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惊雷(1-8)(第5/19页)指南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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ūn在福建,破虏军需要集中全部力量对待他。而现在,破虏军一个师在两浙,一个师在两广,只腾出三分之一兵马来,己经让达chūn吃不消。如果再投入些新生力量,达chūn确实必败无疑。

    “那,那咱们怎么办?”猜出了结果的武忠茫然地问道。

    “将军打算怎么办?”老军师苏灿没有回答,反问。

    “我,我……”武忠的茫然的表情就像一个迷路在野外的孩子,想按本选择方向,又不知道将来要承受什么样的后果。这可是涉及到身家xìng命的赌博啊,一旦输了,所有财富,老婆孩子,都得赔进去。

    “有关破虏军队在两浙的一个故事,将军听说过么?”苏灿摇了摇头,皱纹纵横交错的老脸上充满了爱怜之sè。

    “什么故事,陈吊眼么?他打得不错,过瘾!”提起与自己不相关的两浙战场,武忠立刻来了jīng神。内心深处,他不止一次把自己想象成了陈吊眼,想着如何把敌军打得丢盔卸甲,想着两浙百姓如何夹道相迎。“那样,才不枉做一回将军!”无数次,他心中如是想。

    “不是打仗,我听人说,陈吊眼在两浙,有这么一条规矩。如果在他大军未至前先易帜,算起义,相关将领可保留自己的家财和一部分兵马,纳入jǐng各军编制,根据所部兵马多少和功劳大小授军职。如果兵临城下再易帜,只能算投诚。兵马要全部解散,人也放回家去做富家翁。如果打不过再请降,就连投诚都不算了,算俘虏。兵马解散,家财大半充公,只能保住一条命在!”师爷装做漫不经心地说道,边说,边偷偷打量武忠的脸sè。

    武忠的脸sè随着师爷的每一句话改变一次颜sè,当他听到财产充公这个结果时,面sè瞬间变得雪白,颤抖着发青的嘴唇,问道:“您,您老的意思是,咱,咱最好起义了!”

    “大人英明!”苏灿长揖到地,大声答道:“这么多年了,咱这万余弟兄吃的,喝的,都是文大人的。将领们在山那边,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产业。您再带着他们打破虏军,他们能答应么?况且了,这些年来受蒙古人的窝囊气,咱也受够了。眼下蒙古人败了,咱再不冲上去踩他一脚,也太不像个爷们了!”

    “你倒想得周全!”武忠看看师爷热切的目光,突然悟到了些什么,上前推了老人一把,笑骂道:“你就不怕将来大元再得了势?你就不怕咱这点人根本挡不住人家得溃兵?”

    “哪能呢,大人。”师爷笑着将武忠得拳头从肩膀上娜开,解释道:“破虏军能以几千兵马成了气候,自然会越打越强。这个顺风船,咱要是不搭,就再没机会了。况且了,这痛打落水狗的又不是咱一家,您瞧着吧,达chūn不败,谁也不会动。达chūn只要显了败势,恐怕从抚州到袁州,四府两军,没一个地方会给他让出路来!他当年敢造那个孽,就应该想到咱们汉人有报复的一天!”

    “咱们汉人……”武忠跟着重复了一句,重复着师爷口气中的自豪。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总设想破虏军获胜了,汉人,毕竟大伙都是汉人啊。在大元帝国,这个称谓充满了屈辱,代表着生下来就是奴隶的身份。在华夏古国,千百年来,这可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字。

    “咱们是汉人!”武忠终于作出了决定,一把推开窗子,向外狂喊道。

    外边,天光己经大亮了,早起的幕僚,正在晨练的部将,抬起头,迷惑地望着武忠站立的窗口。

    数年来,大伙都尽力去遗忘,忘记这汉人两个字的含义。在逃避这两个字所带来的屈辱的同时,忘记了祖先流传下来的血脉,还有脉搏中的光荣和梦想。但在这个早晨,突然有人把久违的记忆唤醒了,惊涛骇浪般冲击着大伙的心脏。

    “咱们是汉人!”有人小声重复着,突然,明白了武忠话里的全部。

    一轮朝阳跃出云层,把万丈金光洒在华夏大地建昌军“叛乱”的消息,以最快速度传道了达chūn手里。接到斥候送上的情报,这位素以沉稳著称的平宋都元帅“腾”地一下从帅椅上跳了起来,随即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双手用力在桌案上撑了两下,最终未能支撑得住,又重重地跌坐回椅子。

    武忠麾下的那帮新附军不过是群废物,若是在往常,达chūn和他的部将们根本不会把这些替大元朝弹压地方的废物放在眼里。比起范文虎、吕师夔等将领,武忠,韩文海等地方管军万户更上不了台面,忽必烈从没给他们的队伍发过军饷,也没为他们的部属更换过任何军械。达chūn、张弘范南征时都不会带上他们,以免这样的部队拖累了全军的战斗力。

    但现在是两军对阵的关键时刻,就如同两个武士单挑,纵使是一片树叶,也足以让其中一人送命,何况是建昌军这么大一堆“废物”突然改变了位置。如今,南安、永新一带己落入破虏军别部之手,元军去两湖的路己经被切断。万一战事不利,大元兵马只能向北方撤。而武忠的一万兵马,此刻正如匕首一样,刺在退兵的必经之路上。

    “你从哪得来的消息,你们几个人一同出去,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晕了好大一会,达chūn才缓过神来,铁青着脸向下问道。

    报信的斥候楞了一下,旋即从头到脚被无边的寒意笼罩。不敢看达chūn那刀锋般的目光,侧开眼睛,大声回答:“回大帅,消息是破虏军游骑凌晨时shè进大营中来的。属下拿一份前来汇报,其他几个弟兄四下追缴箭书去了,把图将军说必须阻止消息流传!”

    “你下去吧,把其他几个斥候也叫回来。既然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追也没用!”达chūn挥了挥手,示意斥候离开。刹那间,他仿佛被人当胸捅了一刀,脸sè青白中透着死灰,看上去有股说不出的凄凉。

    “是,大帅!”刚刚在鬼门关头走了一遭的斥候答应一声,倒退着向外走去。达chūn的嫡系幕僚、部将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如果是斥候们自己打探到的情报,达chūn还可以通过杀人灭口的手段,把建昌军“叛乱”的消息封锁住,从而稳定住军心。但这消息既然是被破虏军游骑shè进营中来的,军营中流传的就不止是一份,达chūn即便是想封堵,也来不及了。

    “大帅,战吧!”上万户乃尔哈走上前,大声说道。

    “大帅,不能再等了!”上万户索力罕响应。

    达chūn的目光扫过将领们决然的面孔,心中百感交集。面前这几个,都是跟着他厮杀了十几年的弟兄,彼此之间呼吸相通,不用太多的语言,就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

    是与对面破虏军决一死站的时候了,半个月来,三万多破虏军就像一块巨大的岩石般,死死的压在十四万元军头上。论数量,元军占绝对优势。论质量,蒙古铁骑也不比破虏军战士来得差。问题就是,队伍中蒙古铁骑太少了,只占三分之一不到。剩下的近十万人,除了两万探马赤军外,全是新附军。

    如果后路无优,达chūn还可以凭着这些人马与邹洬周旋上一段时间,坚持到伯颜的大军赶来。反正元军兵多,马多,移动速度快,对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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