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绿眸世子(2)(第1/2页)请君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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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绫面折子“啪”地掷在地上,虽说力道不大,可到底是赤帝动怒的信号。 . b .0 \\众人皆小吃了一惊,莫不挑眼看向王座之上的那个小孩,暗自噤声。

    堂下站着的尉迟尚漳不动如山,反而眉梢一挑:“陛下,臣只是把霜州的情况呈报于您而已,请您息怒。”

    “什么土偶流泪、泥土渗血!简直是一派胡言!那种土捏的玩意也会流泪?笑话!”天骄的脆嗓回荡在龙仪殿内,带着来由不明的焦躁:“还母鸡司晨?母鸡要是会打鸣了,那公鸡又该干嘛!”

    “陛下,两日前霜州丰川便出现了如此异象,臣只是据实呈报。”尉迟尚漳再揖。

    在他看来,泥偶流泪、泥土渗血、母鸡司晨不过是民间用异象来做谶语,究竟有几分实几分虚,都还值得考量。只是这些异象大多不会自然出现,也就是说……有人打算用谶语来造势。

    造谁的势呢?只要想到这等异象位在霜州,答案便不言而喻。

    天骄努力平息下怒火,小胸脯的起伏慢慢变缓:“……那依尉迟卿看来,此事当如何处置?”

    “回陛下,自然是先摸清异象来处,再详加勘察。”

    立在左侧的寿王微微眯起眸子,琥珀色的瞳孔中凝起一丝锐利雪光。

    “母鸡司晨……么。”他轻笑出声,“陛下,只怕这些个异象意有所指呢。”

    天骄斜来一眼:“哦?依皇叔的意见,这‘意有所指’指的又是什么?”

    “牡鸡无晨。牡鸡之晨,惟家之索(注)……”寿王的视线在殿内朝臣的面上走了一遭,最后定在了不远处的冯子秋处。“冯老,您想必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如由您替陛下解释一番?”

    好大一个烫手山芋!冯子秋脸色一沉,躬身答道:“微臣浅薄。”

    寿王的笑意更盛,转身面向天骄:“陛下,前些日子霜州境内的禀阳县县令猝死家中,此事已上呈吏部和刑部查察,目前还不知死因为何。只是听说当地正流行着蛊术,有人称这位县令是遭了蛊。”

    “禀阳县?”尉迟尚漳眉心一蹙:离丰川倒是近得很……

    “此事朕知道。”天骄摆摆手,“皇叔的意思,莫非是说这些异象皆由巫蛊所为?”

    冯子秋终于冒头了:“陛下,我赤国千百年来禁绝巫蛊,那些阴使巫蛊之人该杀!”

    “会有人无趣到对当地母鸡下蛊么?”寿王嘴边带笑,眸光却是森冷逼人。

    “所以才说那是巫术!”冯子秋断言。

    果真一派无稽之谈……寿王冷笑一声,对天骄道:“陛下,臣听闻楚相与昭仪一行已到了丰川。”

    此言甫出,殿内登时哗然一片。

    “这牡鸡司晨莫非是指……”

    “哎呀呀胡说不得,没瞧见尉迟大人还在那儿么?”

    “可是现下在霜州的不正是……”

    尉迟尚漳施施然回过头来,正对上寿王的眼神。两相冰冷碰撞,寿王怡然地勾唇,而尉迟尚漳则是从容地拂去袖口的褶子。

    对面的金庭秀咳嗽一声:“诸位大人,请肃静!”

    殿内群臣收声站好,目光不约而同汇到了寿王与尉迟尚漳处。

    天骄深吸一口气,亮开嗓子:

    “既然昭仪在丰川,此事便交与她处置。”

    尉迟尚漳蹙眉,寿王却是笑吟吟地向天骄一揖:“陛下英明。”

    ***

    睡过两日,整个人似乎都没了精神。尉迟采在榻上坐直身子,左右晃晃脑袋——很好,不疼了。她伸长脖子往门缝里看去,除了武丑,似乎没见到其他人。

    可是肚子饿了……她掀开锦被,随手披了件外套蹑手蹑脚下床来。

    屋内的桌上摆着两本书,翻过封皮来,是《襄州图志》和一卷没名字的手稿,看上去颇有些年代了。

    这不是她带来的书册,那就该是楚逢君的了。

    说起来,这些日子她一直霸着他的床榻,那他睡哪儿?地上?

    想到这里,她讪讪地牵动嘴角:不可能的,楚逢君有各种地方可以睡去,比如花楼……

    “这种情形下,丰川的花楼还照常营业么……?”她扁了扁红唇,嘟哝着转过身子来,“吓?!”

    楚逢君正卷了帘子靠在门边看她。

    “啊也……”尉迟采挤出俩字,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相爷剑眉一挑,面色不豫:“嗯哼……”

    “我好了!”尉迟采赶紧抬手,嘿嘿笑着比了个V字。

    站在门边的武丑不敢偷看,只得背转身去,却不小心瞥见主子气得发抖的拳头。

    “你以为好了就能再穿少点?你以为好了就可以光脚踩地上?给我滚回床上去!”

    “我不小心的……”

    “现在是冬天!你长没长脑子啊!”

    “我我我马上就回去……”

    “尉迟家怎么生出你这种感觉迟钝的笨蛋来的?我回头一定要好好打听一下!”

    ……

    待里头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武丑憋不住好奇,悄悄探头看了一眼。

    相爷用锦被将昭仪裹得密不透风,好似宝贝自家娃娃那样,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嘴里还低声哄着什么。

    尉迟采红了脸,瞪眼看楚逢君动作熟练地用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他的长发在她面前来回扫荡,沉水香沁人心脾。

    “真是叫人不省心。”楚逢君蹙眉低声道,“本阁哪有那么多时间来看着你?你就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么?赤英尧那家伙就要到了,若是看见一个半死不活的昭仪,岂非要他兴冲冲地去参上我一本?”

    “……是,劳相爷费心了,可是我真的好了呀,总不能一直这么待在屋子里不出去吧?”尉迟采苦笑,“若是相爷真忙不过来,不妨带着我,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呐。”

    “你能帮什么忙?别给本阁添乱就不错了。”楚逢君直起身子,抱臂看着她,“况且左营里都是一群男人,你跟着去干嘛?”

    “天骄派我来霜州也不是为了玩,好歹得让我有点事做呀。”

    楚逢君睨了她半晌,唇角缓缓勾起:“你难道不知你该做什么吗?”

    “哈?”尉迟采一愣,“我……该做什么?”她来霜州,不就是平乱么。现在乱也轮不到她来平,她还能做什么?

    “本阁听说,临行前你二叔给了你一件有趣的东西。”楚逢君眼底起了些复杂的意味。

    尉迟家的令牌和佩环?尉迟采稍稍回过味来。

    不错,长千金到霜州来究竟为何?她想知道的,应该是十年前尉迟尚澜的死因——“不仅仅是坠马那样简单”,这就是二叔不断向她传达的意图?

    见她眸光渐凝,楚逢君心知她是明白过来了,于是微微一笑:“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去寻找答案,需要本阁帮忙之处,尽可开口……不过首先呢,你还是得把衣裳穿好。”

    尉迟采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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