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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无法迟缓骑兵的脚步,那些急红了眼的蒙古武士越冲越快,越冲越快。
马蹄声如闷雷,由远而进。大地在颤抖,树木、稗草,如遭遇了暴风雨般来回摇摆。
破虏军铁骑丝毫不为蒙古军的声威所动,继续有条不紊地,对己成溃军的孟和残部进行屠杀。步兵战壕内,火枪手们跳出来,收枪,整理好子弹火药,跑向自己的战马。
“加速,别让他们逃了!”远处,塔赖怒吼着,他终于明白了破虏军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一口吃掉了与自己数量几乎相等的蒙古骑兵。
“呜哦一一呜哦一一一!”蒙古武士放声长号。胯下战马四蹄腾空,将速度加到了极限
突然,冲在最前方的几个蒙古武士不再呼喝。他们的身体停了停,然后继续向前。头颅和半截脖子却飞了起来,窜向了半空中。
十几个蒙古武士被同时割去了头颅,半空中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残忍地收割着生命。
没有头的尸体狂奔二十余步方才倒下。后继的骑兵弄不清前方的情况,拼命勒住战马,战马却无法在刹那间停下来,嘶鸣着,载着他们冲向死亡。
有人冲到同样的位置,被割掉了头颅,有人却侥幸冲过了树林。有人跳下了战马,逃避死神之手的抚摸,却被自己的同伴用马蹄活活踏死。
前仆后继,上百名武士死于非命,骑兵队的速度才稍微迟缓了下来。
正前方没有敌人,各处的无头尸体加起来有几十具,蒙古马在地面上不安地打着响鼻,马背上的骑兵苍白着脸,望着眼前的诡异现象,一股寒意从头顶直冲脚下。
“鬼!”有人恐慌地捂住胸口。南来前,在喇嘛哪里求来的护身符依然在,却没给大伙提供任何保佑。
难道,连长生天也厌倦了杀戮,不肯再保佑蒙古人了么?
树林哗哗啦啦地响着,没有风,树木却像被暴风卷过般,来回乱摇。终于,有一裸碗口粗的小树耐不住振动,咯嚓一声断了。上半截树千飞出老远,却像被人拉了一把,又飞了回来,砸向蒙古武士。
武士们本能地躲向两边,杀人,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可怕。但与神鬼作战,没有能提得起勇气。
塔赖纵马上前,一刀飞来的树干砍断。半截树干失去动力,砸伤了几个武士后,落到人群中,余下的尺把长树千,却又倒着飞了回去,盘旋了树圈,“啪”地一声掉在地下。
说时迟,那时快,树林外,突然涌起数百名破虏军士兵,端起钢弩,就是一通乱shè。惊魂未定的蒙古军促不及防,阵脚大乱。
己经冲过树林的蒙古武士立刻成了箭下亡魂,破虏军弩兵再此己经埋伏了很久,落单的他们是最佳shè击对象。
没等塔赖作出任何反应,几十领手雷冒着烟,扔到停滞的马队中,蒙古军大惊,互相推cāo,却无处闪避。过于密集的队形让手雷发挥了最大威力,一瞬间,几百名武士受伤落马。
“后退,后退!”老塔赖大声喊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先前阻击自己的破虏军根本就是在示弱,眼前这片树林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陷阱,就像恶魔张开的大口,等着他的万人队落进去。
这种愚蠢的事情,他不会千。冒着被同僚奚落的尴尬,塔赖指挥万人队快速退下。林中的树叶纷纷扬扬,仿佛在嘲笑着塔赖的胆怯。
“掷弹器!”张博目测着敌军的距离,冷静地命令。
担任阻击的破虏军士兵将用树枝临时绑扎的掷弹器架起来,点燃手雷,以最快的速度抛shè。
手雷炸死数十个蒙古骑兵,爆炸溅起的烟尘同时将树林笼罩住,吃了大亏的蒙古骑兵试图用骑弓反击,却看不见目标的方位,只能对着树林乱shè。
战马一匹接一匹被手雷放倒,蒙古武士互相拥挤着,越退越远,渐渐退出了掷弹器的shè程。担任阻击的破虏军士兵放下掷弹器,打着火折子,点燃了收集到一起的枯草。
林中杂草都燃烧了起来,很快串连成了一条火龙。树林外,老将塔赖无计可施,只能绕开这片树林,到更远的地方去迁回。通往山坡的路很多,他不能让一整个万人队莫名其妙地去送死。
至于上千户孟和与他麾下的五个千人队,塔赖只能祈求长生天保佑他们,坚持到援兵的到来了。
林子外担任阻击任务的第三团团长张博冷笑一声,跳上战马,带着骑兵徐徐后退。山坡上,重新跨上战马的火枪手和他们汇集到一处,撤出战场。
他们没有去支援陈吊眼,事实上,此刻陈吊眼己经不需要任何支援。
上千户孟和己经成了笼中的困兽,身边的蒙古武士不足二十个,且个个带伤。山坡外围,零星散落着被冲垮队伍的几小股蒙古武士,每股都有百余人,却像失去了魂魄般,徘徊于战团之外,根本不敢上前救援自己的主帅。
“命令弟兄们停止追杀,一团和近卫营,清理战场,寻找咱们落马的兄弟。二团和辎重营,收集能用的战马。陈双,带一队骑兵,把那个家伙的脑袋给我提过来!”陈吊眼在战圈外,趾高气扬地喝道。
传令兵用唢呐和旗语将陈吊眼的命令发送了出去。战场上,各队骑兵停止了对蒙古残兵一边倒的屠戮,有条不紊地向陈吊眼的帅旗飘摇处靠拢。
一些骑兵在距离蒙古武士不到一百步远的地方牵走无主战马,一些人跳下马,挨个翻看地上的尸体和重伤号。发现穿着破虏军锁甲的,就抬起来,放到战马的背上拉走。看见活着的蒙古武士,则在大腿和肩窝处补上一刀。
战场上的蒙古残兵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做,根本不敢做出任何阻拦。一旦有破虏军将士靠近,残兵们还本能地向远方跑去。
破虏军士兵摇摇头,根本不再把蒙古残兵当作活物。他们敢保证,经此一役,那些残兵数年内再无法重新面对破虏军战旗。
陈双带着三十余骑,围着孟和的亲兵一圈圈旋转。像剥综子般,每一圈,都将数个蒙古骑兵剥到马下。
“呜一呜呜一呜呜一呜呜!”上千户孟和再次吹响号角,向北侧担任主攻的万人队,还有远处赶来的另一个万人队求援。这一刻,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陈吊眼不耐烦地挥了挥马刀,悍将陈双结束游戏,挥舞着双铁锏,向孟和杀来。
上千户孟和扔掉号角,挥刀迎向陈双。
弯刀与铁锏相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孟和觉得虎口处一热,兵器便飞上了蓝天。紧接着,他看到一根铁锏扫向自己胸口。
身边的几个蒙古武士试图上前救援,被破虏军战士一一切下了战马。孟和本能地伸手护在胸前,手碗处却传来一阵剧痛。然后是肺,是心。他感到自己喘不过气来,张开的嘴巴,试图呼吸,却看到血水如喷泉般,从嘴里喷了出来。
接着,他就被陈双用铁锏扫到了马下。几匹战马路过后,山坡上不见了他的踪影,只有死里逃生的坐骑,孤零零地哀鸣着,低下头去嗅那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向南,向南,扫荡残兵,行进间整理队伍!”陈吊眼在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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