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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
沉默,沉默。仿佛想了数十年那么长,苏醒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冲着苏衡说道:老二,咱家答应文丞相的战舰已经造好了。
是么,这么快!苏衡随口答应,不知道家主想说些什么。
苏醒笑了笑,笑容看起来说不出的苦涩。利益面前,苏家必须赌一把。给他多长时间考虑,结局其实都差不多。
我原来不知道文大人要的船,为什么二层甲板造得那么厚。舷窗为什么要那种花哨的,可开合的。这几天我终于想明白了,原来那地方是装火炮的,一艘船,至少能装十六门炮。看来,文大人在邵武的时候,已经计算好了今天!
苏醒一边摇头,一边赞叹。不知道是称赞文天祥远大目光,还是叹息这样一个时代,注定所有人的作为,要被文天祥所左右。
咱们给他送过去么?看出了家主脸上的无奈,苏衡试探着问。
苏醒点点头,低声答道:咱们能留着么,这船,他能委托咱们造,也能自己在福州造,甚至让方家给他造。老二,麻烦你再跑一趟福州,把船送去,顺便问问丞相大人有何吩咐,苏家愿意效犬马之劳!
屋子里的气氛刹那凝重。
窗外,乌云翻滚,夏rì的风暴,马上就来了。
夏天的风暴中,广州城显得分外憔悴。两年来,这所古城已经五度易手,城中的住户剩下的不到原来的四分之一,所有的繁华都已经成为了历史。
一道紫sè的闪电从半空中劈下,跟着就是一个焦雷。路边的老树应声而裂,树枝飞散,带着点点星火飞进道路两边的院落。那些院子早已没有了人,一些屋子里的破家具被天火点燃,冒起了青sè的烟,很快又被瓦片上漏下来的雨水所浇灭。青烟伴着水雾缠绕在风雨间,远远望去,整条街道就像一条鬼域。
鬼域中,慢慢走出了一队披着蓑衣的兵士,带队的百夫长低声漫骂着,诅咒该死的天气和该死的时运。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在这种纷乱的时代,做人的确一点儿乐趣没有。特别是做一个没有选择,也看不到前路的男人。
达chūn的大军已经分别去各地就粮去了,留在广州附近的各支守军加在一起不到两万,并且大部分是投降未久的乡兵。新附军待遇低,装备差,战斗力自然也不会太高。偏偏广州城的城墙还被达chūn那蠢货给拆干净了,说是防止宋人再度克复此城。这样一来,守军的屏障也没了,可就在城市不远处,就是浩瀚的大海。
大海是个可以藏龙的地方,张世杰的十几万大军就隐藏在雨幕后,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杀过来。
哥,您说,张大人不会在这种天气登陆吧!一名老兵贴在百夫长身后,试探着问道。
难说啊,大人们做的事,我们这些小卒子怎么清楚!百夫长咂咂嘴巴,叹息着答,故意拖长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几分失落。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闭上眼睛,随波逐流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吧。大人们愿意投降,就投降,愿意作战,就做战呗,他们的心思,底层的小卒怎么能看清楚呢。就像当年制置使徐直谅大人,开始信誓旦旦的要与城俱殉,结果没等元军前锋抵达,请降的代表已经派到了隆兴。后来嫌北元授予的官小,再次反元,然后,在元军压境时,弃城逃跑。
去年熊飞大人光复广州,曾经让大伙高兴过一阵子。但不久,制置使赵溍大人就在元军几千元军面前不战而走。乡兵们都是本地人,没法丢下田产跑路的宽阔胸怀,只好跟着低级将领们投降。可新附军的号衣还没浆洗,张镇孙大人来了,光复广州。紧接着,张镇孙大人投降了。大伙再一次站到了大元旗下。
城头变幻大王旗,每一次变幻,受损失最大的都是普通百姓。而那些吃着大宋或大元俸禄的官员们,则再一次次投降过程中,职位扶摇而上。
来就来吧,我家,大宋的号衣还没扔呢!巡逻的士兵们讪讪地笑着,蓑衣下露出表明新附军身份的纸甲。天气cháo湿,纸甲已经有些变形,涂过腊的表面上皱巴巴的,不断有水滴顺着那些皱纹滚下。
巡完了这条街,回去收拾收拾吧,我估么着,换衣服的rì子也快了!百夫长苦笑着回应,黑褐sè的面孔上,分明写着绝望,不过,也换不了几天,达chūn大人是因为没粮了,才撤的军。等他收拾完陈吊眼,少不得再回来!
嗨!士兵们一起摇头长叹,不知道这种rì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主帅弃城而去也好,献城投降也好,蒙古人少不得又多了一个劫掠借口。再洗劫几次,这个美丽的城市也就毁得差不多了,落下谁手里,都失去了意义。
乒!东南方传来一声号炮声,紧接着,凄厉的号角从四面八方响起。
我说不是,我说不是,这鞑子一走,张大人就回来了!老兵们嘟囔着,眼睛一齐看向百夫长。
看什么看,先躲起来,保命要紧!百夫长大喝一声,带头钻进了路边的无主民宅,一边跑,一边开始解绊纽,脱下带有北元标记的蓑衣和纸甲。
几十个士兵迅速消失在街道上,消失在紧闭的民宅中,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风刮着雨从街道上扫过,掩住他们留下的一切痕迹。
一艘艘巨大的战舰,在雨幕后露出轮廓,数万宋军呐喊着,在船樯后,将床子弩用绞盘拉开,一丈多长的箭矢呼啸着shè向开阔的海滩。
宋军来了,宋军来了!蒙古武士一边抵抗,一边发出绝望的呼喊。对面的战舰太大了,大得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想像。如果以每艘船运载二百名士兵计算,第一波登陆的宋军人数已经超过了一万。
一排巨弩穿过雨幕飞来,将抵抗者钉到了海滩上。
广州城靠近大海(与现在广州的地形不尽相同),海面上大大小小的岛屿和沙州为大宋舰队提供了非常好的掩护。加上暴风雨天气的影响,元军几乎在大宋战船迫近到羽箭shè程内,才发觉到危险的来临。
几艘停泊在港口内的战船解缆升帆,试图在海面上拦截大宋舰队。cāo船的将领明显是个门外汉,船离了岸,却在风浪间打滚,根本无法摆开队形,更甭说阻挡住大宋战舰的靠近。
三百六十步水军都统苏景瞻目测了一下,果断地下达了作战指令,瞄准吃水点,shè!
十几支巨弩飞出去,打在刚刚起锚的元军战舰侧舷处,溅起无数破碎的木片。甲板上的元军士兵惊慌失措地叫喊着,却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打击。
羸弱的大宋水手十几个人一组,奋力推动绞盘,将床子弩的弦张开。弩手抬起弩箭放入发shè槽。随着本舰都统的令旗,又一排巨弩shè出。
原地打转的元军战舰又挨了几支弩,侧舷开始漏水。甲板上的士兵惊呼着,乱纷纷跳进海里,被大浪一卷,转眼不知道去向。
一艘元军战舰开始倾斜,转眼,第二艘,第三艘。不习水xìng的北方士兵哭喊着,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从宋军战舰上shè来的羽箭飞来,纷纷shè倒。
形势对守军非常不利,几轮shè击过后,无论海面上,还是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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