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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突然发现自己最肖的绝对不是阿娘而应该是阿爹,譬如眼下,我们双眸透出的目光就是恁样的相似,不单执拗,更是多疑。
“信?”
“信阿娘没死?”
“还是信皇帝舅舅的毒与您无关?”
“或者是信广陵王昭然若揭的逆心里没有您的怂恿?”
……
“敢问,您是要我信哪个?”
面对我一个叠一个的问题,他两睫低垂,只是沉默,一再地沉默……
不禁冷笑,
“如此。”我用力甩开了那梏住我的手:“阿悠先行告退了。”
“你摆出这番姿态来,是要与为父决裂?”他面色黢青。
“不,”我仰起头,毫不示弱地回视过去:“女儿只是在纠正您的错误,是在为您积德!”
“呵呵,积德?积德吗?真无愧是我韩清的女儿!”他眼睛微眯,我晓得那是生气的前兆:“不过此间种种,究竟孰对孰错,你确定自己晓得?”
“公道自在人心。”
“好,好个自在人心!”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如果我说,为父并未参与此次谋划,今夜前来,也只是为了带你走,暂避开眼下这些纷扰……”
“如此多谢了,但是,阿悠已然决定,与舅父共同进退!”
“这就是你的选择了?”
“……然。”
我也没想到,舅父还是阿爹?这个曾经困扰过我何止几年的问题,现今真正面对了,自己居然不假思索就做出了抉择。
“女儿,你会为现下这个决定后悔的!这一次你必输无疑!”
当我跨出门槛之际,这句话从背后传了过来,语意何其笃定,满载的是运筹帷幄的自信。
没有有回头,我说了四个字:
“绝不言悔!”
甫一出门,还未及看清地形,两个侍人就走了过来,然后恭谨地奉上一道黑布。
晓得挣扎无意,我顺从地蒙上眼睛,接着,有人靠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殿下,由老奴送您回去罢。”正是秦总管。
我笑着回应,无不自嘲:“有劳。”
身子底下的駢车轱辘正在剧烈转动着,我静静靠在车壁上,或许是因为眼前的一片黑暗,听觉反而灵敏了许多,我能清晰感受到对面之人那略微紊乱的呼吸,以及几次张口却未言的轻叹。
我装作不知,面上一直维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殿下。”他终是出了声。
“这次陛下出事,主公他确实未有参与。”
……
“主公也不可能是老奴通知来的,汝阳离此可不是一日两日的距离。”
“老奴猜,您不是不明白,只是一时拧着气罢……”
“秦总管,”我不耐地打断他:“本宫不希望被人随便臆测,做好尔的本分即是。”
当我换下駢车,坐进软轿时,天地交际已溅染开了一道曙光。
由于是秦德贵引路,无人敢盘查,我们一路很是顺畅地回到未央宫,所谓神不知鬼不觉,谁能想到堂堂的长安公主,一夜之间竟在汉宫内外打了个来回呢?
呃,当然,除了眼前这个几乎七孔生烟的人。
刚刚迈进正殿,我就被这人逮了个正着。
“你去哪儿了?”
“阿泓!”眼见他本是秾丽的眉目完全纠结成川,我不忍地伸出手,想要抚平那个川字,却被他一把按住。
“毋想要敷衍过关!”
“我,只是,去确定一些事了。”怯怯地看着他。
“嗬,又是如此!每次遇事,你都神秘兮兮,说以后定会告于我,以后以后,那么这个‘以后’到底是多久以后呢?”
“或者说,对于你而言,我究竟是甚,就如此不值得你的信任?”
“啊?”
“呵呵,装傻充愣!你又是……”他已欲喷火的双眸,却在下一瞬彻底镇住。
因为,我的唇倏然贴上了他的,接下来,努力模仿着记忆中的情形,在他唇缝间浅浅地舔舐,轻轻地啃啮,却始终不得法门,沮丧之际,忽然,伴着一声嗤笑,一股强势的力量将我的舌尖卷入了他口中,相濡以沫,缱绻缠绵……
到最后,我已经彻底失了心绪,甚至是没了呼吸,无论脑里、心里都只剩下了那淡淡的白芷气息。
当我们终于分开,放下踮起的脚尖,我摇摇晃晃地背过身去,根本不敢看独孤泓的表情,蚊叮般出声:“现下,你说你是我的谁?”
说完,我心下慌乱,急向里间躲去,却未能得逞,因为笑得很是风骚的某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我。
“下不为例!阿悠。”他的脑袋垫在我的肩上,轻轻蹭了蹭:“答应我,再不许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