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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的骑兵?”上千户毕力格感觉到头有些晕,第一反应居然是敌军在城内隐藏了骑兵。直到更多的铁骑出现在他的千里眼内,他才明白过来,死守的宋军开始反击了。
爆炸产生的硝烟,第一波破虏军骑兵冲出城外。虽然只有一个都,三十几人,但是骑术非常娴熟,借着战马的速度冲出城外五十几步,立刻马打盘旋,在高速行进中组成一把利刃,斜向左侧攻城的元军切过去。
没等城门左侧的元军作出正确反应,又三十骑从城门冲出,挥起向右侧攻城的元军猛砍。紧接着,又是三十骑,出门后冲向城左,刚好和第一波骑兵保持了五十步左右距离。随后,第四波骑兵冲向城右。
一**骑兵cháo水般击打着攻城的元军,前面的骑兵用马刀将元军劈散,第二波骑兵立刻与第一排交错着冲来,将惊魂未定的幸存者剁翻。刹那间,攻城的元军阵势大乱,负责掩护的忘记了shè箭,搀扶云梯的忘记了用力,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城墙下。
城墙下发起冲击的骑兵总计不到一千人,但是破坏力极大。攻城的元军猝不及防之下,组织不起有效防御队形。而失去队形的步兵就是骑兵的活靶子,在高速冲来的铁骑面前如同被沸水渡过的残雪般散了开去。
己经爬上城头的元军勇士失去了城下的有效支援,登时乱了阵脚。几个落单的士兵转身yù逃,却发现墙头的云梯早己被自己人推倒。转身yù顽抗,又看到雪亮的断寇刃沿着城墙扫了过来。走投无路的他们只好跪地投降,附近杀红了眼睛的民军却不愿抓俘虏,挥动着竹竿、铁枪,把他们一一从城头捅落下去。
不到一柱香时间,破虏军骑兵将城墙下的元军杀了个对穿。领军的将领张狗蛋一摆马刀,带着骑兵自远方又兜了回来。这一回比方出城时气势更胜,几队骑兵相互留出五十步左右距离,交错着马头,浪cháo卷向元军。
“砰!”三十几个骑兵撞在元军队伍中,队形稍稍一滞,扔下十几具尸体继续向内部冲去。没等幸存的元军站稳身体,第二波战马己经奔到近前,碗口大的马蹄和雪亮的马刀同时从半空中砸下。
“砰!”元军被砸得人仰马翻。侥幸没被马蹄踏到亦没被马刀砍中者,却再也提不起迎接第三波铁骑的勇气,扔下同伴,撒腿就往回跑。
攻城的元军全线崩溃。此时再分不清谁是蒙古族武士,谁是汉族豪杰,谁是新附军奴隶兵。大伙只恐落于人后,混做一处没命地向本阵逃回。在他们身背后,得了手的破虏军铁骑紧追不舍。
“毕力格将军,把真蒙古兵压上去,把真蒙古兵压上去,否则大伙全玩儿完了!”夏平江不顾身份尊卑,俯在惊呆了的毕力格耳朵边大喊。领军打仗最怕的就是出现这种溃兵,一旦他们倒冲回来,整支队伍都得被冲散掉。
高丽翻译金正南也给吓傻了,楞了好一阵,才把夏平江的建议jīng确翻译成了蒙古语。听了翻译的建议后的毕力格如梦初醒,连连挥动令旗,把手头上剩下的所有蒙古士兵调了上去,“快,拦住溃兵,让他们向大营两边跑!”
