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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拉拢,更是对他的一种试探,如今拉拢不成,试探未果,那么……韩悠猛然记起阿爹曾教于她的:“如遇高才,尽可能收为己用,若不能,索性毁之,也万不能任其流于敌手。”
“燕将军,战神,哈哈~~别做无谓之争了。”恶魔般的声音遥遥地逼了过来,是棠卓!
身后,有“嗖嗖”的风声伴着他的话音而来,风驰电掣间,燕芷身形忽闪,韩悠赶紧回头一瞥,但见他们刚才落脚的地方赫然是三支深陷土中的白羽箭,那传说中见血封喉的利器。
燕芷抱着韩悠忽上忽下,躲避着身后不断涌来的箭矢。
而韩悠只能感到一串寒意正沿着她的脊髓迅速窜了上来,
疾风中,她的声音战栗而沙哑,却又字正腔圆:“棠卓,你杀了本宫有甚好处?”
尾音尚是未落,一支锋利的箭矢就刚好从她耳边破风而过。
“你无事罢?”燕芷焦急询问。
韩悠摇头:“你没发觉他们停止射箭了?”
“看来你阿爹并未告诉棠卓,我们在一起。”燕芷仍在飞驰着,用内力把话传到韩悠耳朵里。
“这么说,是他还有顾及!”韩悠忍不住揪紧燕芷的衣襟,贴近他低声道:“汝阳侯‘一女二嫁’的妙策估计不妙了。”
燕芷当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
“我们内里可还套着喜服,而且身上带着同心结。”韩悠苦笑,想不到适才抱怨的种种此刻竟是派上大用场了。
闻言,燕芷倏然停止了动作,低头与她对视:“赌一赌?”
燕芷将其放了下来,他们伫在原地,
四围是诡异的寂静,漫野的萱花丝毫不为夜风所动,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可是不断有风过物动的“沙沙”声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燕芷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那豆大的汗珠混合着雄性的气息自他下颚滴到了韩悠的额头上,下一瞬,随风即散,却消不散这紧张的气氛。
不知等了多久,
终于,萱花丛中亮起了一个火把,随即被高高擎起,在火光映射下,缓缓步出一人,立在他们几步开外,他五官端正却是神色阴鹜,正是棠卓。
“敢问,贵女何以在此?”没了虚伪的客套寒暄,棠卓直奔主题。
“那,大人又为何在此?”韩悠不答反问。
“呵,”棠卓看了燕芷一眼:“下官奉命追捕人犯,不想竟是巧遇贵女了。”
“人犯?”燕芷突然出声,虚虚拱了一下手:“请恕燕芷愚钝,大人当前唯有两人,一个是堂堂大汉的长安公主,另一个是陛下亲封的大将军,不晓得人犯又在哪里?”
“燕兄还敢提及长安公主?!”棠卓冷嗤一声,是阴测测的嘲笑:“棠某今夜前来是为了抓捕残害长安公主的凶手,而那凶手经各方指认,正是燕兄!”
“呵呵呵~~”燕芷狂笑,捏紧了韩悠的手:“呵呵,敢问大人,可认识站在燕芷旁边,这个方才与你对过话的女子呢?”
“岂能不知?”棠卓嘴角微拉,神秘鬼祟:“不若就让棠某为燕兄介绍一番罢!”
韩悠的掌心瞬间沁出了冷汗,与燕芷的胶着在了一起。
“就在前些时日,汝阳侯才晓得当日顺华长公主为他诞下的竟是一对双胞胎女儿。可惜其中一个女儿的身体先天孱弱,其时刚巧一个云游高人路过,说能保其平安长大,只是要带其离开,约定十五年后归还。长公主恋女心切,虽有不舍,仍然允之。事后又恐侯爷责怪,遂隐瞒下来,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她居然早早地……”说到这里,棠卓居然以袖掩面,似是怅然涕下:“然而,天公终是有眼,十五年后这遗落的女儿就被高人还回来了,因涉及皇家血脉,侯爷慎重起见,所以暂时秘而不宣,不过眼下出了如此事故,似乎怎么都得昭告天下了。可怜他找到一个女儿,又失了一个,哎~~”
棠卓假模假样地摇头喟叹,既而抬头看着韩悠,那目光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灼热:“不过,承蒙侯爷抬爱,已将他的沧海遗珠许配给了在下,贵女且放心,棠某往后定会竭尽全力孝敬他老人家的。”
听完这个天方夜谭的故事,韩悠几乎是瘫在了燕芷身上,
原来汝阳侯打的是这主意。先把韩悠的“死”栽赃给燕芷,然后顺着这条线煽风点火,这火最后自然得烧向那所谓的“罪魁祸首”——皇帝舅舅。
他们要的不过就是一个起兵叛乱的借口而已。
韩悠冷笑,是否该庆幸他没有真的杀自己,反而绕这么大圈来保下我吗?
这时,燕芷把浑身僵硬的韩悠揽进了他怀里,而不远处的棠卓见此,神色一冷,狠狠拂袖:“燕大人可懂礼义廉耻?大庭广众之下,竟是公然对在下的未婚妻行如此,如此……”
“未婚妻?”燕芷反而收紧了双臂:“看来大人今日甚是糊涂啊,这可是燕某的新婚妻子。”
“燕贼,休得胡言乱语!”棠卓咬牙切齿。
“大人不信?”燕芷揭开外袍,露出里面赤红的喜袍,又从怀中掏出了同心结:“燕某与内子的婚仪正是今日,哦,不……”他看了看天:“已是昨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