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正太别跑(1)(第1/2页)请君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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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喻达礼部?”

    象牙扇啪地合拢来,激得墨玉坠一阵摇荡。。b5 .o \白皙的长指缓缓拂过扇骨,腕一翻,扇面再悠然展开,现出月白绫绢上的红梅傲雪图。扇主人勾唇笑了:“不就是册封个女人么,又不是偷人,用得着如此鬼鬼祟祟?”

    “相爷……”听了这话,赭衣令史登时红了一张老脸,尴尬不已。

    这抚扇之人正是楚逢君。他半眯着眸子晃动折扇,软风拂过他额际的一绺发丝。半晌,扇子停下了:

    “门下省那边怎么说?”

    “呃,这个,门下省尚无动静,兴许是还没得到消息。”

    “胡说。”扇子遮了楚逢君半张脸,令史只瞧见一双鸦黑的凤眸,眸底冷光熠熠。且听他轻道:“门下应该比咱们更早得到消息才是……要知道,被册封的,可是他尉迟尚漳的侄女。”

    “哎呀呀……”令史抓抓脸,“陛下也太猴急了些。”

    猴急?凤眸微敛,折扇在令史头顶上一敲:“又胡说。怎能用如此*的词句来形容咱们的陛下?”

    “臣失礼了。”令史无辜地撇嘴,“可是相爷,臣当真想不明白,陛下不是才十一岁嘛?那长千金可都已经十六啦……”

    “年龄不是重点。”反正他俩也不可能圆房,楚逢君眨动羽睫。“重点在于,她姓尉迟。”

    令史长叹一声:“还有一点啊,相爷,您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呀?勾栏院可不是个好去处……”比起在歌伎的香闺里向长官上报消息,他还是比较喜欢在中书省里罚跪。

    ……呜,要是不小心给媳妇瞧见,他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呀。

    “嗯?怎么不好了?听听小曲看看舞,不是愉快得很么。”楚逢君施施然扬手,将一左一右的妖艳女子勾入臂弯里,面上如春光灿烂,“你啊,就是不懂得享受。”

    令史悻悻地看着两个女子各自摘了葡萄喂他,浑身不由得泛起一层鸡皮。

    楚逢君弯唇一笑,拍拍身侧的女子让出一个位,唤他道:“过来过来,你也尝尝罢,这葡萄的滋味可不错呢。”

    “这……”令史炸了毛,手脚并用地爬起身,“臣、臣家中还有妻室,就恕臣不奉陪了,呵呵呵……”

    “怕什么?本阁那儿不也有个未过门的夫人么……”楚逢君摆摆扇子,“罢了,看在你家夫人的面子上,不勉强你。今儿个就到这里吧。”

    令史闻言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拱手称谢。正要走,又被楚逢君给唤住。

    “相爷还有何吩咐?”

    象牙扇后,轮廓精致的唇瓣缓缓翕动:“给程羽鹤传个话去,就说……让他盯紧了昱州来的折子,本阁还要亲自过问。”

    令史心领神会:“臣遵命。”

    半晌,两名歌伎见令史离去,纷纷从楚逢君的臂弯里撤走。右边一人整着衣裳小声嘟哝:“哼,相爷就只有演戏的时候抱抱人家……真无情。”

    楚逢君将折扇合上,嘴边带笑:“是么?那可真是难为你了。”

    左边一人自顾自地剥起葡萄来,口中揶揄道:“相爷啊,方才您说您有个未过门的夫人,真的假的?”

    “相爷我几时说过假话?”楚逢君轻笑一声。

    又听左边那人漫道:“哟,您还有不说假话的时候?”

    楚逢君并不言语,只是微笑。那抹噙在嘴角边如清风白月般疏朗的弧度,仿佛能让人轻易地沉溺其中。他的长指抚过膝上的象牙扇,指尖在扇骨上轻敲一记。

    假话……么。若在他人听来是真话,又有何说不得的呢?