一切为时己晚,在外围观战的蒙古武士和毕力格一样,都没有想到宋军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起反击。很多人连马肚带都没扎紧,接到毕力格的将令后,手忙脚乱地收拾坐骑。饶是大伙平rì训练有素,也难做到闻令即出的地步。好不容易凑出两个千人队摆在了中军前方,马还没加起速度,逃得最快的溃兵己经撞将过来。
“站住,冲上去,笨蛋,胆小鬼!”下千户乌力罕大声叫骂着,试图用皮鞭唤醒溃兵的尊严。鞭子刚抽下去,肩膀突然受大一股大力,整个人被几个溃兵硬生生从马背上拽了下来。没等他从地上站起,无数双大脚直接踩到了他身上。“笨……!”乌力罕发出一声低吟,很快没了声息。他麾下的六百多蒙古武士没等从震惊中绥过神儿来,己经被溃兵卷了个七零八落。
另一支前来拦截溃兵的千人队下场也不见好,带队的下千户朝鲁勉强支撑了片刻,转眼间,被溃兵协裹着冲向了自家中军。
“弓箭手拦截!”关键时刻,毕力格终于下了一个明智命令。两千多名各族弓箭手站在本阵前,对着逃回的溃兵兜头一阵乱箭。
急着逃命的溃兵没料到自家主帅如此绝情,瞬间倒下了一大片。没被shè中的士兵却不知道闪避,低着头,哭喊着,继续迎着箭雨飞奔、
“放!”毕力格咬着牙挥舞令旗。
又一排羽箭shè出,放翻了数百名马上冲进中军的各族士兵。紧接着,又是一阵箭雨。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们此时方显出了威力,转眼间,每人己经五箭离手。
溃兵的脚步终于出现了停滞,同伴的鲜血和生命唤醒了幸存者的理智。他们茫然地看着不远处的羊毛大纛,不知下一刻自己该怎么做才能逃离生天?
“绕行,向本阵两侧跑!”统军万户夏平江带着几个侍卫纵马冲出,对着溃兵们大叫这一声听在溃兵耳朵里无异于梵唱,幸存的五千余新附军将士发了一声喊,撒开双腿向左右两翼散去。混在人群中的蒙古溃卒虽然听不明白汉语,求生的本能却与新附军士兵丝毫不差,跟着人流,迫不急待地冲向两翼。
乱军踏起的烟尘遮天蔽rì,夏平江看不到追兵与元军本阵有多远。刚刚给溃兵指点了一条明路准备向回走,猛然间,看到一匹战马从烟尘中钻了出来。
突然相遇,敌我双方俱是一楞。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夏平江拨转马头,新附军将领的手一抬,举平了一个三尺长的黑铁管子。
“砰!”随着霹雳声,一股黑烟从铁管中冒出。夏平江只觉得脸上一热,随即便发觉自己飞上了天空。烟尘下发生了什么他看不清楚,只见自己的侍卫纷纷落马,随着侍卫落马的,还有一具只有半个脑袋的身体。
“冲,直捣中军!”张狗蛋将打完了子弹的手铳向腰间一塞,带着骑兵们继续向前杀。身后总计只有八百多骑,他却好像带着千军万马般,根本没把十倍与自己的敌军放在眼里。
负责稳定自家阵脚的北元弓箭手很快发现了骑兵在靠近,不待毕力格变更命令,主动开始放箭拦截。冲在最前方的张狗蛋和十几个破虏军士兵身体一歪,跌下了马背。
“放箭,shè,shè,别放走一人一骑!”毕力格疯狂地喊。他感到嘴巴有些苦,喉咙有些干,心里同时有一股说不出的惶恐。把好端端的佯攻打成了这番模样,即便将出击的敌军铁骑全歼了,伯颜那里也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
弓箭手拼命拉弓放箭,无暇分辩到底哪一箭shè中了目标。对面落马的破虏军士卒很多,但那些无主的战马却全发了疯,径直地迎着弓箭手们冲了过来。
这些战马都是忽必烈放养在耽罗岛上的良驹,即便在蒙古军中,骨架如此大,毛sè如此光滑的战马也不多见。两百步的距离顷刻间被马蹄跨过,就在马蹄即将踏进弓箭手队伍的那一瞬间,张狗蛋的“尸体”从战马身侧再次翻上了马背。
手中马刀顺着风一抽,张狗蛋就从两个弓箭手的身边冲了过去。只有轻甲保护的弓箭手的身体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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