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乱七八糟的重生(3)(第1/2页)请君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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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庭秀现身二堂的时候,脸色着实不大好看。//  。 В5、 0 \

    高挑英俊的小哥一袭月白长袍,外罩石青银鼠皮大氅,怀里抱一只铜手炉,里里外外严严实实,原本瘦削的身形裹得像只毛球。他慢慢踱步至堂中几案边,斜眼睨着座上的玄衣男子:

    “怎的,风流成性的楚相,今儿个又被女人轰出来了?”

    “哎庭秀,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楚逢君苦笑着摆摆手,“不是我被女人轰出来……”

    “休得多言辩解,哪一次舒家小姐回帝都时你不往我这儿躲?”金庭秀连翻白眼,楚逢君只得乖乖垂首抱拳:“金大人啊,您守着这么一间大宅子,半夜就不觉得脖子后头冷飕飕的嘛?所以啊,在下这就来陪您了呀。”

    金庭秀摸摸怀里的手炉子,漫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是不知楚相这回前来,除了在我金府借宿外,还有何打算?”

    尉迟家的昭仪未曾陪同赤帝返回帝都,此事虽未明言,风声却早已吹透了整座翡城。那时他楚逢君乃是自告奋勇与昭仪一道前往霜州,然两个月后,昭仪却不见踪影。只怕在外人眼中,楚相此举不过是借力打力,以霜州动乱除去尉迟家的女儿罢了。

    楚逢君的笑脸一僵,遂抬起头来:“庭秀不愧为我老友,连这也能给你猜着。”

    金庭秀面无表情:“哦?想拖金某下水?”

    “庭秀此言差矣。”楚逢君脸色缓和稍许,慢腾腾站起身来。“不是楚某想拖你下水,是你已经被拖下水了……不是么?”他斜来一眼,凤眸下有荧荧暗光无声流淌,“那日尉迟尚漳大人在城外拦截御驾,不也得算上你的一份?”

    “……”金庭秀又是一声冷哼,“丑话先说在前头——可别想赖掉金某的报酬。”

    “耶,那是自然。”楚逢君笑得格外讨好,“如何?”

    金庭秀并不回答,转身走向堂外,随口对两侧吩咐道:“将东厢吟墨阁收拾收拾,楚大人可又要借宿金府了。”

    *****

    天幕深黑,丹篁殿内灯火通明。天骄着一身金红龙袍,稳坐御案前,各色奏折经手而过,他垂眸蹙眉,默然不语。

    好几份折子里都提到了尉迟家的昭仪,以当初他责令尉迟采查察的“牡鸡司晨”一案为名目,旁敲侧击地探询昭仪失踪之事。天骄眉心的皱痕再深一分——他早已料到,帝都内众家必然已得了消息。

    就算是捕风捉影,也得有风声的源头。天骄搁下奏折,双手支颐,小脸上肃然一片。

    忽见红衣女侍来报:“陛下,景帝陛下到了。”

    “父皇?!”天骄大吃一惊:已近戌时,父皇怎会到丹篁殿来?

    “……陛下,景帝陛下还在外头呢。”见天骄愣神,红衣女侍悄声提醒。

    天骄沉吟片刻,颔首:“快请父皇进来!”

    不多时,便见景帝大步入得丹篁殿内。天骄候在门前,整了整衣袍,深呼吸向景帝深深一揖:“儿臣参见父皇!”

    景帝并未开口准他平身,而是径自缓步入了殿内,慢慢向御座走去。

    视线追着他,天骄转过身子来,仍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总之,决定离开帝都前往霜州时,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以称病的借口连日不朝,想必众臣心头有数。思及此,天骄暗暗叹了口气,随即察觉到脖颈后一丝悄然掠过的森冷气流。

    景帝回过头来,默然无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天骄把头垂得更低,小嘴无声抿紧了:唔,要骂就骂吧。

    “天骄,为君王者,不可随随便便向人低头呢。”景帝的嗓音里藏着由来不明的笑意。

    天骄仍旧未动,只恭敬答道:“但您是孩儿的父皇,子向父低头,天经地义。”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景帝定定瞄着他。

    “去了一趟霜州,你倒是学得伶俐不少……”半晌,才见这位昔日的王者在御座旁的软椅上坐下来,“让尉迟家的昭仪和楚相前往霜州是为父的授意,我以为那样便足够了……可现在,为父想知晓,你为何要亲往霜州?”

    天骄闭了嘴,不语。

    顿了顿,景帝又笑了:“九王作乱,亦不过如此,所以为父才未请秦鉴将军出马。天骄,你信不过楚相么?”

    “……父皇,孩儿并非信不过楚相,只是……”

    “只是?”

    天骄咬咬牙,皱紧了两从眉峰:“孩儿只是放心不下昭仪。”

    景帝悠然靠上椅背,慢条斯理地交握起双手,就着略显昏黄的灯光,他的眉眼中竟似有三分妩媚:“……喔?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就能置家国大业于不顾,让你巴巴地跟去霜州?”

    天骄只觉背脊一紧。景帝语间并无怒意,他却已察觉到不同往常的冷冽气息。

    “那么,不如告诉为父,为何会放心不下她?”半晌,景帝忽然笑问。

    要告诉父皇么?关于皇祖母的事……

    天骄咬了咬下唇,掌心有些微潮意。

    去霜州,是不是冲动之下的决定?天骄扪心自问——不是。然而现在,又为何不敢直面父皇的诘问?

    对,大约是他从未真正地做过一个好君主,好皇帝。

    昭仪一直期待着他能成为一代明君,成为一位能仁德并举的英主。可是……

    “孩儿以为,若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遑论江山。”天骄答道。

    “真是了不起的结论……嗯,可是天骄,结果呢?”景帝单手支颐,略略侧了脸望着天骄,“尉迟家的昭仪,为何并未随你一同返回帝都?”

    一时间只觉手脚冰凉,如被冰霜,天骄发现自己连抬眼的勇气也无。

    等了一刻也不见天骄回答,景帝低低笑了两声,漫道:“此时选择沉默,怕是并不妥当呢天骄。假若,现下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尉迟尚漳,你要如何答他?”

    “孩儿……”天骄硬着头皮扬起脸,方一张嘴,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嗓音:

    “臣尉迟尚漳,不请自来,还望陛下予臣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

    *****

    骆城,县令府东厢。

    “哈……哈啾!”

    方宿秋还没爬出浴桶,先从水中探出一条胳膊来,抓过木几上摆放的大氅。候在旁侧的侍女垂头偷笑一记,故意使坏似地问:“小少爷可还要继续泡澡?”

    “不泡了!”方宿秋皱皱鼻子,闷声吼了一句,见侍女笑得更加厉害,一张小脸顿时羞得通红:“你、你不准笑了!还不快些来伺候少爷我出浴!”

    “嘻,婢子这就来。”

    抖开温暖厚实的大氅,将方宿秋湿漉漉的小身板围住,刚要伸手替他擦拭,却见小少爷扭转了腰杆躲开了。

    侍女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小少爷不擦身吗?”

    “本、本少爷是男的,岂能任由你一个女人上……上下其手!”说到最后,方宿秋的小脸一片赤红,似是快要滴出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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