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波未平(2)(第1/2页)请君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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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栈哥哥要走?”

    她拉着二叔的袖摆,尚且稀疏的眉毛紧紧拧在一处。全\本/小\说/网“为什么要送他走?他留在恭州不好么?他跟阿采在一起不好么?”

    暗褐的锦袍从她小手里一寸一寸抽走,二叔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不走,我们就得走。阿采,你娘的身子还很虚弱,我们没有选择,必须送阿栈走。”

    她使劲摇头:“栈哥哥他不会愿意走的!他答应过我,要一直保护我!”

    二叔蹙起双眉:“听话,阿采。你的栈哥哥……他不属于这里。”

    站在她身后的少年神色是一种难言的哀戚。

    “告诉二叔,你不愿意走!”她转身抓住少年的手,“告诉他,你要留下!”

    少年并未如她所想的那般开口,而是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阿采。”少年低声唤她的名,微笑:“等我有了足以保护你的力量,我会回来的。”

    她蓦地瞪大双眼。

    少年的额头轻轻抵上来:“现在的我或许没有办法留在你身边,可是你要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

    “可是你现在就已经骗了我。”她抿着小嘴,豆大的眼泪扑簌簌掉落。

    “阿采……”少年抬手替她擦泪。

    她挥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你走吧。”

    二叔站在不远处,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甩开少年的袖子。

    少年似是叹了口气,缓缓起身。

    “你记住,离开这院子的大门,就永远不准再回来!”

    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吼叫。

    他没有回头。

    ……

    ……“采儿?”

    一只手带着温暖香气拂过面颊,所及之处有湿漉漉的凉意。

    正要睁眼,察觉到那只手的指尖抚上眼角,小心翼翼抹去一点湿润。沉水的清幽香味浮动在鼻端,不知是与记忆里的哪一处掌纹两相贴合,竟又勾动了酸楚,眼泪再度涌了出来。

    “……抱歉。”她睁开眼,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让相爷见笑了。”

    “无妨。”楚逢君凤眸低垂,慢腾腾收回手来,“伤心事谁都会有,比起藏在心里,哭出来反倒是好的。”

    尉迟采嗯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上,房间也很陌生。

    “这是驿馆?”

    “对,这里是丰川,咱们已经进入霜州境内了。”楚逢君替她掖好被角,动作十二分自然,毫无尴尬生硬之感。“……怎么了?”

    尉迟采死死盯着他:“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他失笑:“谁跟你说这是你的房间了?”

    “难道说……”她指指身下这张软榻,“这张床是……”

    “不错,本阁的床。”楚逢君满意地点头道:“借你睡一睡而已。”

    开什么玩笑!

    她立时就要掀被子下床,又被他按住了肩。他苦笑着摇头:“你的屋子实在不安全,还是住本阁这儿来得稳妥。你也不是不知,现下霜州乱得紧,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又有什么麻烦了?”她蹙眉睨着他。

    他仍是微笑,抬手摸摸她的头顶:“没关系,你不必操心,本阁已经着人处理去了。”说着他起身来,“咱们大概得在丰川滞留两日,你可以再多睡一会。”

    连日赶路已令她疲倦至极,爬上马车后便睡死了,一觉醒来竟然已入了霜州。她舒了口气,抬头往门边一看,武丑正黑着一张脸抱臂守在门前。

    “放心睡,武丑会在门外保护你的。”楚逢君甩来一记戏谑的眼神,忽然凑近她的脸:“若真是放心不下,那要不……本阁在这儿陪你?”

    “啊那就拜托武丑大哥了!”尉迟采赶紧冲武丑奉上圆满满的甜美笑靥。楚逢君的嘴角一僵,一副给口水呛到的表情:“……那你就给本阁老实睡吧。”

    他转身往门边走去,抬腿迈出门槛时,他的视线扫向武丑。

    ——莫要让任何可疑的人靠近她。

    武丑略微欠身:是,主子。

    ***

    “暮舟,为什么我们要在这儿滞留两天?”

    暮舟从武丑手里接过托盘——遵照楚相的命令,昭仪的饭食一律送入房间来,由武丑亲自验看和试毒。她将菜品一样样摆上桌来,“听外头的人说,是州军封了官道。咱们要等宰辅大人打点完毕才能放行。”

    “打点?”尉迟采愣了愣,脑子里立刻冒出楚逢君拿着银两向各位军爷赔笑的场景。

    ……莫非堂堂中书令也要靠这手?

    “这霜州的地界咱们也没法子……听说领头的是霜州军大营的左营将军,宰辅大人已派了人去见那个将军了。”暮舟一面布菜一面说道。

    尉迟采叼着玉箸,心里很是纳闷:启程之前,天骄便已发下圣旨,霜州刺史想必业已知晓他们即将抵达霜州。且不说亲至丰川相迎,至少也不该让州军把他们堵在这儿吧……

    或者说,州军压根就不知道这事?

    怎么可能呐……尉迟采悻悻笑了两声,嘴里一咬,咯吱。

    “昭仪,请别叼着筷子。”暮舟抚额。

    “唔。”好像楚逢君也就叼筷子的行为教育过她……于是取下玉箸来,“那么,为何州军会在丰川附近?”

    暮舟一愣,随即摇摇头:“这个婢子可就不晓得了。”

    尉迟采瞥向守在门边的黑脸男人——“武丑大哥,你知道是为何么?”

    “军机要务。”武丑生硬地吐出这四个字来。

    “……”尉迟采乖乖低头扒饭。

    少了个色迷迷的楚逢君,多了个冷冰冰的武丑,左右遭殃的都是她。

    饭后的消食茶也照例是由武丑试毒。

    “武丑大哥,相爷为何让你来保护我?”本能地感觉到这人不太待见自己,尉迟采也就换掉了“本宫”这个自称。

    武丑哼了一声,将茶盅递给暮舟:“主子的命令照办便是,哪来那么多理由。”

    “……若是主子让你去杀人?”尉迟采坏笑道。

    武丑目不斜视:“照办。”

    嘛,这大概就算是愚忠了吧。尉迟采接过茶盅,热腾腾的水汽贴上脸颊……“咦?”

    “昭仪,怎么了?”暮舟出声问道。

    尉迟采看着杯中的茶汤,清亮澄碧,并无异处,且方才武丑也验过毒,见没有问题才送来她跟前的。她轻蹙眉心,再看了一阵:“……没什么。”

    为何觉着今日这雾珠茶,与从前闻到的香气有些不同呢?

    一边想着,一边啜饮起来。

    ……唔,似乎又和平日里闻到的没有两样。

    “暮舟,这是馥宫里**来的那罐雾珠么?”放下茶盅,她扬眸。

    暮舟点头:“馥宫里只有这一罐雾珠。”

    武丑往这边瞟来一眼,面上颇为不悦——大概是觉着自己的验毒技术遭人怀疑了。

    尉迟采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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