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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悠回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燕芷。
眼见他眉头深锁,走过来,看似温柔实则强硬地扶住了韩悠的双肩:“赵参将,这是内子。”
赵敢像是如蒙大赦,迅速抹了把汗,恭谨行礼道:“属下见过夫人。”
“见过夫人!”后面的铁骑异口同声,声音洪亮。
“嗯,”燕芷颌首:“一路风尘仆仆的,一切先回驿馆再说。”
韩悠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该是甚么表情了,
她狠狠推开燕芷,她忿忿然:既然都称我为夫人了,他的属下我总能使唤了罢。
“且慢,尔等去把那个摘下来罢!”
转头,顺着韩悠手指的方向,他们看见的是那高悬在城墙上的,照妖镜!
众皆愕然,面面相觑。
唯独燕芷面色倏而不善,他拉住韩悠,贴近耳朵:“闹腾个甚么劲?一切待回去再说!”
“我本来就是要进去的啊!可,”韩悠面上一派天真:“可是有那个物事在,我怕我会魂飞魄散呐。”
她故意放大了说话的声音,
本来被这队森严的铁甲骇得远远的老百姓,也纷纷驻足流盼,议论窸窣。
兵士的头是埋得越来越低,四围的老百姓却是越来越多,
燕芷的眉心近乎拧在了一起,他死死拽着韩悠,摇头。
韩悠笑了:他知道我想做甚么。
“恁个宝镜确能罩住妖魔鬼怪么?”眼见人声鼎沸,韩悠*操*起了官话,声音也放得更大:“那新薨之人呢?半阴不阳的?生死不定的?例如本……唔……”话未能说完,因为燕芷这厮竟然用手捂住了她的嘴,随即更是一举惊人,不顾韩悠的挣扎一把就将她扛上肩膀,跳上了马。
韩悠牙齿稍得松懈,就冲燕芷手掌的虎口咬下去,手脚也不空闲,胡乱挥舞着,抓扯着。
然而她哪里是人家的对手,被燕芷梏住,不仅说不出话来,就连手脚都碰不到他身上,于是,她口上再接再厉,咬下去,狠狠地咬下去。
血腥渐渐弥漫,韩悠听到了燕芷的哼唧,却是得意不起来,因为……她发现他们离人群愈来愈远,直至四下人烟寥寥。
终于被放了下来,韩悠双手抱肘,狼狈地蹲在地上,一阵干呕。
温*热的手掌在她脊梁摩挲着,一下一下。
“怎么着?晕马呢?”
韩悠不吭声,缓缓抬头睇着燕芷,只觉视线模糊。
“呵呵,”他伸手过来,刚要触及脸庞,被韩悠避开了,“瞧瞧,被咬得这么狠的人都没事儿,你自己到哭起来了!是心疼了?”
她觑了一眼他手上那鲜血淋漓的齿印,哼哼一声,转过脸去,心疼?美得你!就这还是便宜你了。
“哎~~~”他也蹲了下来,长叹一口气:“我晓得方才你是急了,你急于恢复身份,以便揭穿汝阳侯的阴谋,可是?”
韩悠翻了翻白眼,既然晓得,那你还阻止我?
“可是,你想想,事情能如此简单?”
“汝阳侯能有此计划,必然是思虑详尽了。”
“本来我不想提及,但,如今这条路不是你自己选的吗?若当时那盅不是假死的药,那现下的你……”
是啊,她是如此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自私,痛恨自己的无情,为了一个独孤泓就不管不顾地抛下所有,让亲者痛仇者快。
韩悠终于知道甚么是悔不当初,甚么是自食恶果,从她晓得自己的生死都只不过是阿爹的一步棋开始,便后悔了,甚至更早,自她在萱花丛里醒过来,面对那双充满野心的眼睛,就已经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