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烽火一笑(上)(第2/3页)赵氏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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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她?

    他大声喝斥,“来人啊!把这个大胆的狂徒压在一边。”

    两名侍卫上前拉起赵叔带,赵叔带心里犹豫不决。赵家历代忠于周朝,欺君犯上之事从来不曾做过,他又岂能抗旨不遵?

    一名侍卫低声道:“赵大夫,您就别让我们为难了。就算你能阻得了这一次,如何能阻得了下一次?”

    他一怔,心里有些恍惚,如何才能永绝后患,难道真要杀死她?

    他的目光不由落在她身上,只见她手持着火把,袅袅娜娜地向烽火台走去。

    台是高居于骊山之上的,夜风吹得她白色的衣袂烈烈做响,如同一朵迎风怒放的百合花。他眼睛就有些发酸,心也莫名地酸楚起来,难道真要杀死她吗?

    台上烽火是由干柴佐以松香油脂之类易燃之物,一触火焰,熊熊大火立刻冲天而去。

    火焰之前,白衣胜雪的褒姒慢慢地转过身来,她美若仙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大火之前的女子,带着震摄人心的可怕魔力,那一瞬间,所有在场的人们皆屏住气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这美是如此空前绝后,又是如此凄婉哀绝。人们的心皆微微地颤抖,若是举国来交换这一瞬间的美丽,亦是值得的。

    赵叔带颓然长叹,烽火已燃,大势已去。在最后的一刻,他竟也被那美丽所打动,不再想阻止。如果美丽的结果是毁灭,他宁愿与她一同堕入这无底的深渊中。

    他向着自己的马走去,感觉到褒姒的目光如芒在背,他却勉强自己不要回头。这女子已不再是当日褒国城外那略有些固执的普通女孩,现在她的一颦一笑都足以牵动整个天下。

    回到自己的住处,他只觉得身心俱疲。自骨髓向着身体各部位散发的无力感使他几乎失去了呼吸的力量。如果悲剧感动人心之处在于将美丽的事物毁灭,那么他必将毁灭那个女子。这故事或许会因此而不朽,但又有谁知道剧中人那痛彻心扉的寒意。

    李耳飘然而至,他抬头看了看,连礼都无力去行,“师傅,您可知发生的一切?”

    李耳微微一笑:“天道循环,生生不息,世间发生的一切,都自有深意。”

    他摇头:“我本可以阻止她,但在最后的关头,竟连我都不想阻止她。这是为什么?难道天下注定要亡在她的手中吗?”

    李耳仍然高深莫测地微笑着:“你和她皆是天意的安排,天意之不可测,便在于此。当事之人,往往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但总有一天,会明了一切。”

    第二日起,我便和ILSN出双入对。

    当ILSN的汽车载着我进入学校之时,所有偶然经过的人,都张大了嘴。他们吃惊地看着ILSN扶着我自车中走出来,如同正在看着一只复生的恐龙。

    我阳光灿烂的微笑,夸张地与每个经过的人点头示意,唯恐他们看不见发生在我身上的变化。

    是的,不过是一夜之间,我便从头到脚地改变了。

    现在的我,穿着最新款的GUi时装,本来清汤挂面的披肩长发也经由H国最昂贵的发型师之手,变成了略显成熟的卷发,脸上画的妆浓得我自己对镜自照时都有想呕吐的感觉,手上的PRADA限量版皮包,被阳光一映,闪烁出耀眼的金光。

    谁说名牌就是好的?现在我已经全由名牌包装出来,可是我却觉得我变成了戏台上粉墨登场的小丑。

    并非不可以清淡一些,只是想这样,带着一丝自我放逐般的自虐情绪。让他看见这世俗的我,不堪入目的我,也许他会逐渐讨厌我,对我敬而远之。

    ILSN揽着我的肩膀,同样对着每个经过的人夸张地微笑着。说起来我们两人未必是合适的演员,虽然在自编自导自演这场戏时,一拍即合。但真的演出之时,在许多地方都显得过于幼稚,不够成熟。

    但没有关系,因我们要欺骗的人是SKY,一个陷入爱情深渊的人,他的双眼早已经被蒙蔽,根本看不清这世间的真假。

    流言的传播速度绝不会比嫦娥一号要慢。当我与ILSN公然旷课,并且大摇大晃地在餐厅里享用法国蜗牛之时,SKY终于出现在餐厅的门前。

    我与ILSN对视了一眼,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SKY面色略显苍白,他向我们走过来时,脚步有些不稳,险些撞倒一张桌子。

    ILSN刻意握住我的手,我侧头看看,他对着我鼓励的一笑,一双湛蓝的眼睛闪闪发光。说起来他真是一个相貌英俊的少年,几乎是与二鬼子不相上下的。难道上天真地特别偏心,对于皇室成员分外垂青?他们已经有了高高在上的地位用之不尽的财富,还要长着电影明星般的面孔。

    SKY的目光在我们相握的手上停了片刻,然后慢慢地移到我画了浓妆的脸上。“你们……”他吐出两个字,似乎在选择合适的用词。“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想了半晌,他问出了一句很平常的话。

    我们到底在做什么?只有天知道。我笑,自假睫毛的间隙中回视着他:“我现在是ILSN的女朋友,相恋的男女一起吃顿饭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你是ILSN的女朋友?”他重复了一遍,目光移到ILSN的脸上,“她说的是真的吗?”

    ILSN无言地点了点头。

    二鬼子咬牙,似用尽全力在隐忍着一触即发的怒火,“你明知她是我的人。”他脱口而出。

    我的心轻轻一颤,他说“她是我的人”。长远以来,最让我看不起的就是台湾那些言情剧里哀怨的女主角,一付要成为某个男人的女人的无能像。但现在,当我听见从他的口中说出,“她是我的人”时,我竟莫名地有一丝喜悦。

    原来一个男人一心想要拥有一个女人的时候,不仅男人的心里会觉得满足,女人也会心甘情愿地觉得满足。

    忽然察觉到我用了“男人”和“女人”这种成熟的字眼,其实我与他都不过是十六七的少年罢了。

    ILSN眨了眨眼睛,“你的女人应该是LISA。”他毫不客气地说。

    二鬼子一怔,这是他无法反驳的事情。ILSN语重心长地缓声说:“不要忘记你和LISA就要订婚了。”他此时说话的口气象足了我们学校的训导主任。

    二鬼子咬了咬嘴唇,似被这句话击溃了,他迟疑着说:“我……我……我……”他连说了三个“我”字,“我”后面的内容却再也说不出来。

    ILSN寸步不让:“难道你忘记了,你与LISA的婚事是自小就订下的吗?正是因为先帝后都已经去世了,你更应该遵守你们之间的婚约。如果你真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抛弃LISA,国民会怎么想?他们能接受你这样一个忘记自己父母的皇储吗?”

    二鬼子的脸色更加苍白,这可能正是他长久以来犹豫不决的事情。我相信,如果他的父母还在世,他可能有勇气与他们抗争,要求他们解除这件婚事。但可悲的是,他的父母早在十年前就死去了。死人永远有着高于活人的权力,虽然他们不再说话,却比活人说几千几万句话还要有力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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