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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烧去翅膀的一只不知名的小虫子,艰难地挣扎着。
乒,一锭小元宝压下来,将虫子压成了肉饼。
酒徒注:关于sè目集团,蒙古集团和汉官集团的斗争,请参考《元史》。里边的阿合马大人的贪污水平,绝对可以令人叹为观止。
蓝天之下,白云之上,数只白鸽zì yóu翱翔。阳光从鸽子的羽翼间洒下来,把一只只矫健的身影投在丛林中,青sè的屋檐上。
青sè的石阶,青sè的砖墙,衬托着周围苍翠的绿树,青灰sè的远山,整个苍云观仿佛已经沉入梦中般,伴者袅绕香烟和悠远的钟声呼吸,人世间一切悲欢皆被厚厚的山门隔离在外。
石阶上,一双芒鞋快速地踏过。清晰的脚步声打破山中沉寂,沿着蜿蜒的石阶之奔道观,紧闭的山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双注视着滚滚红尘的眼睛。
师父,师父,好消息,今天早朝上,几位御史联合行动,弹劾刘深杀百姓冒功、掠夺他人田产的事情…刚刚掩上山门,芒鞋的主人就迫不急待地汇报。
石云,进屋子慢慢说,先喝口水!道观的主人,叠山真人轻轻皱了皱眉头,带着些叱责地口吻吩咐。
是,师父!芒鞋的主人吐了一下舌头,跟在叠山身后快速走入侧房,端起茶壶,对着嘴咕噜咕噜猛灌几口,一边喘息着,一边说道,我今天在山下和长chūn宫几位师兄饮茶论道,听他们说,早朝时,御史们突然发难,联手弹劾刘深杀百姓冒功、掠夺他人田产,私吞军粮的事情,据说闹得举朝皆惊呢!
是么?文武百官怎么反映,叠山道长又皱了邹眉头,低声问道。他麾下的几个弟子,都是半路出家,xìng子浮华跳脱,实在不适合住在大都。但如今天下纷乱,一时也选拔不出太好的弟子来,只能一边带着他们在尘世间修行,一边历练他们的xìng情了。
文武百官分为两大派,一派以平章阿合马大人为首,要求对此事严查,并理算江南新建立各行省的财物,杜绝这种官逼民反的行为。一种以右丞董文柄和太史令张文谦为首,力主临阵不可换将,否则前线军心浮动,不利于平地天下。争来争去,鞑子头儿忽必烈听烦了,各打五十大板。一边下旨申饬刘深纵部属胡闹,一边命令,此后阿合马大人不得管军中的事情。其他人,包括御史和按察使也不得干涉阿合马为国理财的事情。前几天说派出检查各地税务的官员,也都追了回来…
这个忽必烈倒不傻,懂得平衡朝中两派。叠山真人点点头,对忽必烈的帝王之术表示赞许,思索了片刻,又问道我交给你的话,你传出去了吗?
当然,饮茶论道的时候,我把这些消息全放了出去。长chūn宫的弟子不问官场之事,伍斗米教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却有几个与董家关系颇深。听了我分析后,认为这是阿合马对汉臣的又一次构陷,已经赶往太子伴读王询家告状去了石云道长大声汇报,话语中不无得意,然后弟子就把道友们收集来的,阿合马在陕西等地包税的实收数额透漏出去,听到那些数字,连长chūn宫的弟子都惊得目瞪口呆!
好,你去写封信,给大名府的道友们报个平安,就说苍云观一切如常。然后和你林泉师弟下山,把索都等人屠城、达chūn纵容属下,羞辱新附军降将人妻女的消息散发出去,一定要让阿合马的人听到!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反过来的意思就是,可以用政治或者其他手段解决战争。
是!石云道长合掌,匆匆赶到后堂去了,一会儿,几只不同的白鸽飞入空中,振翅向南飞去。
看来,鞑子的官儿学大宋,学得很快呢?一边计算着信鸽辗转交接,把大都收集的情报送往福州的时间,叠山真人一边叹息着想。平和的面容不知不觉间带上了几分苦笑。
当年,自己在御史的职位上,也是这样弹劾贾似道弄权误国的吧,结果被贾似道四两拨千斤,弄得丢官罢职,连同年的状元文天祥也受到了牵连。后来,贾似道忠于倒台了,大宋的气运也完蛋了。
命运有时候就是个玩笑,自己痛恨官场上这些潜规则,并深受其害。偏偏此刻要充分利用这些潜规则,为老朋友文天祥刚刚收复的失地赢得时间。叠山道人心里默默问着自己,谢枋得啊谢枋得,你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
**的大宋让人绝望,但和sè目人比,贾似道捞钱的办法,连学徒都不如。
阿合马有三大发明,一为扑买,二为理算,三为专利。所谓扑买,就是把收税权拍卖给各级官员,价高者得。谁收得多,谁来当官。大贪官赵炳去年许诺,如果他做了陕西收税官,可以将现在得一万九千锭税款收到四万,最后阿合马和他以四万五千锭的价格成交。
所谓理算,就是清理地方财务。但大元的理算方法却是,让下级官员向上进贡,贡得多者有功,少者定罪。每年年终,大小官员派自己的属下进京谋路子,送礼的队伍从大同府一直排到大都城墙根儿下。去年,有一个外放的汉人官员没钱送回大都谋出路,只好挂了印,偷偷地逃了。现在,大元还以贪污罪在通缉他。
所谓专利,就是盐、铁、药材、农具皆有国家统一制造、运输、贩卖,价格是民间五倍,并且强行搭配。如果不买,则获罪。
盖蒙古人一直未当自己为江山之主。盗入民家,敲骨吸髓,天xìng也…纸窗前,破虏军北方谍报统领谢枋得执笔记录,将自己最近所见所闻一一写出来。这不是他的职责范围,但一种文人的使命感,敦促着他记下这段荒唐却真实的历史。
其实蒙古人那些贪官,和大宋那些贪官没什么区别。当年只知道骂贾似道,现在换了朝廷,换了官员,换了个雄才大略的皇帝,吏治**,之比原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谢枋得放下笔,有些郁闷地想。所谓改元厥子,不过是同一个戏台上,换了一群戏子而已。折子(剧本)还是原来那段折子,一句台词都没改啊。
丞相从贾似道换成了留梦炎、陈宜中,大宋还是老样子。今后换成文天祥,会不会有些变化呢?毕竟这个疯子在福建,做了很多前人没做过,也不敢做的事望着窗外的阳光,想着民间关于破虏军那些传闻,谢枋得眼里慢慢多了一些憧憬。
文天祥知道自己承担着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希望。
实际上,他已经有了不堪重负的感觉。有了百丈岭上的练兵经验,军队建设的事情可以让邹洬和苗chūn两人负责,但治理地方的事情,却不得不要他亲力亲为。
原来控制邵武一地的时候,周边的几个府、建宁、南剑州和汀洲,都属于大元控制范围,破虏军对当地的金坑、银矿进行劫掠,对当地府库进行洗劫,乃是天经地义。而现在建宁、福州和半个南剑州已经归了破虏军(另半个在许夫人的兴宋军控制下),再实行那种以战养战的政策,显然已经不适合。
虽然地方大户的捐献和附近几支新附军的输送还够破虏军支持一段时间。但这人数已经扩展到八个标,三万多人的队伍,需要的不仅仅是粮草。南方汉人的身体比北方汉人、契丹人、女真等少数民族都单薄得多。更没办法和那些横着看能分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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