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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琴”二字,好似一根金针突地刺入脑中,既准且狠。全\本\小\说\网
英气美人再进一步,俯下身,凑近尉迟采的脸庞细细查看,似是在审度着什么。尉迟采嘴角抽搐,扶着石桌向后略微倾身,从眉眼到嘴唇,不闪不避地叫这英气美人瞧了个清楚。
末了,英气美人重新直起身子,黑白分明的美眸仍是死死锁定了尉迟采:
“就长相而论,你与她有七八成相似,害本王妃几乎要认错。只不过……”美人撇了撇好看的嘴角,“她已故去多年。”
尉迟采颇为悻悻地垂下脑袋:“……这位夫人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明白。”
装傻么,自然要做就做全套。谁晓得她运气差到这个地步,在霜州这么个荒郊野地里,竟然也能撞上尉迟家大夫人的旧相识?
话说回来,长千金与尉迟尚澜的夫人姚念琴,生得很像么?
“对不住,只因这位姑娘与我一位旧友太过相似,故而……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原宥。”英气美人扯动嘴角,一丝苦涩笑意未见消散,反而愈加深浓。说完,她向尉迟采颔首一礼,侧身离去。
银袍紫衣连同着两名紫衣小婢,一道消失在天井与后院相连的大门外。
“好漂亮的夫人啊!”方宿秋两眼发亮,望着美夫人离去的方向,一张小脸笑得快要开出花儿来:“真想不到这小小的驿馆里,竟还住着比娘还美的女子!”
“小方,难道你不曾注意到,她自称‘王妃’么?”尉迟采回过头来。
“王、王妃?”方宿秋瞪眼一愣,“这可开不得玩笑……我、我是真没注意。”
看来你就光顾着注意美人的脸蛋去了啊。尉迟采白眼一翻,又听方宿秋问:“哎小菜,为何那夫人说你与她故友长得像呐?”
“我哪知道。”我才不想又因为长相的原因,再次被拽进什么麻烦里头……尉迟采暗自腹诽着,回想起初到赤国之时被秦鉴手下那帮人误认作长千金的鬼魂,就这么被抓抱,开始了挂羊头卖狗肉的日子。
这一回,可不要再被那个自称王妃的美夫人揪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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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临、昱三州学子联名上书,请复尉迟尚漳职。
学生写信上官府闹腾,口口声声要替尉迟尚漳鸣不平。这个消息藏掖不得,于是待令史向文殊院的几名学官了解了来龙去脉后,楚逢君连夜进宫,打算向天骄帝奏报此事。
没想到前脚刚踏进丹篁殿,后脚就有人跟来。
“楚相,您可算是这丹篁殿的稀客呢。”寿王微微一笑,“这么晚了,莫非楚相也是有要事向陛下奏报?”
言下之意则是……本王手上也拿着一份很有分量的消息呢。
楚逢君凤眸弯弯,向寿王回以极温和的笑脸:“王爷如此勤政,乃是天下万民的福气。”
寿王正要接话,见一名红衣内侍自丹篁殿内快步而出,到了两位大人跟前,拢袖一揖:“陛下现在殿内,请二位大人随小的来。”
“有劳公公了。”楚逢君与寿王两人相视一眼,径自抬步往丹篁殿内去。
已是戌时三刻,进入大殿内,楚逢君便见四五名红衣女侍捧了几只宽大的乌漆托盘,托盘内摆放的是天骄喜欢的一些菜色。然这些饭菜都完完整整搁在盘中,丝毫不见用过的迹象。寿王也停下了步子,见清蒸仔鸡、荷包里脊、白玉金银元贝、百花糕等汤菜皆是暖腾腾的,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陛下尚未用膳?”楚逢君压低了嗓音问。
宫人苦着脸拱手道:“回禀相爷,陛下说要把折子批完了再用膳。这饭菜都热了三遍了,您看……要不要劝劝陛下,让他先把晚膳用了?”
“小小年纪,学什么废寝忘食。”寿王难得沉下脸色来,抬手点点托盘上的菜,“再拿去热一热,让御膳房多做几样素菜。另外,再添两副碗筷来。”说着往楚逢君处带去一眼:“楚相觉着如何?”
楚逢君笑了。既然两只狐狸想到了一处,彼此心照不宣便是。他随即抿唇颔首:“就照王爷的话去做。”
于是女侍们又捧着托盘蹬蹬蹬跑去热菜,楚逢君与寿王在内侍的引领下进入内殿。
内殿里灯火通明,两人穿过垂花门,就见小陛下坐在御案后批折子。
“陛下。”两人上前来,向正在伏案劳作的天骄抬袖一揖。听到声音,小家伙这才抬起脑袋看清了来人,顿时眉梢一扬:“原来是皇叔与楚相。”遂转头对内侍吩咐:“赐座,奉茶。”
红衣宫人们抬来两张黄花梨圈椅,轻轻置在两位大人身后。
“二位这个时辰进宫,必是有要事同朕商谈罢。”天骄单手支着小脸,两眼肃然。
许久不见小陛下这个模样,往常上朝时,他都坐在龙仪殿的最高处,整张面容都藏在金冠的水晶珠串之下……楚逢君细细地打量着他,总觉得这孩子的脸盘瘦了不少。
“楚相?”哦哟,走神被小陛下逮住了!
楚逢君正色颔首:“是,臣失礼了。”说着,又往寿王处扫去一眼。寿王仍是一派温柔无害的笑容:“让楚相先来吧。”
“也好。那么请陛下先看看这个。”说着,楚逢君从袖笼里取出那份折子,恭恭敬敬地奉到御案前:“这是今儿个从文殊院发来的折子,臣估摸着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擅作决定,这才连夜入宫交与陛下。”
折子里短短几句话,令天骄帝陡然色变:
“恭州、临州、昱州……学生联名上书文殊院,请求让尉迟尚漳官复原职?”
闻言,寿王亦是一惊。
“朕免去他的官这才几日,他们竟然就能把三州的学生都搅闹进来了,当真不愧是尉迟家!”天骄搁下折子,双手交叠在案上,神色凝重。“那头对霜州府的查察工作还未了结,这头又挑起事端来了。”他拄肘默然片刻,扬眸:“皇叔,你有什么要紧事,也一并报来罢。”
“是,不过臣手中的消息……恐怕也不能为陛下分忧。”寿王起身,将一本账册奉来御前:“这是日前陛下命臣着令户部与吏部的几名令史在舒家查账的初步结果,请陛下过目。”
小陛下脸上一红,声音略微小了些:“那、那个……皇叔,朕还不大懂看账。”
寿王抿唇笑了:“无碍,那么就让臣解释给陛下听。”说着他上前一步,翻开账册的扉页,长指点着首页上的整齐小楷:“舒家的账房先生原本是户部下去的,要说这记账的功夫么,也还不赖,舒家这五年的账本大多记得还算清楚。只是……”长指一动,账册哗啦啦往后翻去几页,“比起您的父皇……呵,也就是皇兄在位时,这一年的收支,显然要紧张不少。”
“啊?紧张?”天骄瞪大两只眼,迷茫道:“朕还以为他们松活得很呢,怎会反而变得紧张?”
“这一年银子的支出数量非常可观,且名目也有几个特别之处,陛下请看。”
两人在御案前一来一往地说着话,楚逢君则是径自捧过宫人们送来的茶水,一口一口啜饮起来。琥珀色的茶汤在冰玉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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