀伴我进宫是因为她是最为了解我之人,既然了解我,为何还会说出那般胡话来。我闭上眼,内心还很憋闷。

    “公主,公主?”是秀秀的声音,我翻个身,不理会她。

    “公主!”

    还有完没完?我瞬时坐起,却与一双戏虐的眼眸对接,竟是灵修。只见秀秀躲在她身后,委屈道:“不能怪奴婢啊,是皇后娘娘让奴婢唤的。”

    “行了,汝退下罢,这丫头正跟这儿制气呐,何必撞在气头上呢?”灵修半倚在榻边,似笑非笑。

    秀秀悻悻然退了出去。

    我睨了一眼灵修,复又躺下:“汝有何事?”

    “哟,不叫皇后娘娘了?”

    我不啃声。

    突然,一只手直接伸了过来,捏住我的鼻子:“你这丫头平常跟老人精似的,可别扭起性子的时候啊,忒是可爱的紧。”

    她是想憋死我呐,这古怪的报仇方式把我给弄糊涂了,我想挣就愣是挣不开。

    “我啊,这几日又细细想了想,这么好玩的小东西,如若轻易不在了,多可惜啊!”她啧啧嘴,把我放开。

    我赶紧地深呼几口气:“甚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挨到面前与我鼻眼相对:“你还得跟我学舞,非但如此,你还必须学会我的独门技艺——水袖舞。”

    “凭什么?”我倏然坐起身。

    “你说呐?”她诡秘一笑。

    该死,当晓得的偏不晓得,不该知晓的她又那样清楚,这人着实让我脑袋发胀,我心不甘情不愿地睇她一眼。

    “你别想随便敷衍于我,以你资质学这舞需要多长时间我最是清楚,再说了,一天不学会,你就一天得跟我耗,你愿意如此?”哎,我心中才上的念头又被她晓得了,并且被打消得如此轻易。

    “其实跟我学舞也不是全无好处的,”围帐的轻纱在她手中绕来绕去,时松时紧:“倘若你达到我的要求,我便告知你,我如何会晓得你与你阿爹的密信内容,这个条件你觉得如何?”

    我眼睛瞬时一亮,立马又湮灭:“我怎晓得你的要求为何?万一这辈子都达不到……”

    “你就如此看轻自己?我的要求嘛,只要有一百人认为你跳得比我好就成。”

    “这……”见识过她的舞姿,凭良心说,我从来都不认为那是我可以企及的高度。

    “在习舞中途,你若表现好,说不定还有额外的收获哦!”她神秘莞尔:“譬如一些让你困惑许久的事,关于你阿娘……”

    “成交!”这个条件实在太过诱惑了。

    她像是早就料到我不能拒绝,立即伸出手来:“击掌为誓!”

    于是,一个响亮的掌声过后,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竟是“与狐谋皮”了。

    果然,

    “我到想看看,在我灵修手里会否出现第二个顺华长公主的传奇来。”她得意地揪了揪我的脸颊。

    当年我阿娘及笄之时,一曲蝶舞艳惊四座,这故事被奶姆不晓得念叨过几多遍。

    好嘛,这神经女人把我当做打发无聊的工具了。

    “明日下学后再见罢,我歇了。”我转身背对她,不愿承认自己面对她时的挫败感。

    “呵呵,”随即她将一个甚物事插在了我发髻:“明日你可是寿星,吾可不敢劳动你,后日罢。”听着她的笑声渐远,我摸到头上的硬物扯了下来,在掌中的赫然是一把精美绝伦的象牙梳背。

    一夜绿荷霜剪破,赚他秋雨不成珠。

    翌日一大早,我正打着瞌睡坐在妆镜前任兰影为我拾掇,迷糊间,四围霎时静了下来,我猛然抬头,兰影的位置换成了一个玄裷旒冕的身影,我欣喜转身,扑到他怀里:“舅父。”

    他抚摸着我的头顶,笑意盈人:“傻妮子,又大了一岁呢?自今日起,用的可是十一岁的饭了,是大姑娘了,舅父来陪你用这第一顿朝食,可好?”

    有圣上的参与,今日的朝食都可堪比国宴了,我睁大眼睛看着长桌之上百余道膳食。

    “舅父,恁多,如何吃得下?”我趴在桌上,看着宫人挨个试食后,样样都会分一点到我面前的银盘里。

    “吃不下也得吃,朕的悠悠是要长命百岁的。”皇帝舅舅亲自挟了块面点到我面前。

    用完这顿异常丰富的朝食后,我捧着胀得不能再胀的肚子送皇帝舅舅去早朝。临别前,他刮了刮我的鼻子:“今日就不必去宗学了,乖乖待在浣溪殿,等朕处理完事物,到时再给你朕的礼物。”

    “不是已经有许多赏赐了?”昨日兰影还在与我商议得多腾间屋子作仓库了,这几日收的生辰贺礼已快无处放了。

    他故作神秘:“那是皇帝赏长安公主的,还有朕送小悠悠的呢?”

    当我转回浣溪殿,发现戍卫增添了许多,一个艳妆华服的女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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