    ***

    不敢垂眸看脚尖,尉迟采小心挺直腰板,下颔微扬,顿时头顶上的沁凉感一晃一荡,摇摇欲坠。

    “昭仪别紧张,只要您谨慎些,水是不会洒出来的。”锦安笑着拍拍手,示意她平视前方。“看着婢子,一步一步来。”

    自小的形体训练,令她拥有高人一等的平衡感。虽说脑袋上顶了碗水,她还是勉强能稳住身形,在锦安的引导下迈开步子。

    “……哇!”

    脚踝猛地一紧,“啪”,绑在双脚间的布帛瞬间绷直。

    “昭仪小心!”锦安惊呼一声,伸手想要接住她,不想却被她的力道带着一同仰倒。

    哗啦!头顶上的碗摔得老远,水全泼了出来。尉迟采慢腾腾撑起身子,这才发现锦安垫在自己身下,上衣已经全湿了。她手忙脚乱地要爬起来,不想双脚被布帛一绊,又跌回锦安身上。

    “昭仪……您……要记得脚上还绑着东西呐……”锦安疼得俏脸煞白,嘴里直抽冷气。

    两边的红衣女侍将两人扶起来。锦安的发梢还在滴水,她捂着肋下,虚弱地笑道:“……昭仪这一掌真是力道十足,多来几次,只怕锦安这条小命就得折了。”

    尉迟采满脸通红,立刻垂首道歉:“对不起锦安,是我太不小心了……”

    “李司赞,还是先去换身衣裳罢,这都湿透了。”一旁的女侍说。

    尉迟采把脑袋垂得更低。

    锦安点头:“也好,昭仪先休息一阵,婢子去去就来。”说着福了福身,用两根纤指拈了衣襟,轻声退下。

    女侍将尉迟采脚踝上的布帛解开,取来圈椅扶她落座。膝头的皮肤立时传来一线撕裂般的疼痛,她咬唇蹙眉,小心撩开裙裾,这才发现杏黄的襦裙上已晕开了一团血色。

    “呀!”红衣女侍掩口低呼:“快,快取伤药来!昭仪的腿摔着了!”

    屋内登时乱作一片,端盆子的弄洒了水,找药的扎堆往内室跑,撞了额头挤了肩。尉迟采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们团团转,只伸直了伤腿不去碰它。

    “……女人,你就这点能耐?”

    童稚的戏谑嗓音飘来。尉迟采循声看去,正见天骄负手立在门槛外,粉白小脸挂着奸计得逞的坏笑。他的身后是十二名红衣宫人,每人手上捧有一只红漆托盘,皆以丝缎为衬,盛放着闪闪发亮的宝贝们。

    “唔?陛下,您怎么来了?”这阵仗还真像极了土财主……

    此言甫出,众人像是回过神来,立时哗啦啦地跪了满地:“婢子拜见陛下!”

    天骄昂首挺胸迈进门来,袍袖一拂:“都起来吧。”他信步走到尉迟采的跟前,瞪大水眸瞧着她的腿,满脸幸灾乐祸:“哟,摔着啦?疼不疼呀?”

    尉迟采眨眨眼,心知这小鬼要耍何种把戏,遂垂下睫毛,作势便要流下泪来:“疼,疼得站不起来了……故而望陛下恕妾身不恭之罪。”

    他想看什么脸,便给他看什么脸。尉迟采心头暗笑三声,微微扬起眸子。

    “……哼,疼就好,疼就叫你记得住。”天骄眼儿一翻,面上颇有得色。

    呼呼,谁叫你敢鄙视朕?

    “是陛下来了?”换过衣裳的锦安这才从里间出来,又见尉迟采腿上的血色,登时面上一白,敛裾跪下:“都是婢子教导无方,不慎令昭仪受伤,婢子恳请陛下责罚!”

    “哎哎,这不能怪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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