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赵氏之灭(上)(第2/3页)赵氏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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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西张望,远处是黑瓦下的白墙。

    目光如同蜻蜓点水,一沾即止。他会立刻回过头,昂首向着东市行去。

    那白墙后的生活,已经与他无虞,他宁愿自我放逐一生,也不愿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墙内的庄姬似有所觉,不由抬首,向着墙外望去。

    缕花的围墙阻碍着她的视线,目光深浅出地穿梭于云际。

    到底是寂寞的啊!

    “先杀赵同和赵括吧!”庄姬低声说。

    屠岸贾默然点头,一切的故事都会有个开始,也会有个结局,杀赵同和赵括是开始,同时也是结局。

    赵氏之灭将自此始,而庄姬平淡的人生也将自此结束。

    赵同收到赵家的书信是在年末还未到的日子。

    书信是由赵家现在的主母庄姬公主所写,公主在信中谈到年末祭祖之事,请长年领兵在外的赵同和赵括无论如何也要回家庙一次。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年末要到了,也确是该祭祖了。

    只是赵同却不懂为何写这封信的人会是庄姬,而不是他的侄子赵朔。

    他与赵括都是常年带兵的人,自然有着将军的豪气,略一思索之下,只是想由主母来写,也未尝不可。

    信中请他们务必在当月初十日赶回绛都。

    那已经是初六日。赵同计算时日,马不停蹄地赶回去,刚好能在初十日抵达。

    他便和赵括商议,因为怕耽误了祭祖的时间,两人决定轻骑返京,只带了两名家将。

    四人一路换马,日夜兼程,总算在初十日傍晚赶到绛都。

    远远地看见夕阳中的城门,赵同松了口气,“总算不会误了祭祖的大事。”

    他收了收马缰,让马儿缓步而行。

    还未靠近城门,忽然从两边的树从之中窜出许多兵卒来。

    赵同怔了怔,那些兵卒身穿写有“屠”字的衣服,一出来便将四人团团围了起来。

    却见一匹白马缓步自城内走出来,马上坐着一个少年将军,正是屠岸贾。

    赵同连忙向屠岸贾施礼,“屠大夫为何出现在这里?”

    屠岸贾微微一笑:“我听说赵大夫带了重兵回绛都,不知赵大夫意欲何为。边关之兵向来不得进入京城,这是我大晋国的规矩,因而我不得不在城外拦下赵大夫,以免大夫进城,会出纰漏。”

    赵括怒道:“你胡说八道,我们只有四个人,怎么称得上带重兵回都?”

    屠岸贾微笑道:“大夫说是四人,但是这四人也是边关大将。大夫擅自回京,是否请得大王的恩准?”

    赵同是赵氏长子,为人一向稳重,虽然知道今日之事必然不能善罢干休,却仍然客客气气地拱手:“我与三弟回家祭祖,年年如此,大王早便默准了的,何需再做请示?”

    屠岸贾冷笑道:“是否年年如此,下臣不知。但下臣却收到密报,说是两位大夫密谋造反。下臣掌管京城内的安全,收到这样的密报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理。”

    赵同双眉微扬:“赵家一向忠于大王,怎会密谋造反,这必然是诬告。”

    屠岸贾冷笑道:“是不是诬告我不知道,但六年以前,也是你赵氏手弑先王。若说你赵氏全无图谋不诡之心,也需得大王亲自审查方能定度。”

    赵同道:“好,我这便与你去见大王。”

    屠岸贾却摇了摇头:“你这样去见大王,我怎么放得下心?谁不知赵氏师承神仙,人人皆有通天之能。我若是就这样带你去见大王,若你真有图谋之心,又有谁能阻得了你?”

    赵同道:“你要怎地?”

    屠岸贾笑道:“也没什么,只要大夫愿意让我将大夫的双手绑起来,我便带大夫去见大王。”

    赵括大怒:“你居然要绑我大哥,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绑赵家的人?”

    屠岸贾微笑道:“我不是什么东西,我不过是由大王亲任的京城侍卫队长罢了。京城的安危皆系于我一人,我焉能儿戏?”

    赵同仰天长笑一声:“好!你即要绑我,这便绑吧!”

    赵括急道:“大哥!”

    赵同却道:“六年前,赵穿与婴齐弑君之罪,终是使我赵氏蒙上不忠之名。赵同一定要亲自面君,向大王陈述赵家的精忠之心。”

    赵括叹了口气,那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六年,到底还是赵氏的诟病。

    他便不再阻拦。

    赵同伸出手,屠岸贾使了个眼色。

    两名兵卒手持一卷黑漆漆的绳子走到赵同面前,也不打话,便用那绳子将赵同的手紧紧缚了起来。

    赵同不疑有他,任由两名兵卒将他绑起。

    那两名兵卒绑了他的手,仍不满足,绳子在臂上交叉,将赵同五花大绑起来。

    赵括怒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屠岸贾笑道:“只因为赵氏英雄辈出,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

    那两名兵卒绑完赵同,自赵家的家将身边经过。忽然自袖中翻出一把短刀,一刀刺入赵家家将的心口。

    两名家将还不曾反应过来,便双双丧命在那两名兵卒的刀下。

    赵同赵括一起大惊。

    从那两名兵卒的身手来看,绝不会是普通的士兵。

    赵括喝道:“你们为何杀人?”

    屠岸贾微微一笑:“不仅要杀人,还要杀你。”

    他拍了拍掌,身边的兵卒一起抽出剑来,便向着赵同和赵括扑去。

    赵同连忙用力一挣,他自小修习内家心法,如此一挣至少有三五百斤的力气,普通的绳索早已经挣断。但缚着他的绳子却像是由牛筋所制,居然分毫未损。

    他连忙叫道:“三弟快走,通知朔儿,城外有变。”

    赵括却不愿走,反而护住赵同,“大哥,你先走。”

    赵同怒道:“我全身被缚,走也走不远。”

    屠岸贾则笑道:“你们两个都不用走,因为谁也走不了。”

    他拿过一把弓,搭上一支利箭,这箭是由越地的铁所炼,在军中还不曾大范围使用。

    他拉满弓,一箭向着赵括射去。

    箭到了赵括面前,他举刀向箭削下,刀竟无法将箭削断。

    那箭被赵括撞了一下,去势歪了些,仍然射入赵括右肩。

    箭头自赵括的肩膀射入,后肩射出。赵括咬了咬牙,将刀交到左手。

    屠岸贾微笑道:“你们不必再挣扎了,我这些部下所拿的刀剑皆是比你们的武器更加锋利的铁刀和铁剑,只要刀剑交击,你们的兵器就会被削断。”

    赵括冷笑道:“削断又如何,就算是死,赵家的人也不会退缩。”

    屠岸贾叹了口气,转过身,似不愿看两人被万剑分尸的惨状。

    他心里有点趔趄和不安,赵氏被灭后,他便要执掌朝政,他的未来岂非会变得十分忙碌?

    他自衣内拿出一只响箭,这响箭是庄姬给他的。据说赵家的人在外面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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